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地的钱是够了,不过兴建的费用还没着落。」要买的是块农地,所以不至于要花上千万,但兴建的费用可就伤脑筋了。
「这样啊?」是有些失望,不过两人随即又看开的展露笑颜。「没关系,往好处看,我们至少已经可以先买地啦!」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同理可证,有了土地在,不怕屋没成。总之,大家都加油啦!
「玛丽亚,妳就别太烦心了,我们都会帮忙的。」展臂抱抱玛丽亚,安娜才又说:「好啦,该去帮忙了,不然大家都要饿肚子了。」
「是啊,我们去帮忙了。」也抱了下玛丽亚,安妮跟着安娜一同走开。
看着孩子们走开,玛丽亚在原地笑得开心。
真心感谢上天,感谢弛给她机会,让她拥有这么多乖巧孩子。
虽然孩子们都身世孤单,有些孩子甚至经历伤害,有些孩子则是身有残缺,但他们却都是最美丽的天使,因为他们都拥有一颗最善良、最柔软的心……愿上帝永远祝福他们,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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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电视开着,安筠眼观前方萤幕,心思却早已飘得大老远。
「喂。」然后,她往一旁撞去,肩头与身旁人紧紧相抵。两人,就这么并肩坐在大床上。
「嗯?」侧首,垂眸,卓越看她,冷淡反应是他惯有回应。
「你想,真会有人这么好心,一口气就捐五百万吗?」好庞大的数目,她连想都不敢想耶!嗯,看来那人肯定非常有钱,要不怎能出手这么大方?
「这值得惊讶?」挑挑眉,他不以为意。
「当然啊!」双眼瞪得好大,安筠很用力的点头,而后落寞的垂下肩头。
算了算,四万多的薪水,扣掉给园里的二分之一,再扣掉租金跟生活费,一个月最多也才能存下五千块左右,所以五百万……哗,要一千个月耶!
也就是说,至少要八十三点三三三……个年头,她才能够存得到那么多钱耶!唉,都怪她太没能力,要不然她可以多帮玛丽亚一些了。
「那五百万,就算我存一辈子,也没法存得到……」愈想,安筠就愈觉郁卒。
「不需要。」淡淡出声,卓越截断她的话。
「啊?」不需要?不需要什么?抬眼,她看他,水眸里写满了不解。
「干嘛突然蹦这句?我是说我一辈子也存不到那样的钱,你也回个有相关性的回答,怎么说那种不着边际的话?」
「我是说,」回视她,他依旧冷然。「不需要一辈子的时间。」
「你什么意思?」柳眉在眉心纠成结。
没先回答,卓越起身下床,走到梳妆台边,他打开第一格抽屉--
「我放一阵子了,妳真的都没看见?」转身,面对她,拿在手上的是存折、印章及支票簿。
「那是什么?」瞪着他手上的东西,安筠一脸茫然。
「我帮妳开了户,在里头放了些钱。」说是「些」,其实不尽然。事实上,里头有笔相当可观的数字。
「……」一时间,她说不出话,只将视线移转至他脸上。
「怎么不说话?」他以为她会感动。
「……」不说话,是因为被气到说不出话!瞪大眼,怒意涌现,安筠十足恼火的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看我?」她的反应不如预期,教他有丝难以理解。
深吸了口气,再用力吐出气,但心口那股沉闷却仍盘踞。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他竟敢这么对她?!
「然后呢?接下来呢?你还要给我什么?车子?房子?还是一张黑卡?」没有怒吼、没有尖声指责,她只是很冷很冷的说着。
「妳想要那些?」她生气,就因为他准备不齐全?
他的回问,教人更为之气结。闭上眼,再次深吸呼,两手握紧成拳,她已经气到全身颤抖。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但,怒火之下,其实有着更多的难过。
「哪种人?」眉头微蹙,卓越不甚明白。
「贪婪、爱慕虚荣、拜金逐利……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她的心,很痛很痛。
「我没这么想过。」她的指控未免太过莫名其妙。
「但,」看向他,水眸布满伤心。「你却这么做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神色阴郁,他不喜欢她的误会。
「如果没有,你就不会这样对我!」抓过他手上的东西,她使劲往地上扔。「你说,是不是你?你是不是用我的名义,捐了五百万给天使学园?」
「妳做什么?」卓越相当不悦,因为她的举动。
「我看起来像在做什么?」起身,半跪在床上,她双手抆腰,水眸教怒焰染红。「我在生气!气你的自作主张、气你的自以为是、气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低贱的妓女……」
「住口!」抬手,他摀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她贬损自己。「别那么说自己,永远不准再说,听见了没有?」
「不准我说,就只准你做吗?」扯开他的手,她痛心吶喊。
「我说了我没那个意思!」开始心浮气躁,这是他鲜少有过的情绪。
「但你做出来的就是那个意思!」她不懂,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她更不懂,为什么他们之间会有这么多问题?
难道,想要长相厮守真有那么困难?难道,经过这般的漫长等待,换来的终究不是幸福,而是更深的痛?
「别无理取闹。」闭上眼,深吸口气,再度睁眼时,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相信我,如果你没解释清楚,我不只会无理取闹!」回以森冷眸光,她语带坚决。
「妳!」面对她的恫言,卓越深感无力。
真的不懂,她为何要如此气恼?他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她真不懂他的心?
「说啊!」右掌袭上他胸膛,安筠咄咄逼人。
「妳要我说什么?」从不曾「解释」过,那不是他会做的事。
「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啊?」再重重一击,她怒气冲冲。
「没有为什么。」
「什么叫『没有为什么』?」他的冷淡回答,更教人气结。
「就字面上的意思。」单手抚上额际,他开始有些不耐烦。
「你该死!没有理由、没有为什么,你就可以这样侮辱我、伤害我?」怒极,她拿他胸膛练拳击,虽生气,但更是伤心不已。
「……」虽然他始终不满她的指控,却无法对她真正发脾气。薄唇轻抿,他不再说话,静静由她发泄。
久久,她累了,跌坐回床面,她头垂低低,忍不住落泪。
「你过分,你好过分,早知道会这样,我情愿不等你、情愿把你忘记、情愿没有重逢……」那么,也就不会如此伤心。
「妳说那话是什么意思?」见她落泪,他心生怜惜也不舍,但后来听见的话语却惹得他狂怒。
「算了吧……不如算了吧……」仍旧对着床面,泪水一滴再滴。
「什么算了?妳把话说清楚!」箝住她双臂,他要她面对自己。
「我说我们……」抬眼,她看他,眸中有泪,泪中带酸楚。「还是算了吧!这样下去根本行不通,不如就这样算了吧,谁都不用勉强谁。」
真的,这样太累,不如就此结束。
只是,不甘心吶,她曾多么一心一意的盼他回来,可如今……却不得不放手,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但再多的不甘心也没用,因为再这样下去,只会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