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历斯牧师长得黑黑壮壮的,还戴了副眼镜,看上去很和蔼,一副纯朴的农民样。
“我也有去帮忙!”有个小女生抢着发言。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夏侯禧祺赶快说着。反正就是要想办法把轩辕靳留下就对了。“听说这里有野猴子?”
“有啊,还很多呢!明天带你们去看。”小朋友们很热情地说。
明天?轩辕靳意味深长地看了夏侯禧祺一眼,但是她没注意到。
“那就谢谢牧师款待了。”夏侯禧祺牵住轩辕靳的手,深深一鞠躬,根本是强迫他中奖。
小朋友们开心地围着他们团团转,很稀奇他们眼睛的颜色和一般人不一样,好奇地问东问西,还问他们是不是外国人。
其实,夏侯禧祺也很想知道,他那双银眸究竟是来自哪里的遗传,但是见他很有技巧地把话题带开,就知道他并不是很喜欢回答这些私人的问题。
说起来,她甚至连他几岁都还不晓得呢!这样也能算是“女朋友”吗?
“这里还不错吧?”趁着小朋友们不在身边吱吱喳喳时,夏侯禧祺坐到他的身边问。
“平静、安宁、祥和、民风纯朴……”轩辕靳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风带我们来过一次,他在山上有一间小屋。”风是指美国“风格艺术学院”的负责人,同时也是焰十三盟的一份子。
当初她来的时候还觉得很荒谬,怎么会有人想住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住过之后就改变了想法。
这种地方是所有特务的梦想——安详平和,与世无争。
“可惜,我是生活在争战中的人,这种生活只怕离我很遥远。”轩辕靳轻描淡写地说。
“轩……”夏侯禧祺还想说些什么,有个只穿一边鞋子的小朋友哭着跑来找瓦历斯牧师。
“牧师……我妈妈……呜呜呜……你快点过来……”
“慢慢说,你妈妈怎么啦?”瓦历斯牧师和蔼地问。
“她好像快死掉了,你快点来啦!”小朋友抽抽噎噎地说。
“发生什么事了?”夏侯禧祺好奇地开口。
“他妈妈生病了,我过去一下。”瓦历斯牧师牵着小朋友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夏侯禧祺把身旁的轩辕靳推出来,“把这个人带去吧!”
轩辕靳侧头看她。她还真博爱。
“这……”瓦历斯牧师不懂她是什么意思。
“我是医生。”就连轩辕靳自己也感到好笑。
他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学医也不是为了救人,却偏偏遇上了她,要他把医生的角色发挥到最极处。
轩辕靳开始同情起焰十三盟的那两名医生了。
一行人随即赶到小朋友家,诊疗急救并联络救护车送病人下山就医结束后回到教堂,山猪都已经吃完了。
“真是谢谢你们的帮忙,上帝会祝福你们的。”瓦历斯牧师感激地说。
“应该的。”夏侯禧祺微笑地道。
“如果不嫌弃,我家里还可以住。”瓦历斯牧师热情地邀请。
“没关系,我们有朋友住在这附近。”她连忙谢绝人家的好意。
开玩笑!她还有“把戏”要玩呢!
“那就多玩几天。”瓦历斯牧师笑着把一大袋水梨交到他们手中,“自己种的,希望你们喜欢。”
“啊,我最爱水梨了!”夏侯禧祺开心地欢呼起来。
向瓦历斯牧师道别后,一直沉默的轩辕靳忽然开口对她说:“谢谢!”
“耶,谢我什么?”她才是该说谢谢的人吧!
“我从未收过如此感动的礼物。”轩辕靳看着手中的水梨,觉得每一颗都像是沉甸甸的真心诚意,他抬眼凝视着她的眼,“是你让我感受到的。”
他生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太久了,有时候会忘记这世界上还有着纯粹美好的感谢,没有带着任何目的与要求。
甜甜的暖意在心底泛开,夏侯禧祺觉得此刻的他眼神特别温柔,除了感动,似乎还有其他复杂的情绪隐藏在其中。
或许他觉得讽刺吧!身为犯罪集团的首领,却救了敌人的指挥官,还跑到山里面救人,跟他所处的世界应该有很大的对比。
但他还是会去做应该做的事,她想,或许她真的可以感化他,只要多让他管几件闲事就好了。
“真的?”夏侯禧祺扬着狡黠的笑,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地倾身看他,“那你该好好谢我喽!”话才说完,她立刻尖叫一声,缩在他身后。
只见成群白色的大飞蛾聚集在前方的电线杆上,还有满天飞舞的,以及占住路面的,其中甚至有像手掌这么大的飞蛾。
轩辕靳看着她,笑容高深莫测,“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谁说的?我也只是普通的女人呀!”夏侯禧祺不服气地道。
“你时常勇敢得令我忘记你是女人。”
“你真的这么认为?”她惊喜地问,眼睛睁得圆圆亮亮。
“我不是说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话会令她这么高兴。
“太棒了!”她开心地一把勾住他的颈子,“得到你的认同是我最大的梦想。”
“你忘了‘可怕的’大飞蛾?”他好笑的提醒她,惹得她又是一阵叽哇乱叫。
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让她高兴感动得久一点!
唉!谁教她就是喜欢他呢?
隔天一早,小朋友们准备了烤肉的用具,带着夏侯禧祺和轩辕靳到山丘下的小溪边烤肉。
山中的小溪特别清澈,尝起来特别甜美,所以山泉才会人人抢着要买,尤其是此地还有着好水产美女之说。
昨天两个人一回到小屋倒头就睡,直到今天早上被吵醒才起来洗澡更衣。
原住民的小朋友因为父母兄长都要去工作,所以照顾、打扫家里的工作就落在较小的孩子身上,就连五岁的小孩都得学习照顾小目比,也因此每个小朋友都能干无比。
“你要向他们多学习。”轩辕靳想起有个二十来岁的女人连饭也不会煮。
讨厌!夏侯禧祺死瞪着他。难道他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吗?“对啦,反正我就是不像女人,还比男人勇敢嘛!”哼,气死她了。
她赌气似地站起来,往清澈的小溪边走去,不小心绊了下,整个人便跌进水里。
来不及阻止的轩辕靳见状不客气地哈哈大笑。
她不服气地看着他,双手不断地把水往他的方向泼,弄得他也一身湿答答。
小朋友们看见夏侯禧祺朝轩辕靳泼水,也一起过来“帮忙”;轩辕靳不得已,也只好一起下水陪他们玩了起来。
夏侯禧祺玩起来比小孩子还疯,阳光般的笑脸带着夏天的活力,让轩辕靳不禁感受到心头仿佛有阳光照耀着。
很想把她的笑容剪下来收藏好,在分别的日子里慢慢地想念,细细地回忆着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会拥有的惊奇和感动。
“看!阿姨,你要看的野猴子。”有小朋友叫了起来。
“哪里?在哪里?”夏侯禧祺兴奋地问。
“就在那里,那个山头上。”小朋友努力地指着在小山丘的树枝上跑来跑去的野猴子。
“啊,真的耶,好高兴喔!”夏侯禧祺的反应不下一个小孩子。
“阿姨没看过猴子吗?”小朋友天真地问。
“当然不是,我是第一次看见没有笼子关着的山猴。”
“阿姨喜欢嘎浪吗?”嘎浪是泰雅族语,意指山上的家。
“不喜欢就不会来了。”夏侯禧祺笑着摸摸小朋友的头。
“该下山了。”轩辕靳看着手表,不知觉间已经下午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