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浓也,怎么啦?脸怎么突然变这么红?”
“没没没,没事!我很好……”急急摇头。
开玩笑!她怎么有脸承认,自己是因为看见养眼的画面所以无法抑制地烧红了双颊?简直跟个花痴没两样!
可是……
偷偷瞄了眼已换上一身便服、正在和梅姊讨论事情的元钧,颀长挺拔的身形加上帅气十足的打扮,不愧是当模特儿的料,光是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俊俏脸蛋,就足以迷倒台下一海票的婆婆妈妈了。
“哦——浓也,你该不会是不习惯见到帅哥当着你的面换衣服吧?”几个眼尖的模特儿窃笑。
“这、这种事谁会习惯!”一针见血,夏浓也涨红了脸儿为自己辩驳。
本来就是嘛!
一般人谁会这样大剌剌的当着一群人面前宽衣解带?
这种行为根本是强迫他人观看限制级的画面,该依妨害风化罪被捉去关的!
“别害羞嘛,浓也。元钧的好身材不仅让同行的我们羡慕,就连设计师都超迷恋的,就拿这个国际知名精品奥兰登的法籍设计大师里约来说好了,他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几个男模特儿热切补充,语气中多了些暧昧。
没有人注意到元钧在听到这段话时,挺直的背脊明显地僵了下。
“呃……迷恋?里约?”
如果自己没听错,这设计师的名字……是男人没错吧?
“是啊是啊,别怀疑!这种事在我们这行也挺常见,没什么好奇怪的……”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了的人,很快就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寒意。
“大家聊得很愉快啊?”冷冷地元钧的问候从一旁传来。
“喝!元钧,你和悔姊讨论完排练的事啦?这么快……”一群人僵着笑脸打哈哈。
“快?会吗?我还嫌花了太多时间,似乎让我漏掉有趣的话题,什么事这么精彩,怎么不说来也让我听听?”冷傲的利眸淡淡扬起,顿时闲人退散。
可就有人不畏强权,坚持不向恶势力低头——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聊你正受到众多设计师迷恋,真是令人意外;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介意我的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我向来对这圈子的小道消息不甚感兴趣,没料到你在这行表现如此‘杰出’啊!”呵呵!
如果夏浓也说这句话时的语气不是那么幸灾乐祸,也许还会让人当成是小小的恭维,可她偏偏就是这么做了。
没办法,碍于吃饭的家伙落入这男人手中,还被他以此要胁捉来做了一天无薪保母,夏浓也现在是满肚子怨念无处发泄啊!
怎能不拿他来寻开心?
“你、说、什、么?”
这女人非要踩他痛处吗?
元钧俊颜冷凝毫无表情,当下让一群男女模特儿都为夏浓也大胆捋虎须的行为捏把冷汗,纷纷低头佯装忙碌地退避三尺。
而这样直截了当的挑衅,也让心情本就不怎么好的元钧危险地眯起黑眸,正要卯足火力展开全面反击,攻势却在下一瞬间被个不识相的声音打断——
“噢,我亲爱的元钧!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害我在外头找了好久……”
高八度又洋腔洋调的中文,出自一个金发褐眼、身材细瘦的男人之口,让背对着对方的元钧僵直了背脊。
“妈的,你也知道我在躲你!”
低咒了声元钧终究是忍下了,没当场和客户的首席设计师翻脸,但他难看如结了千年寒霜的俊颜,也让一旁的同事们忍笑忍到快内伤,只能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唉,有的时候太有魅力也是很困扰的。
尤其是像元钧这种男女通杀的顶极货色,自然会有赶不完、打不尽的狂蜂浪蝶飞扑而来。
“哗!这个该不会就是迷恋你的设计师之一吧?”眨眨眼,夏浓也哪壶不开提哪壶,张着嘴频频赞叹,“我生平第一次见识到耶!”
“怎么?生平第一次看到GAY?”元钧暗嗤了声。
“才不是,我是指国际知名的设计师啦!”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不过说实话,这位法国设计师……呃,还真有点超乎她想像。
只见对方扭着腰身、踩着小碎步,一路款款摇到元钧身后,留了两撇小胡子的嘴上还不断高八度音叽呱着一堆英法文夹杂的话,教她听得晕头转向,不知对方在喳呼些啥?
在场的除了元钧之外,大概没有一个人能和这位“奇特”的设计师沟通吧?
就看元钧冰封着俊颜,捺着性子回了法籍设计师里约几句话,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见里约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欢喜转为错愕,再慢慢演变为震惊的神色,夏浓也也猜得出元钧回给对方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而她的想法,很快就获得了印证。
“……所以,请你放弃我另寻他人吧,里约先生,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请恕我无法接受你的心意。”以法文严正声明,元钧躲开探向自己肩头的毛手。
“不!怎么可能?我不相信……”里约龟毛执拗的性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除非你能向我证明,否则我是不会死心的!”
“你要证明?”挑起眉头,他神情有些不耐,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陡地扬起薄唇,笑了,“这还不简单,你想看证明,我就给你看。”
他说着说着,一双勾魂的眸子冰凉凉地瞥向了身旁正津津有味听着两人谈话的夏浓也。
忽然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一抬首又对上了元钧不怀好意的冰瞳,夏浓也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你、你看我干么?”虽听不懂法文,但看他那坏坏的模样也知道不对劲。
不只是元钧,就连那个法国设计师里约都睁大了一双褐眼瞪着她瞧,好像她是什么珍禽异兽似地,让夏浓也好不自在,转身想逃,却迟了一步。
她只觉腰间一紧,男人的钢臂已阻断她的退路。
“喂,姓元的!你抓着我干什么?快放手啦……”她像只不安份的猫儿在他怀中张牙舞爪。
“啧,安静点。”元钧健臂一紧,成功制止她的躁动挣扎,转头以法语向显然是愣住的里约开口。
“里约先生,我身旁这位害羞的女人就是内人,而这位……”一手指着婴儿篮,他脸上的笑意好猖狂。“这宝宝,就是我刚满八个月大的儿子。”
“什么?!你老婆?你儿子?不——我不相信!”双手捧颊频频摇头,里约以高八度嗓音惊呼,惹得好梦被干扰的小宝宝不悦地抽泣,幸好有夏浓也即时安抚,免除了一场噪音灾难。
“请小声点,万一把我儿子吵醒,我老婆会生气的,里约先生。”对于里约不知节制的嗓音,他不客气地说道,丝毫不理会里约一脸的沮丧。
行动受他鸭霸限制住的夏浓也虽然听不懂他们俩在对话些什么,但任谁都看得出这位知名设计师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不然不会以这样哀怨又扼腕的目光直瞪着她瞧。
“欸,你究竟跟那个阿兜仔说了些什么?他干么一副我倒他三百万会钱的模样盯着我看?”扯扯元钧的衣袖,她有些尴尬地问。
“没什么啊!”耸耸肩,他倒是一派从容,“我只是告诉他,你是我老婆,警告他别妄想再来纠缠我。”
他笑,笑容十足恶魔。
“什么?!”瞪大美眸,夏浓也不敢相信他居然把她卷进这淌浑水中。“开什么玩笑!这么蹩脚的谎言谁会相信?你当他是白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