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之间的迷恋心态大不相同,女将军是被用来崇拜、是力量的代表,让人想臣服、接受她的保护。
可是美书生却完全相反,那文弱净白的模样,极容易激起少女内心深处的母性光辉,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挺身保护他,就像现在这样,几个学妹尖叫着,想也不想的挺身而出,拦的拦、护的护,就怕女将军打残了美书生。
「放开我,我容忍他很久了,从他高一转来的时候就看他不顺眼,我今天一定要揍他!」戎兰开试着要突破重围。
「学姊,等会儿就要比赛了,你不想因为打架的关系被禁赛吧?」学妹一号力劝。
「打架?」戎兰开不接受这形容词。「要两个人对打才叫打架,跟这只弱鸡,办有我打他的分,哪来的打架?」
「打人更不对啊,禁赛会被禁更久。」学妹二号加入劝阻的行列。「这是学姊在学校的最后一场比赛了,难道学姊想错过夺冠的机会吗?」
学妹二号力劝的同时,护在尉廷宇身前的学妹三号也乘机小声劝着:「学长,你就不要再刺激兰开学姐了。」
「『拿奖杯』跟『打他一顿』?」这当中的天秤,戎兰开想都不用想。「那当然是打他一顿比较重要。」
「喏,她就是这样不受教的人,我刺不刺激她并不影响她的弱智。」尉廷宇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仍是用不温不火的语气吐槽。
「尉、廷、宇!」某暴走女泰山眼看就要扑了过去。
「学姊!小恭学姊!」几个学妹同时大喊。「你不要再画图了,快点来灭火啦!」
桌案前,有个人正为了毕业纪念册的设计图在埋头苦干,因为太专心,浑然不觉选手室内的小小暴动,还是拦着戎兰开的一个学妹过来拉她,她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
「啊?」抓着画笔的可人儿看看戎兰开,再看看一派安适的尉廷宇,甜美的娇颜满是茫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就只差没打一个问号了。
被推出来救火的人还不知道要救什么火,但那明显状况外的表情、以及那俏颜上第无数次不慎沾染上的污渍,却在瞬间消弭了空气中的战火。
「小恭。」戎兰开叹气,示意学妹放手,无奈的往放置面纸的桌台边走去。
「过来。」尉廷宇直接叫人,在戎兰开抽面纸的时候,把那个小迷糊蛋给叫了过来,直接用手抹去她面颊上沾到的脏污。
「喂。」抽了面纸回来的人当然不满,一把将他面前的可人儿给抢了过来。
「别这样。」置身炮火中心的人仍是一头雾水,但直觉劝架,拿过戎兰开手中的面纸,帮尉廷宇擦拭留在手指上的脏污。
「跟小恭多学学,没必要……是说对象是你,也不可能做到蕙质兰心的地步,但好歹也有点女孩子样,温柔一点。」尉廷宇眼也不抬的说着。
没有明指,但在场的都知道他在说谁。
「多谢提醒。」戎兰开哼他。「鉴于有担当的男人越来越少,本小姐只好义无反顾的走上英雄路线……没办法,娘娘腔的温柔角色得留给你呀。」
「兰开。」置身火线当中的娄显恭微皱起了眉头,不赞同的看着好友,软言道。「别这样说话,太刻薄了。」
「没关系,我习惯了。」尉廷宇凉凉的扇风点火。「反正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小宇,你也是。」软柔的指责瞬间转了向。
「听到没?」戎兰开豪气万千的插腰、仰天长笑。「你也是啊,哈哈哈。」
尉廷宇嫌她无聊,懒得理会,火爆的气氛就这样消失于无形之中,配合着戎兰开的哈哈大笑声,还颇有几分欢乐的意味。
对比这前后的差距,几位学妹只能对灭火人投以崇拜的目光——
小恭学姊真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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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小恭,你真的要留下来看比赛吗?」准备换上道服的戎兰开忍不住问了声。
「那是当然的。」娄显恭甜笑道。「今天的比赛,因为有日本代表,可以说是国际性的,也是你高中最后又最盛大的一场比赛,我怎么可以缺席?」
「可是我记得,那位传说中的学长不是要回来了吗?」
「就是今天。」看书中的文艺美少年忽然从天外冒出一句注解。
「什么传说?」这字眼让娄显恭迷惑。
「我进圣雅时,刚好是阎冠府毕业那年的事,听来的事当然是传说。」戎兰开拿着道服躲进更衣室当中。
「我高一才转进来,也听了不少。」一心二用,尉廷宇不吝分享他的经验。
「都说了什么?」娄显恭好奇了。
「就那位资优生啊,能力多强啊、脾气多怪啊,还拒绝进学生会这一类的事。」其实戎兰开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冠府他哪有脾气怪?」娄显恭失笑。「拒绝进学生会,是因为他觉得该避嫌,想让学生会跟校方都独立运作,其实他本人很温柔,是个个性体贴的人。」
闻言,戎兰开表情古怪。「奇怪了,你讲的学长,跟我听到的不太一样。」
「有吗?」娄显恭傻楞楞的看着她,不觉得哪里不一样。
「至少亲切这点完全不符。」尉廷宇指出不一致的地方。「听说学长对人还挺冷淡的,是那种对人虽然客气,可是并不怎么跟人交往的人。」
「胡说,冠府他哪有冷淡。」失笑,娄显恭对传言感到有趣。「他那人啊,既温和又亲切,对人对事都很体贴细心……说起来,小宇跟他很像耶,样子都很斯文,头脑聪明,个性又温和亲切……」
「拜托,小宇那是娘娘腔好不好?」戎兰开的注意力被转移开,表情满是不以为然。「更何况大家只是被他柔弱的外表给骗了,封他什么文艺美少年,拜托,这些人都瞎了眼了,他的样子都是唬人的,看起来好像亲切,但其实嘴巴之毒,心眼之坏,可没几个能相比。」
「好说。」尉廷宇不温不火的接下这一记。「要论嘴巴之毒,心眼之坏,您大小姐认了第二,可就没人敢认第一,小弟还略逊好几筹。」
「你听,你听他说话的德行!小恭,这不是我爱说,那些把他当偶像的人,真是瞎了眼了,根本就没摸清他的底细嘛。」不好把他人的性向说得太明白,戎兰开只能含蓄的说着只有他们三人才懂的话语。
「你的底细人尽皆知,又比我强到哪儿去?」合上书,尉廷宇对着门板说道。
「男人婆的等级要划分成一到十,你就算到了十的程度,个性像男人,说话像男人,想法像男人,又如何?再怎么像男人,但终究还是个女人,这就是男人婆三个字的真义,那些迷恋你的女孩子连性别都分不清,问题不是更大?又何止是瞎了眼?」
穿好道服的人冲出来的架势,几乎是破门而出,狞笑道:「你这娘娘腔,一张嘴倒是厉害。」
「好说好说。」斯文人露着美其名为斯文、但其实很讽刺人的笑。
「别以为你能激怒我,我是不会跟好姊妹计较的。」要嘲笑大家一起来,只是她露出来的笑容,是一种很可怕的笑法。
「我怎么会想激怒好兄弟呢?妳可是我的好兄弟呢。」因为清俊儒雅的相貌,这头被喻为文艺美少年的笑容就好看许多。
「别闹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干么一见面就斗嘴啊?!」直当他们在开玩笑,娄显恭制止他们大眼对小眼。「特别是兰开,等会儿要上场比赛的人了,学妹们都在外边等你这个主将了,收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