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站在那裹,而且看她的眼神有些慌乱,为什么呢?莫非她与刺客有关?
奕麒的心有了很深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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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秉禹回来已经许多天了,照理说奕麒一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就会发挥他那缠人的苍蝇功来烦他,怎么这会儿却失常没来了呢?
为了能让妹妹早日回到身边,齐秉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踏上瑞亲王府的石阶,打算破天荒的亲自登门来见他。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你不想见他时,他如影随形的出现在你的身边,赶也赶不走,你想见他时,他却像凭空消失般的偏偏不在。唉!世事变化莫测,岂是人们可以轻易左右得了?
“对不起,齐公子,我们家贝勒爷出去了,不在王府内。”总管认得齐秉禹,知道他是一位大人物,因此很小心恭敬的回答。
“知道他上哪儿去吗?”
总管摇头。“不知道,贝勒爷没提,咱们做下人的也没敢多问。”
看来今天是白来了。
齐秉禹拱手朝王府总管道谢后就转身离去,既然找不到奕麒,那他就顺路到城南的布庄巡视一下再回齐庄,也许在路上会碰到那惹人厌的家伙也说不定。
走往城南的街道上,在离齐家布庄不远的地方,齐秉禹瞥见市集的人潮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奕麒。”他扬声道。
领着十几个侍卫拿画当街找人的奕麒,听见有人叫他便转过身来。不用多想也知道,会这么肆无忌惮直嚷他名讳的,除了齐秉禹那个宽家外还有谁。
“才多久不见就那么想我,亲自找上门了。”他揶揄的露出笑容,夸张的展开双臂,打算给齐秉禹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哎哟!”却在距离齐秉禹半尺时被他一拳挥开。“你……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是想安慰一下你寂寞的芳心,想不到你那么不通情理。”
齐秉禹的冷眸一瞪。“你是一拳不够,想再多来两拳是不?”
这家伙真是贱,依然是那副让人见了就想揍一顿的衰样。
“不然你来找我干啥?”奕麒抚着发疼的胸口说。
“有一位姑娘想见你,你跟我上齐庄一趟。”他理所当然的命令道,仿佛那对奕麒来说是天大的恩宠一般。
“姑娘?你有心上人了?”他饱含兴趣的眼神直瞅着他,脚下却没有移动的打算。
“你到底去是不去?”齐秉禹不耐的问。
如果是平常,奕麒听到齐秉禹的邀请,一定会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一番,可是此刻不行。“对不起,我有事不能去。”
他竟破天荒的拒绝了。
齐秉禹的剑眉高高的扬起,俊目瞥向他拿在手上的画像。“你在找人?”
“没错。”奕麒将昼挪近齐秉禹的面前。“见过这画上的人没有?我正急着找她。”
齐秉禹凝神望去,惊讶的发现画上的人儿是住在自己府上的秦柔名!
“你找她做什么?”
奕麒的眼神一黯。“她是我小丫头嫂嫂的姊姊,是女方唯一可以主持婚礼的亲友。”
唯一的亲友!原来月盈当他这个哥哥跟齐庄的人都死光了。
“什么小丫头嫂嫂?这么难听的名字。”虽然气恼,还是没有遗漏奕麒提到“小丫头嫂嫂”这几个字时的苦涩,表情为什么呢?难道月盈在王府裹跟他处不好?
奕麒一哂,掩饰自己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感,哈哈笑道:“一个又天真、又调皮的嫂嫂,不叫她小丫头嫂嫂要叫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想叫她小丫头就好,而不冠上“嫂嫂”的身分。
齐秉禹心中一宽,看来月盈在王府裹住得很好,是自己多虑了。
他指指画上的人道:“想知道这画上的人在哪儿吗?”当今首要之务还是先领他去见秦柔名才对。
奕麒闻言一亮,急问:“你知道?”
“就在齐庄,你信不信?”说完也不管奕麒的反应,率先朝前走去。
他面无表情的酷样令奕麒很没安全感,但与其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搜寻,倒不如上齐庄去看看,毕竟他也很久没去了。
知道齐秉禹冷僻孤傲的性格不喜欢有人跟着,奕麒撤下所有侍卫,单独一人跟在齐秉禹的身后来到齐庄。
一进齐庄就听到一阵喧哗声,怎么回事?齐秉禹不是最不喜欢嬉闹的吗?谁敢在他的地盘上如此嚣张?
奕麒一个箭步越过齐秉禹,迳自朝声音的来处练武厅走去。
一个长相粗犷狂野又脸带英气的男子,在一群丫鬟的围绕下将一支长枪耍得虎虎生风,赢来一阵阵银铃的娇笑声与喝采声。
虽说舞枪只是为了娱乐众人,但由他耍枪时的沉稳马步与强劲有力的身手来看,奕麒肯定他的武功底子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高手”。
“他的身手好眼熟,哪裹的人?”他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在哪儿见过?
齐秉禹剑眉微扬,态度沉稳的道:“你不会是怪癖又犯了,打我客人的主意吧!”
可不能告诉他此人就是那夜与他交手的刺客,不然以他官兵捉强盗的性格,准缠着韩柏安没完没了。
带着狐疑的眼光,奕麒依依不舍的跟着齐秉禹进了大厅。
“梁总管,请柔名姑娘出来一下。”
“是的,公子。”
梁总管进去没有多久就带出了一位秀丽绝伦的美人。
奕麒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
齐秉禹果然没骗他,画中的美人竟然真的出现在齐庄。拿着画和秦柔名比对再三,这才敢证实此事是真的。
唉!真可谓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俗语。
齐秉禹在带奕麒来见秦柔名之前,就跟秦柔名说过了。他要秦柔名先隐藏身分,依月盈之计假冒其姊之名住进王府,因为齐秉禹担忧妹妹在王府裹的处境,深怕柔名出面拆穿她的身分会为她带来危险。
基于情况不明且感恩的心情,秦柔名欣然应允。
“你真的是齐柔名?齐月盈的姊姊。”奕麒再次确定的问。
柔名腼觍一笑。“麒贝勒手上不是有小女子的画像吗?难道麒贝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奕麒好笑的扬眉。“我不相信自己的好运,你不知道我那个小丫头嫂嫂有多难缠?找错人回去准被她糗得无地自容。”
秦柔名跟齐秉禹听到这称谓都不禁露齿一笑。
奕麒自己也觉得这称谓好笑,他边笑边卷起画像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松口气的端起桌上的好茶品茗。“这下我可以交差了,再也不用拿着画像疯子一般的到处找人。”
柔名有些迟疑,拗不过心裹的好奇问道:“你……你大哥翔贝勒好吗?怎么没有听你提起。”
奕麒举杯就饮的手愣了一下,清朗的眼眸掠过一抹忧伤。
“怎么了?”奕麒的忧伤神情令她心惊。“翔……翔贝勒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她本欲脱口称呼翔哥,可是蓦然记起自己现在的身分,因此硬生生的打住,改口叫“翔贝勒”。
“我大哥至今还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柔名的心顿时乱成一片,焦虑的关心使她的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他……他是怎么受伤的,要不要紧?怎会那么久了还清醒不过来呢?”
怎么这个大姨子看来比小丫头嫂嫂还关心奕翔呢?
“大哥是一个半月前回京途中落马摔伤的,数位太医会诊过,是脑部受到重创以致昏迷不醒。”
“那……那现在呢?何时会醒?”莫非是上天刻意折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不然怎么会在好不容易得到谅解的现在又让奕翔发生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