“雷厉,送客!”
站在不远处的雷厉,立刻走过来,准备请他出去。
陈玉郎脸色一片灰败,虽然不甘心,但一个季玄风他就对付不了,再来一个孔武有力的雷厉,他哪是两人的对手。
只好忍下怒火,等待机会再处置这两个逆女,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姿君要紧。陈玉郎长袖一拂,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陈玉郎一走,陈宜君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坐倒在地。刚刚的怒吼声很大,相信在门外的雷厉和季玄风都听见了,这下该怎么办?
“夫人不必担心,我们什么都没有听见。”善解人意的季玄风伸手扶起她。
“你们……”陈宜君看看他,再看看雷厉,感动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虽然不知道夫人跟令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从侯爷的眼神中,我们看得出来,侯爷是真心疼爱夫人的,所以我们做人下属的,也就不需要多加生事。”
说穿了,他们这么做不是帮陈宜君的忙,而是为了萧飒,不愿让亦主亦友的他受到伤害。
“你们真的肯为我守密?”
雷厉点点头,“我们会帮你隐瞒。”
他点头保证的模样,终于让陈宜君一颗悬宕的心稍稍安了下来。
但姐姐下落不明,还是让她很忧心,不知道柔弱的她,是不是真的跟凌云在一起,会不会流落在外发生危险?
季玄风看出她的心事,“夫人请放心,我会派人寻找令姐的下落。”
陈宜君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那就太谢谢你了。”
第八章
回到尚书府后,怒火未消的陈玉郎越想越不甘心,在下令所有护卫去追查陈姿君的下落后,便努力思索着要怎么对付萧飒。
他不过是想借着联姻来牵制萧飒,但没想到目的没达到,还平白损失了两个女儿,这个算盘怎么打都不划算。
既然两个女儿不孝,就别怪他这个做爹的不义。陈玉郎决定利用陈宜君,制造出对萧飒不利的证据。
如果他能骗她偷到萧飒的亲笔信,就可以请人模仿萧飒的笔迹,伪造一封通敌卖国的叛国信,届时他再假装大义灭亲,将此事上告朝廷,这样不但不会受到株连,反而还能加官进爵。
如此计谋真是太妙了!
陈玉郎脸上终于露出了奸邪的笑意。
萧飒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他好活,牺牲一个不孝的女儿,除掉一个心腹大患,这个算盘勉强划得来。
再不然,告他个拐带小姨子的罪名,也够那小子受的了。
主意一打定,陈玉郎就急着到后院去找尚书夫人,做娘的去见女儿,萧飒总不会不让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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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飒终于回来了,陈宜君听到这个消息,喜出望外地跑向大厅,想要见他。
虽然他只离开了几天,但对她来说却仿佛有几年之久,她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跟他说。
说她想念他低沉的声音,说她想念他宽厚的肩膀,说她想念跟他相依相偎的感觉。
她想见到他,想亲口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想他。
“萧……”期待的脚步在门前倏然停住。
她看到大厅里除了萧飒外,还有她娘和赵洛。
娘会来府里,看来她爹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她,娘是不是要来带她回去?陈宜君只觉得胸口一紧。
“侯爷。”她嗫嚅地低唤一声。
萧飒的眼神莫测高深地看着她,像要看透她的心似的,令她很紧张。
“岳母大人来了,你怎么还不进来?”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隐含着冷漠。
唉,他果然还在生气。
陈宜君轻叹一声,缓缓地走进去,望向一脸惊讶的母亲,心里又是一阵歉疚。
从娘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伤心跟失望,两个任性的女儿伤了娘的心,现在娘一定很生气吧!
气她代替姐姐上花轿,气她弄乱了这段姻缘。
尚书夫人忍下心中的愤怒,淡声道:“侯爷,能否让我们母女单独谈谈?”
萧飒瞟了陈宜君一眼,她依然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就南边的书阁吧,那里僻静,没有人打扰,是谈话的好地方。”说完,他示意赵洛带她们去。
赵洛意会地点点头,“两位请。”
南边的书阁陈宜君从来没有去过,它位于南边的院落里,平常除了萧飒和三个好友可以进出商议事情外,其他人都不可以靠近一步。
“两位请在这里稍坐,我去命人送点心过来。”赵洛有礼地道。
“不用了。”尚书夫人冷着脸拒绝,“我想跟我女儿安静地谈一谈,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
“是。”赵洛点点头,随手将门关上。
他并未离开,而是转身走入隔壁的小房间,这间房的墙上绘了一只大老虎,他把眼睛凑到虎眼处,偷看书房里的情形。
“娘。”陈宜君讨好地倒了杯茶奉上。
“我不喝。”尚书夫人挥开她的手,茶杯登时掉到地上,杯子碎了一地。
“娘……”
“瞧瞧你们两姐妹干的好事,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害得全家陷入抗旨的大罪里,你们是想让爹娘早点死是不是?”
陈宜君慌得在母亲面前跪了下来,“不,不是的,娘,请你别生气,我跟姐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当初只是想让姐姐在拜堂前去跟凌云把话说清楚,谁知道……”
“谁知道会阴错阳差的成了侯爷夫人是不是?你羞不羞啊,这种话你也讲得出来,爹娘真是白养你了。天啊!我怎么会生出一对忤逆不孝的女儿……”尚书夫人忍不住哭了出来。
母亲的哭声让陈宜君更加惭愧,“娘,求求你别这样。是我跟姐姐错了,求你别哭了。”
娘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就呼天抢地地大哭,现在出了这种大事,更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们姐妹做出了这种毁家灭族的事,你还叫我别哭?”尚书夫人哭得更厉害了。
陈宜君真想捂起耳朵,偏偏她不能。
“娘,求求你别哭了,万一让其他人听见了,怎么办?”
这句话果然管用,尚书夫人立刻停止哭泣。
“宜君,你爹同我说了一个可以救我们全家的方法,不过你得同意才行。”
“好,我同意。”只要娘别哭得呼天抢地,惊动侯府的人,别说是一个方法,就是十个、百个方法,她都答应。
“你真的答应?”尚书夫人欣喜地打开门,左右瞧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偷听后才关上门。
看到她神秘兮兮的模样,陈宜君突然感到后悔不安。
“你爹说了,若是不想让皇上治我们的抗旨之罪,惟一的方法就是要封住萧飒的口。”
“封口?”意思是叫她在东窗事发前先去跟萧飒坦白一切,请求他的原谅吗?不,她做不到。
萧飒是个正直的人,他要是知道夜夜同床共枕的女人,不是他该娶的新娘,而是假冒新娘的小姨子,他绝对不会原谅她。他最恨被欺骗,更何况骗他的还是他的妻子。
一旦他知道了真相,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他会将她赶出去,再不就像对待李章一样,先将她狠打一顿,然后关进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想到地牢里遍地的虫子、老鼠,陈宜君便觉得背脊窜起一阵冷寒。
“我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尚书夫人啐了她一声,“我都还没说呢,你就怕成这个样子。你爹的意思是要你去偷封萧飒亲笔写的信。”
“偷信做什么?”陈宜君不解地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