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却没有人要送他去医院,因为他们全都呆呆的望著左夙汎莫名其妙的举动。难道就没有人想到他这么一跌,搞不好会内伤,或出什么问题吗?
他本想提起气来数落他们,但话到舌尖,那些骂人的语句全成了惨烈的哀叫。这一番哀鸣并没有得到员工的同情,反而引起左夙汎的注意。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她诧异的问。
「不然我们应该在哪儿?」其中一人不解的反问。
「不用去医院吗?」她偏著头又问。
「去哪一间?」
「问他呀!他现在肯定是死也不肯让我医了,所以要去哪家医院就问他吧!」她丢下这些话后,就带著黄家驹的眼镜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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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天的思考,黄家驹总算搞懂了。
左夙汎说过,她是被他的眼镜给迷住的,如今已拿走他的眼镜,理所当然应该将他这号人物给忘了。思及此,一阵轻松的感觉立刻渗透全身,他终于可以安心的休养,不用再担心她会来捣乱了。
可是轻松之余,却有另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或许是待在医院太闷了,所以他常会想起左夙汎那烦死人的样子和声音,令他感到万分困扰。而且他也十分不解,难道他黄家驹真的比不上一副眼镜吗?这实在太离谱了。
入院第七天,左夙汎依然没有出现,黄家驹开始懊恼的胡思乱想,究竟是她不正常的爱上眼镜,还是他不正常到居然跟一副眼镜争风吃醋?
吃醋?不会吧!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和一副眼镜吃醋呢?唉!看来他是得了「住院症候群」,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算了,不想了。
可是……他又忆起一年半来,被左夙汎那魔鬼般的头脑所想出来的点子搞得焦头烂额的过程,虽然每一次都凄惨无比,却也令人回味无穷……
天啊!他发什么神经!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很想念她,很想……
第四章
「事情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对策,看看能不能—举成功。」邵智军对这件事拖了一年半,感到很不痛快。
「你有何高见?能用的计策、能耍的阴谋全用上了,可他就是不为所动,我已经技穷了。」左夙汎对于黄家驹的功力深感敬佩,在他们两人合谋下,居然能够全身而退。
「我们非得好好的想个对策不可,不能再这样胡搞下去了。」邵智军也很气这一路惨败的战绩。
「那你好好的想吧!我有事先走—步。」她拿起手提包,转身欲走。
「你要去哪?」
「先生,今天是西洋情人节,我怎么可以陪你在这儿虚度良宵呢?今天所有人都—对对的,虽然我们也成双成对,可是我还是去找我的正主儿比较重要,你自个儿请便吧!想到办法再通知我。」她一说完,就抛下邵智军离去。
驾著江紫芸的跑车,左夙汎在途中却瞧见黄家驹的车子疾驶而过,连忙掉头追去,心中暗想著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打从黄家驹住院后,她都没有去看过他。
分别了十三天,其实她好想他喔!可是公司近来老出问题,害地没办法去探望情郎。
原本以为他一出院,两人就可以见面了,没有想到这个死没良心的出院三天了,也不来公司看看她这个为他憔悴的可怜人,甚至不打通电话来慰问一下地这个为他死守公司的忠仆!
本想赌气看谁撑得比较久,可是回过头来想想,犯不著跟他生这种气呀!他是男人,总得留点面子给他嘛。说不定这会儿他就是要去接她,共度浪漫的情人节。
不对!一股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他并不是朝她家而去,而是反方向行驶。这……难道在他住院的十天中,有人趁她无法分身之际,用卑鄙的手段诱拐了他?
太过分了,是谁有那个狗胆敢抢走她的心上人?若不把那人揪出来,给点教训,她就不叫左夙汎。
黄家驹的车子停在一栋高级华厦前,不一会儿,一位妙龄女子飘然而来。黄家驹温和有礼的下车替她开车门,等她坐好后才回座,发动车子离去。
左夙汎眼红的看著他与那名女子的一举一动,印象中黄家驹从来就不曾好好的善待她,轻声细语都别想了,更何况是体贴的为她开车门?
真是不可原谅!左夙汎跟随在黄家驹车后,心里愤恨的想著。他这无耻的行为深深的激怒了她,想她这些日子以来为他鞠躬尽瘁的,而他居然在她尚未入门前就先找了个小的,实在太不把她这个正宫娘娘放在眼里了。
瞧他们有说有笑、卿卿我我的,更是大大的刺激了她。待黄家驹把车子停在一间豪华的餐厅前,将车钥匙递给泊车少爷,轻搂著那名女子欲走进餐厅时,左夙汎将车子停在路旁,几个快步就挡在他们面前,一脸的怒气和妒火。
黄家驹一看是她,不禁深锁双眉,很不客气的问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那你来做什么?」左夙汎也很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这是我的自由。」
「这也是我的自由。」左夙汎学他。
「你……」黄家驹突然有股想将她给宰了的冲动。十三天不见,他想她,可是左夙汎却从来不曾露过面,他只好说服自己,一定是因为待在医院太闷了,所以他才会无聊到极点的想著她。
而且左夙汎曾说过,她喜欢的是他的眼镜,而今眼镜已落入她手中,那么她的确没有理由再紧缠著他不放。可是在过往的一年半中,他早被左夙汎烦习惯了,所以一时没有办法接受那种没有她来烦他的日子。因此他打算和一些他本来就不讨厌的名媛淑女交往,一来可以帮助自己驱逐左夙汎的影子,二来还能娶到一位贤妻良母。
他身旁的宋雨柔,正是那群名媛淑女中的一位。
「家驹,她是谁?」宋雨柔扯著黄家驹的衣袖,娇柔的问道。
「她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也就是即将过门的老婆。」左夙汎脸不红气不喘的抢先自我介绍,而且大言不惭的自称是他的未婚妻。
「你……」宋雨柔立即挣脱他的怀抱。
「你听我解释……」黄家驹慌张的拉住宋雨柔,急欲向她表明自己的清白。
左夙汎见状,很不高兴他们居然目中无人的在她面前拉拉扯扯。既然宋雨柔想挣脱他,那么她应该好心的助宋雨柔一臂之力才是。所以她向前一步,用力扯开黄家驹的手,宋雨柔被她惊人的力量推离黄家驹数步之遥。
一扯开他们两人,左夙汎立刻投入他的怀中,藉以昭告世人她和黄家驹才是绝配。
而宋雨柔被左夙汎这么一扯一推,重心不稳的踉跄几步,跌倒在地。全身—阵痛楚袭来,她忍不住泪眼迷蒙的低声哭泣。
黄家驹见状,连忙扯掉左夙汎这只惹人厌的八爪章鱼,上前查看宋雨柔的伤势。「你有没有怎么样?」黄家驹蹲在地上,很关切也很愧疚的问道。
宋雨柔抬起万般委屈的脸庞,忍不住痛楚而落下两颗清泪。「好疼喔。」
黄家驹心疼万分的说:「别哭,别哭。我帮你看看,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先检视宋雨柔的双膝,又用手按按她的脚踝,发觉幸好只是轻微红肿,没有骨折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