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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页

 

  幸福除了属于有缘人,大概还得有‘心’人才能获得吧?扬之一直勤勉的、有意的往烟如心坎上进攻,可是烟如的心不再像以往那般柔软了,她就像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墙堡垒,他想敲下一块砖都难如登天。

  这让扬之气馁之至,她对‘奶油巧克力’微笑的时候,比面对他时多太多,这更教他怨叹人不如狗。而随著时日过去,他已送出了第三项、第四项、第五项……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是第几项礼物了,烟如却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没有半点感动迹象的样子。

  反倒是他自己,愈来愈像个害相思病的男孩,又有点像个欲求不满的丈夫,每天一空闲下来的时间,就趁人不备时悄悄的注视著她的举动。她真是个耐看的女孩子,秀气的眉、慧黠的眼、漂亮的唇,还有一头发型稍变就风情万种的如云秀发。而他是一有时间就像个傻瓜般挖空心思想讨好她、想亲近她!

  他记得某些书本上说女人都喜欢男人在追求她们时,送她们一些‘窝心’的小礼物,但以眼前这种情况看来,他岂止是心没窝到,简直是拿个热脸去贴冷屁股!他要求自己保持‘耐心’,可是他已愈来愈颓丧。

  真是丢脸,连岳父裴怀石和母亲倪秀庸都看出他追求未果,也竭尽心力的皱起眉头帮忙他想点子了。而母亲带点打趣意味的一段话倒是让他有点开窍,她说:“其实女人不一定都喜欢软的,有时候软硬兼施,效果会更好!”

  可是,什么又是‘硬’的呢?

  母亲又笑著说:“例如:硬握个手,硬要个吻等等的……你没听说女人在说‘不’的时候,心里说的其实是‘要’!”母亲说完想到什么似的低呼一声,红了脸瞅了裴怀石一眼又补充说:“糟,我这不是在自暴其短吗?”

  母亲的这声低呼惹来岳父的吃吃窃笑,他还若有所忆的连连称好,仿佛他们年轻时,用的都是这些伎俩。

  好了,既然有两个长辈如此鼓励,倒也不妨试上一试,反正他他无技可施了!而母亲这种论点也没错,不是有好几次,他对烟如强行索吻,她嘴上虽然说不,心上可赞同得很。

  做下这个草率的决定后,这个夜晚,他破例陪岳父裴怀石小酌了几杯黄汤下壮壮胆。然后在近夜深时用一种海盗掠夺的心态,开启烟如的房门。

  悄悄站立在烟如的房内后,他瞧见她正靠在床头,就一盏柔和的小灯阅读,察觉他静寂的站在门内时,她的眼睛大睁并倏的由床头惊跳起来。

  数秒后,她表面呈现淡漠但神经却相当紧绷的挥动手语问他:“你想要什么?”

  我是喝了一点儿酒。他想著,可是她盯著我的样子怎么好像我和她有什么隔世宿仇般呢?难道我的努力她还嫌不够?

  扬之轻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不太冷静的盯著她看。哦!她散下那头丰鬈如云的秀发时,真是漂亮,她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有如两簇闪闪发亮的小星星,而她那套在灯光下有点透光的淡色睡衣,明显勾勒出她娇小窈窕的身段。他感觉口干舌燥,腹部骚动,奇怪,许久以前的他怎么会认为她干扁,没有丝毫女人味呢?

  是的,她确实比任何女人都能引起他的感情骚动,只是他无法看清事实,无法承认;而今他看清事实,也承认了事实,她却不再为他敞开怀抱与心灵了,她那般戒备森严的姿态,著实教人苦恼,不是吗?她那种像兔子般警戒,仿佛一逮到机会就要窜进洞里躲藏的姿态,也很教人懊丧,不是吗?

  他发觉自己每走近她一步,她就像只被迫到墙角的无助动物般后退一步,这种游戏偶尔会很有趣,但他此刻是耐心缺缺,他只想再次吸吮她漂亮的唇,抚触她柔嫩的颊,他甚至有股冲动想翻开包裹著她纤小身子的睡衣,看看全部的她。

  哦!对了,她刚刚问他想要什么?他没有回答似乎很不礼貌,他亦步亦趋的把她逼向墙面,边用清晰的唇语读出:“我想要很多,但让我们先尝试一下这个!”

  他终于勾住了她瘦削的双肩,不顾她挣扎的拥近她,一俯下头,他不由分说的就‘硬’攫住她的嘴,在她咿咿唔唔努力转动头部不就范时,他干脆让唇滑下她露空的香甜颈项,宛如一种报复,他用力吸吮噬咬。

  对烟如而言,他够高壮了,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推开他,他把她紧钉在墙壁上托高她,用健捷有力的双腿制住她,身体本能的挨著她磨蹭,数秒后,他更大胆的撩起她的衣摆,手指亲密的探入两人之间摩娑她,使她喘息。

  抬起头,她惊惶的凝视他因欲火而放大收缩的瞳孔。他同视她,带著严重的男性意图对她微笑,那微笑,令她蓦的记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而他在她下腹施加压力的手指令她感觉一股羞耻的疼痛,她呜咽一声,未经思考就送了他微笑的脸庞一巴掌!

  这巴掌连带烟如的呜咽贯穿了扬之的脑海,他嘎然止住自己的所有行为,愕然的瞪视她,她正白著脸、严厉凄惨的回瞪他,她的颈项,有一大块因他粗暴噬咬而产生的乌紫,她的瞳孔,正放大出她的恐惧及他因欲望而激灼的眼神。而她凌乱的衣服和被他半压在墙上的模样,让他感觉自己像只没有人性的野兽!

  你在做什么啊?他晃了晃头,缓缓放松她后退几步。他回想并恐惧著上次自己喝醉酒时是不是就这么粗野的强暴了她?这点回想让他的眼睛瞬间阴暗起来,也让他忘记了自己脸颊和下腹的灼热。

  汗涔涔的瞥了正缓缓滑下墙面,蜷向墙角的烟如一眼,他想跨向前解释他不会再犯,想恳求她不用害怕,可是她眼中布满敌意,往墙角蜷曲得更深。

  ‘呷紧弄破碗’,他的脑中突然滑稽突兀的浮现这句台湾俗谚,他朝她低喃一句:“我永远不会再这么对你了,请放心!”说完他也不管她听清楚没有,就神色黯然的退出门外,独留烟如缩在墙角,莫名其妙的开始哀哀哭泣。

  ◎◎◎◎◎◎

  翌日,裴家的气氛又明显的不对了。

  大清早,扬之胡子没刮,早饭没吃就冲出家门,只交代了一个信封给较早起的母亲,麻烦她转交给烟如。

  烟如更怪了,她说她头痛,不想吃早餐。

  这可好了,又急煞两位一心想当和事佬的老人家了!裴怀石在早餐桌上唉声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难搞,而秀庸却一直在揣测著扬之为什么要写那么一封信?如果说信里装的仍是礼物,他该像以往般自己送去才有诚意啊!

  想归想,他们还是想不通这小俩口又在闹什么别扭?

  至于关在房里的烟如其实不只头痛,她还心痛!

  昨晚扬之唐突的举动,的确吓她一大跳,经过一夜未眠,她才发觉自己并不真的害怕他对她再次的亲密行为,她畏惧的是自己的屈服及‘爱’可能带来的二度伤害。

  和扬之在一起,保留几乎变成不可能,昨夜当他拥抱她时,她的外表纵然能故作冷厉淡漠,可是她的心却无法否认她是多么想回应他的拥抱啊!他正穿透她渴望紧裹自己的保护层,每次接触,都更接近她深藏的爱!

  而稍晚,秀庸阿姨替扬之送来的信更让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再生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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