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启杰笑了,瞅着她好一会才道:“不,是百分之百的肺腑之言。”
“谢谢。”她将杯子碰上他的,然后轻啜了一口酒。
“其实,你误解了我说那句话的意思。”解释不是他官启杰的习惯,他微笑着举杯喝了一口酒,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这不重要,不是吗?”
“就你的来意而言,这的确不是那么重要。”官启杰笑意盎然的望着她,好整以暇的等待她说明她的来意。
每当他眼中带笑的望着她时,黎丹便不由自主的紧张,在他的面前她竟常常像是十五岁的小女孩般不知所措。
“是这样的——我代表龙业集团希望邀请官先生替我们公司的建筑案做整体的☆竹轩墨坊☆规画设计,我知道台湾有许多建筑商都找过官先生,只是你一直未曾答应,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我想无论官先生提出任何要求,龙业集团都可以尽可能的配合,品质绝对是我们的第一要求。”
“这件案子是你负责的?”
“现在是我负责的。”
“那对于你给我的承诺,你觉得我可以采信到何种程度?”官启杰挑着眉笑问道。
“合约上白纸黑字写清楚,就算我不再负责此案,你的权益也绝不会损失,这一点我想官先生不必担心。”黎丹承诺着一切。
“既然如此,你就请台湾方面把建筑物面积及地点标示清楚传真过来,包括预算、诉求重点建议……等,如果各方面都可以配合,我们再签定合约内容,你觉得如何?”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她还不敢相信的问着。
“如果没什么大问题的话。”
黎丹没想到官启杰会这么快的便答应她,这实在令她讶异极了!“太谢谢你了,我相信董事会二正会很高兴的。”
“我有几个要求希望你们能配合。”
“那没问题。”黎丹爽快的答应他。
“听我说完。”官启杰笑着阻止她的承诺,“第一个要求是——这件案子从我一接手到完工都必须由你负责。”
“嗄?!”黎丹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一再更换配合沟通的对象,那会让我花费太多的心思在人事沟通上。”
这个理由十分合情理,黎丹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这件案子之前并不是由她负责的,而是石仲恩……至少购地是他负责的,她这一接手他会怎么想?何况她的工作多得不得了,一接手这个案子,她这个总经理机要秘书不就变成了专案经理人了。
“官先生,我会要求他们请固定一位主管与你接洽所有事宜,这个人不一定要是我……”
“我只要你。”官启杰笃定的说。
“我只是总经理的机要秘书。”
“龙业集团会派你来找我,表示他们十分器重你,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我想你一定也有自信可以胜任这个任务。”
黎丹望着他,—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第二个要求呢?”
“新年以前也就是我构思的这段期间,我需要随时有人可以提供一些必要的资讯,所以,我想或许你可以留在维也纳作客一阵子。”
“直到过年后?”黎丹刚喝下的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公司会杀了她!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
“我们可以一起回台湾。”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还有第三个要求吗?”
“没有了。”
幸好他还算仁慈!黎丹在心里轻叹着,为了这个案子,她恐怕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她不是没看过仲恩不眠不休的模样,夹在公司与设计师之间的为难处境与疲于奔命,这个官启杰当真是要害她浪费不少青春。
“那我先告辞了,明天一早我会和公司联络,并随时与你保持联系,等公司的文件整理好了我会打电话通知你,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黎丹主动向他伸出乎,而官启杰却上前吻上了她的额头。
“合作愉快,我送你到饭店。”
黎丹摇了摇头:“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
“我送你。”官启杰转身回房拿了一件风衣及车钥匙后走了出来,把她的行李一拎率先走了出去。
“天气很冷,你该带厚一点的外套。”
“没想到会待太久。”黎丹摸了摸冻得冷冰冰的鼻头,回答他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将她的行李收到行李箱后,官启杰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外套衣领拉得老高,“明天我带你去买一件较保暖的羽绒外套。”
“不用麻烦了,其实我带了不少的毛衣。”
“一点都不麻烦,我正在度假,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将脖子上的蓝色围巾取下套上她的颈项,又体贴的替她将整个脸包住才去发动车子。
围巾上头有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黎丹的鼻头触着它,仿佛感受到他的男性气息也像这条围巾一样紧紧的包围着她。
“你对女人都是这般体贴的吗?”
官启杰迳自笑笑,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
黎丹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见车窗外的街头皆罩上一层薄雾,车子慢慢的驶离了他的家,离她落脚的饭店愈来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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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额头在奥地利算是一种礼貌吗?她不知道,但她却似乎已经习惯了官启杰的唇吻上她额头的感觉。
洗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后,黎丹将自己躲进温暖舒服的被窝里,陌生的国度、孤单的自己让此刻的舒适有着些微的遗憾,如果她不是一个人来,如果仲恩可以抛下他的工作带她来此度假,她相信感觉一定会大大的不同吧!
一到异地,原本执着的人事似乎一下子离自己好远,有一点不真实也有一点迷惘,突然不知道自己庸庸碌碌究竟要的是什么?她常常怪黎雪与老爹不务正业,老是追着古人的遗迹跑,虚掷自己的美好岁月,想想,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除了工作,她的生活还是工作,仲恩影响她的并不大,因为绝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她自己过的,有时候甚至会对这段始终没有多大进展的感情感到意兴阑珊起来,不过,他对她是很好的,连要分手她都找不到有什么好理由。老天!怎么想到分手这上头?她恐怕是让官启杰的翩翩风采弄昏了头。
不可否认的,她的确对官启杰带着莫名的好感,但是他只是她的任务,案子一完,他回他的维也纳,她还是待在她的台湾,有交集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她不该对他抱持有任何的奢望,何况,他是个花花公子,不会玩上他的真感情,而她却不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女人,更不是一个输得起的女人。
为自己好,还是该离他离得远远的。黎丹为自己愈飘愈远的思绪感到好笑,她愈来愈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而不是芳龄二十七的女人了。
房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黎丹忙伸手去接,仲恩还是放心不下她的吧?这个念头让她接电话的声音显得十分兴奋。“喂,我是黎丹。”
“睡了吗?”来电的不是石仲恩,是官启杰。
“还没。”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着。
“在等电话?”
“不是等你的电话。”为了怕他误会,黎丹这句话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逭简直是——愈描愈黑。
笑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黎丹的脸更红了,她真是糗呆了。
“我知道你不是在等我的电话,既然你在等电话,那我就不多说了免得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