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三哥你还没出门接会长啊?”钱瑶光忘记方才的疼痛,一心只在意钱方位在此,那她今天的车资就有着落了,“那我的车钱……”
“今天你跟我一起走。”他冷峻的声音像是从冷冻库中丢出,令人一阵凉。
“为什么?”
“你问你自己昨天在校车上做了什么。”钱方位的语调和表情全然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端倪。
“我哪有做……”
钱瑶光直觉性地反驳,但脑中随即浮现出今早害她摔下床的身影,猛然忆起——啊!方位哥指的难道是孟枢说的那段无聊声明吗?
“那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说的,我又没有答应!”她哭丧着脸委屈地道。
她恨孟枢,都是他!如果不是他说那些不三不四的,她也不会连过路财神的钱都被剥夺。
孟枢,梦输,果然是个命中带衰的家伙!才梦到他就立即害她倒霉,她决定恨他一辈子!
“发生什么事了?”在场另外三个堂兄弟马上好奇地靠过来问。
“不关你们的事,闪开啦!”钱瑶光凶巴巴地叫着。要是给这些老爱取笑、欺负她的堂兄知道,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三哥不可以说!”
“其实我也不想载你。”钱方位深知她爱钱的个性,但是他是学园中的老师,自己的堂妹闹了这么大的花边新闻理当“关爱”一下。
“那就不要载,会长比较需要你。”钱瑶光赶忙劝他打消念头。
她对学生会长的事其实知道得不多,听说学生会长是司徒家的外戚,好像有什么麻烦事才会回来,她本来也是美国华侨。
因为钱家是司徒家的家臣,所以钱方位成了学生会长的保护者,每天都会开车去载会长上课。
但,其实她多少看得出来,向来冷漠寡情的他,会这样无怨无悔地守在学生会长身边,一定是对她有意思。
“三哥,北斗哥就要回来了,让他载小瑶就好了。”钱天玑吊儿郎当地挖着耳朵说。
“对呀!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也不错呀!”钱玉衡也插话说。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她老觉得他们话中有话?钱瑶光眯起了眼睛,很不愉快地想起早上的梦。“那当然是因为你是外面抱回来给大堂哥做童养媳的啊!”钱开阳看见钱方位扫向他们三个的凌厉眸光,赶忙编了个故事。
“说笑话也说个好笑的。”她深知这又是堂哥们拿出来唬她的。
她自三岁起堂哥们就时常跟她说她是抱回来的,不是父母亲生的,害她伤心了好多天,后来是父母知道她难过的原因,把户口名簿拿出来给她看,证明她是母亲亲生的。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钱家只有她一个孙女,奶奶太宠她了,所以堂哥们心里嫉妒才会这么做,从此以后她跟他们这群臭男人便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我有说那是笑话吗?”钱开阳夸张地扬起眉毛。
“走了。”钱方位看了眼手表,迈步走向车库,懒得听这些没营养的对话。
“三哥,我保证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你明天让我一个人自己上学好不好?拜托啦!三哥!”钱瑶光赶忙追着钱方位的脚步而去,不忘试图让他改变心意,“如果不知道我是你堂妹的人会以为你有女朋友,到时你的身价会降低哟!三哥,你有没有听到?”
“有人在追小瑶吗?”钱天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
“大概是,不然三哥不会丢下他的美人会长而去载这个丑丫头。”钱玉衡哈哈大笑。
“别笨了,三哥不会提早出门,两个一起载呀!”钱开阳斜睇了他们一眼。
“唉!小瑶长得真快,已经十七岁了。”钱天玑忽尔淡淡地低语。
“昨天好像才这么小一点点呢。”钱开阳比了个高度。
“如果她不是‘内销’的话,我们一定都会很寂寞的。”钱玉衡说。
“嗯!”三个人一起点头,开始为惟一的小堂妹那未见踪影的婚事而长吁短叹。
“哇!你的脸可真精彩。”花槲看着孟枢挂彩的俊颜,抚着下巴啧啧有声地说。
“少罗嗦!”孟枢老大不爽地朝他用力地挥了一下铝合金球棒,逼得他跳离数步远。
孟枢忘了中国有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话,所以当他今早又和佣人们因为搭校车的事情演出“全武行”时,他竟被那可恶的老管家给打成这副德行,又没来得及搭校车,害他今早没看见他的小瑶,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小易,你没问题吧?”花槲满眼期盼地转向站在一旁,人称是学园中的大众情人——唐易。
“我尽量。”风度翩翩的唐易优雅地微笑说。
昨晚花槲紧张兮兮地询问唐易,孟枢要求和他决斗的事该怎么办,唐易老神在在地回答他,那就斗啊!让花槲担了半天的心安了下来。
“喔?宝贝!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有什么胸有成竹的阴谋唷!”花槲松了一口气,捶唐易一拳。
“喔!你怎么知道?”唐易学着他的口气反问。
“当然知道,凭我们这么特殊的交情,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宝贝。”花槲得意地一笑,“所以,来吧!今晚我一定会用各种无法在杂志上公开的高级技巧,让你败在我手下。”
“我从来不在‘下面’的。”唐易高深莫测地说。
花槲一听他的宝贝都这么说了,那孟枢是加入排球队加定了。
“唐易,你没有胜算的。”孟枢意气风发地挥动着球棒,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住手,你不能打唐易学长。”一道清亮的女声出现在操场上。
“瑶光?”
“小瑶?”
两个人同时疑惑地叫着。
“我知道了,小瑶,你是担心我,特地来帮我加油的对不对?你放心,我是不可能输的。”
看见钱瑶光的孟枢自我陶醉着。啊!他的女人真是可爱透了!他真有眼光!
“学长的脸不能打。”钱瑶光直接说出重点。
“为什么你的脸不能打?”花槲疑惑地问向唐易。
“破坏画面。”唐易摇头。他可不会以为她是喜欢他,一切只因他的脸变丑了,她就不能拍他的照片去卖钱。
“为什么我不能打他的脸?”孟枢原本看见她的好心情因她的这一句话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的小瑶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护着别的男人?孟枢凶恶的眼神燃着火光扫向唐易。
“午休时间要结束了。”唐易看了眼手表,懒得理会孟枢敌视的神色。
“闭嘴!我在问她话。”孟枢凶神恶煞地瞪了唐易一眼。
“你老是这么大声会把人家吓坏的。”唐易状似遗憾地摇着头。
“不用你废话!”孟枢决定先把这件事丢在一边,“开始吧!我会让小瑶看见我不比你差。”
“哎呀呀!变得棘手了。”唐易苦恼地摸着脑袋,“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得变更计划了。
“学长,我赌你赢!”钱瑶光从他身旁走过。她想起她有“更重要”的事可做。
那是——主持地下赌局!当然,不能被教官抓到。
还有,圣伯纳学园的两大帅哥都在这里,她焉有不善加利用机会的道理?所以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相机,替两位帅哥拍照留念。
她相信最后一定是唐易赢,他那么聪明又那么完美,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比赛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到棒球队借他们的投打练习器打球,看谁打出的全垒打数多谁就赢了,以二十球决胜负。
“来来来!下注离手。”此时的钱瑶光心想今早的哀怨总算补回来了,她一定要狠狠地赚一笔。
“我赌留学生赢。”梅冠琪悠悠晃来,一张千元大钞就这么放下,让所有的参赌者全傻了眼,“Double!”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笨的时候。”钱瑶光斜睨着她。大多数的人都赌唐易赢,她也是。
“呵呵呵,谁笨还是未知数呢!”梅冠琪语音才落下,就听见棒球队的队长说:“十五比十三,留学生赢。”
“怎么可能?”钱瑶光大惊失色地惨叫,青绿色的脸庞比起七夜怪谈的女主角贞子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唐易学长怎么可能会输?她不相信!
最最重要的是,她所下注的钱……
钱瑶光铁青着脸,觉得自己即将魂飞魄散。
“呵呵!不好意思,小瑶,付钱吧!庄家输了喔!”梅冠琪存心刺激她,故意用甜蜜的声音对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