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打在一起的两名女子撞上了一旁古董店门口的小桌子,桌子上的一只花瓶就这么倒下,一名小女孩正好经过。
刀牡丹立即奔向前,将小女孩一把抱起,花瓶落在她来不及缩回的脚上,连忙伸出一手扶住花瓶瓶口,不让它有所破损。
「小姐,你要不要紧?」古董店的夥计惊骇不已,赶忙将花瓶自她脚上移开。
古董店老板也连忙上前,「小姐,你的脚要不要紧?」那么沉、那么重的花瓶落在她脚上,定会令她受到重伤。
「我没事。」刀牡丹摇头,但从脚传来的剧痛令她额头渗出冷汗。
「小红,小红……你在哪?」一名妇女推开围观的人群,扬声大喊,四处寻找失散的孩子。
「娘。」在刀牡丹怀中的小女孩推开了她,朝自己的亲娘奔去。
那名妇女朝刀牡丹微笑点头,表示感激,随即带著女娃离开。
「牡丹……」淳于玥自然也瞧见方才所发生的情况,但他被夹在这些女人中间,动弹不得。
她的脚可有受伤?
刀牡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老板,还好这只花瓶没破,但请你放到店里头,以免又被人撞倒。」
古董店老板连忙吩咐两名夥计将那只大花瓶放到店铺的最里头,再也不摆在外头了。
刀牡丹缓缓站起身,咬著牙,忍著疼,避开人群,缓缓往一旁人烟稀少的小巷步去。
淳于玥见她脚步不稳,走起路来有些跛,心疼不已。
「够了,你们全给我让开!」他低吼出声。
原本还在打架的女人们,全都被他所发出的怒吼声吓到,又见现场竟有这么多人围观,连忙摸摸鼻子,一哄而散。
淳于玥连忙追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牡丹……」
刀牡丹用力甩开他的手,「走开,别碰我。」忍著疼,伸手扶著墙壁,继续往前缓缓步去。
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更不愿与他交谈。
淳于玥看著她跛著脚,双手扶著墙壁,缓缓往前走的纤细背影,刹那间,整颗心被揪疼。
不发一语,他快步上前,将她扛在肩上。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刀牡丹用力捶打他的背。
淳于玥吭都不吭一声,扛著她往街道的方向走去,众人的视线全落在他们身上。
刀牡丹气煞,「你……」
他是故意带她往人多的地方走,好逼她乖乖就范,不再反抗吗?可恶!
淳于玥将她放下,再抱於怀中,就是不让她自己行走。
刀牡丹紧闭双眸,不愿看他。
淳于玥自然明白她还在生他的气,但此刻他早已顾不得那么多,抱著她加快脚步,很快便回到天下镖局。
在外守门的谢德见状,立即上前,「小姐,你怎么了?」
「你别多问,快去拿金创药来。」淳于玥一声令下,抱著刀牡丹快步进入宅第,一脚踹开她的房门,将她轻柔的放在床铺上。
刀牡丹这才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睨著他,「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就好,请你马上离开。」
淳于玥并未移动步伐,依旧站在她面前。
「你没听见吗?」她朝他大吼。
谢德捧著金创药入内,眼前情景让他大为讶异。小姐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他的吗?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
淳于玥转身,接过谢德手上的金创药,「这里没你的事了。」将他推出厢房,并将门扉紧掩。
谢德在尚未弄清楚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就这么被淳于玥给推出门外,还没得拒绝。
应该……没事吧?他也只能搔搔头,迳自离开。
淳于玥才一转身,只见刀牡丹拿起触手可及的东西往他用力丢来,吓得他连忙闪避。
刀牡丹气煞,能砸的东西全往他身上砸去,下手毫不留情。
只见花瓶,瓷器,玉杯……碎落一地。
「快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她现在恨不得一刀杀了他。这花心的男人……到处和女人求婚……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淳于玥左闪右躲,「等等……你先别那么生气,我们有话好好说……别乱丢东西啊!」
「谁跟你有话好好说?!」刀牡丹气得站起身,缓缓往前步去,准备抬起前几日才刚送来的黑檀木圆桌,往他身上砸去。
淳于玥连忙奔上前,将她的双手紧紧握住,以免她真的把那张圆桌扛起,往他用力丢来。
「放开我!」刀牡丹恶狠狠的瞪著他。
「不放。」淳于玥说什么都不能放,要是真放开她的手,没命的就会是他。
「你……」刀牡丹手不能动,只好用力往他的鼠蹊部位踢去。
淳于玥惊得连忙往後退去,那东西他长这么大还从没用过,要是真被她踢中,那还得了?
他单手握住她的双手,略微弯身,另一手紧紧抱著她的双腿,以免她再次往他的命根子踢来。
「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他开始怀疑,前几日她的温柔体贴全都是假象。
「我为什么不能冲动?我还想杀了你!」刀牡丹见手脚都被他制住,气愤不已,倾身向前,就要咬他。
淳于玥这回也不避开,任由她用力晈他的手臂。
刀牡丹狠下心,用力咬著,直到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放开他,皱眉看著他。
「你……为什么不避开?」就这么任由她咬他?
淳于玥微微一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如果这么做能让你不再生气,我再让你多咬几口都行。」
「放开我。」此刻她已不再像先前那般生气。
「除非你不再生气。」淳于玥直瞅著她。
凝视他许久,刀牡丹这才缓缓点头。
淳于玥放开她,让她的手脚重获自由。「你先坐下,让我看一下你的脚伤。」
刀牡丹并未反抗,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任由他为她褪去长靴。直到现在她才觉得疼,方才竟气得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淳于玥见她的脚淤血红肿,心疼不已,抹上金创药,轻轻的按摩,好将淤血化开。
「抱歉……」他柔声低语。
刀牡丹面无表情,「用不著跟我道歉,反正向女人求婚几乎成了你的习惯。」
淳于玥抬起头,直瞅著她,「老实说,我很後悔之前所做的那些事。」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因为你一直想逃离我身边,还不只一次後侮对我说过求婚的话。」刀牡丹耸肩,装作不在意。
事实上,她的心感到一阵闷痛,就连呼吸也觉得难受。
「不是的。」淳于玥放下药膏,伸手紧握著她的柔荑,「我是後悔在遇到你之前竟会对那些女人搭讪求婚。」
在街上瞧见她受伤的情景,他的心被紧紧揪疼,更自责为什么不能前去保护她,反而被那些女人困住,只能眼睁睁看著她受伤。
刀牡丹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想去细想,更不愿去多加猜测,以免又会让自己伤心。
「我绝不会再对任何女人搭讪求婚。」淳于玥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眼。
她的好,他再明白不过,而这世上怕是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让他有这种心动的感觉。
也许……让她逼婚,这也不错。
刀牡丹在他的深情注视下,不禁羞红双颊,「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究竟是真还是假?」就算只是谎言,她听了也高兴。
「相信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淳于玥将她的手置於胸前,立下深情的誓言。
刀牡丹凝视他许久,这才缓缓点头,「那我便信你。」突然,她想起一事,「你快把衣衫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