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赞成?"看到魏淑琴沉默不语,逸筑紧张地问道。
"逸筑,只要你们相爱,妈是不会反对,可是你要想清楚,他家这么有钱,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他的家人可以接受你吗?"
"这……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还有,就算啸傲的家人不反对你们,以后你进了祁家,这豪门的生活,你适应得来吗?"
"妈,我没想那么远。"
"逸筑,蚂对自己的女儿很有信心,我的女儿是最好的,谁能娶你当媳妇,是他的福气,妈也很欣赏啸傲,认为你不应该错过这么好的男孩子,不过,现实毕竟是现实,有很多事情,你一定要想清楚,心里有个底。"
"妈,我知道。"说真的,她并不怕面对祁家的人,也许她没有优秀的背景,但是她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只要啸傲对她的心是真的,她相信其它的事都是其次的,她怕的是,她没有跟他坦白亚荻的事。
X X X
夜阑人静,万籁俱寂,看着明月俯视着黑夜,洒下明亮的光彩,数着璀璨炫目的满天星斗,点亮了一望无垠的穹苍,听闻虫儿断断续续的吱叫声,为沉静的大地注入悦耳动人的音乐,其实,夜--原来也是生动而美丽。
坐在门槛前的平台上,逸筑靠在啸傲的怀里,细细地将所有的景致收进眼里、传进心里,这一刻的感觉是平凡,也是幸福。
"告诉我,在想什么?"抚着逸筑被风吹拂的发丝,啸傲问道。
"觉得自己好幸福。"
用自己的唇轻点了逸筑的唇,啸傲宠爱地说道:"你真容易满足。"
"这不是很好?知足常乐。"
摇了摇头,他带点抱怨的口吻说道:"这要看是什么事情,举例来说,我希望你能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我的旁边,可是事实上,我们一天只要能够相处到两个小时就很不错了。你瞧,这足足差了二十二个小时,你要我怎么知足?"
微微一笑,逸筑提出不同的看法,"你这么忙,每天有堆积如山的工作,我们能够天天见面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我就说嘛,你真容易满足。"说起来真不平衡,他渴望跟逸筑分分秒秒相守,而她,只要他一通电话,她就觉得很满足了,至于能不能见得着他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打紧。
只要看到啸傲紧抿的双唇,就知道他在生气,于是,逸筑聪明地将话题转开,"听逸宏说,如果他考上国立大学,你要送他一台计算机,这不太好吧!"其实看到啸傲对她的家人这么用心,她真的好感动,可是他给的愈多,她的负荷也就愈大,特别是她心里还藏着亚荻的事没跟他坦白。
"哪里不好?"
"我觉得那个礼物太贵重了。"对啸傲来说,他的几万块也许只是他的几十块钱,买杯饮料就喝掉了,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可是对她来说,那是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她每多用一块钱,都要细细盘算过。
"我觉得那个礼物最适合逸宏,而且他也很喜欢那个礼物。"
"可是……"
"逸筑,既然是为了鼓励,如果不桃他想要的东西,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倒也是事实,只是……
看着逸筑那副蹙起眉头的模样,啸傲笑道:"你不要再为这件事伤脑筋了,我已经跟逸宏立了书面协议,盖了手印。"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奖励,他相信逸宏就可以做得到,因为逸宏是个很懂事、很体贴的孩子,很清楚自己家里的环境,无法负担太贵的学费,所以为了读书,自己必须比别人更用功努力。在逸宏的身上,他看到很多逸筑的影子,恰然自得、勇敢坚强,他们都是那么教人心疼。
听啸傲这么说,逸筑也只能无奈地说道:"你这么宠逸宏,他会被你宠坏。"
"你知道他不会的,他跟你一样,很知足。呼吸了一口乡间的空气,啸傲接着又道:"我喜欢这里的感觉,很宁静、很自然。'
"喜欢的话,那以后我要回家,你就跟我一起回来好了。"
挑了挑眉,啸傲瞅着逸筑,煞是认真地问道:"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像是岔了气,逸筑突然一阵急咳。
急忙的拍着她的背,他说道:"你别紧张,我 又没有说不答应。"
顺了顺气,逸筑哭笑不得地瞪着他,"谁在眼你求婚啊!"
"就是你啊!"啸傲一脸无辜地说道,"是你 自己说喜欢的话,叫我以后都跟你一起回来,如果这不是在跟我求婚,是什么?"
望着啸傲那双含着笑意的黑眸,逸筑感到没辙,"我不要理你了。"
"你不理我,我们两个怎么结婚?"他一点也不打算放过逸筑。
瞧他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摆明是要跟她拗到底,逸筑干脆站起身来,"我要去睡觉了。"
抓住她,啸傲用力一接,让她跌坐在他的怀里,"胆小鬼。"说着,深深地封住她的嘴,炽烈的探索、狂野的吞噬,这一刻,天地不在,虫儿的呜叫声也不复于耳,他们只感觉得到彼此的渴望、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X X X
看着腕上的手表已经走到六点五十五分,昀姗终于下了决定,等到启邦之后,她一定马上走人。自从跟他吃过-次饭以后,他几乎天天打电话到她的部门约她,而他,也几乎天天迟到.约好六点,他不是六点半出现,就是六点四十才出现!要不就是六点五十,反正没让她等,他就是不甘心。
说起来真是可悲,她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耐性,也常讥笑那些痴等男人的女人,说她们笨蛋,而现在,她正是名副其实的笨蛋。碰到启邦,她就是一直在等,她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为什么那么爱等他?
"昀姗!"气喘如牛地冲到昀姗的面前,启邦频频点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脸严肃地看着启邦,昀姗说道:"那我走了。"
愣了一下,启邦赶紧伸手抓住转身准备走人的昀姗,"昀姗,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跟我生气。
"我设跟你生气,我只是不想再当:笨蛋。"看也不看启邦一眼,昀姗冷冷地说道。
"昀婿,我知道迟到是很恶劣的行为,可是,你可不可以听我说几句话?"
昀姗试图挣脱启邦紧抓着不放的手,"我对借口没有兴趣。"再多的借口也是无用,反正又改变不了事实。
"我求求你,就算是借口,也让我有申诉的机会。"启邦充满恳求地说道。
从第一眼看到他,她不可理喻地为他的风采倾心,就注定她的心永远有他的一席之地,现在,在经过那么多年,他们意外地相逢,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她如果不听听他怎么说,那是不是又要留下遗憾?
"你说吧!"
"其实我的借口很烂,就是为了工作。我的工作时间不好控制,以前,身边没有任何牵绊,想忙到几点就是几点,不需要注意时间,可是最近为了见你,我必须赶在下班的时间把事情结束掉,不过有时候常碰到一些无法随心所欲的情况,像是开会,我虽然想准时下班,也不能说走就走。"
"那你可以跟我约晚一点啊!"她在心中骂着,果真是个烂借口,而且还奇烂无比。
用另外一只手抓了抓头,启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五点半就下班,我怕跟你约晚一点,你不愿意等到那个时候,那我就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