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闷在被中,虽然只是薄被,但这样闷久了,也很不舒服耶!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问道,从被中传出的声音更没元气了。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他不自觉的微笑道。「我们能谈的可多了、好比说你很介意的「爱」.」他知道,他果然知道她的感觉!
楼兰如此认定,以为他说的是她爱上他的事,那种「不自知、却早让人看穿」的感觉让她觉得闷极了。
「你啊你,平常那么机灵的人,怎么遇上这事会那么迟钝呢?」他又道,指的是她对他的心情竟毫无感觉。
「不行啊?!」她当他在指责她的后知后觉,表面上虽叛逆的回嘴,实际上却感觉想哭;要是能选择,她自己也不想这么迟钝呀!
「唉,明明就这么明显,你怎么会觉得没有爱呢?」他说着,佯装不悦。
「对啦,对啦,我就是笨的那么明显啦!」她又回嘴,但那种想哭的感觉更甚了。
「但我已经做的那么明显了,你怎么还是看不出来,难道我的求爱真那么蹩脚吗?」乔祖平纳闷,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
「什么明显啊?鬼才看得出你的求爱……」她直觉的又回嘴,却忍不住僵住。
等等,她刚刚说什么?
不,不对,应该是他刚刚说了什么?
实在太惊讶……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受不了被子里的闷了。
她掀开被子,像看鬼一样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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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见她可爱的面容,乔祖平当然是高兴的。
「HI,又见面了。」他微笑,忍不住倾身朝她的唇瓣亲吻了下,说道:「真高兴能再见到你。」他说的好象很担心她一直躲在被中不出来似的,不过楼兰现在没空去计较这个。
「你刚刚说了什么?」她追问。
「刚刚?」他回想,刚刚他说了那么多,实在不知道她在问哪一句。
「求爱,就你说的求爱的那一句啊……」她提醒他,表情很急切。
「哦,那个啊!」他失笑。
「什么那个又这个的,你是什么意思?」她有些着恼。
「算了,我实在不该指望你的迟钝会突然开窍。」乔祖平笑叹一声,这才很认真的说道:「我在追求你,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办法追求你,难道你都没感觉吗?
」她张大眼看他。
「如果不是你太迟钝,你早该要感受到我对你的感情了,而且若不是你昨晚喝得烂醉,我本来是计划跟你把酒言欢,让你明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还打算最好是能拐你来爱上我。」他直接又明白的说出他原来的计划。
这下不止是眼睛,她太过惊讶,连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没错,如同你所听到的,那就是我原先的意图。」他很慎重的点头承认,还不忘帮她合上嘴,省得她一时不小心弄掉了下巴,到时要装回去可费力了。
「你说的……说的好象你爱上了我一样?」楼兰努力敛回乱成一片的心神,但成效不彰,她还是觉得一片混乱。
「我老实说,但你别笑,其实这种事对我来说是很陌生的,我不习惯把爱不爱挂在嘴边讲,也不知道那种感觉该不该说是爱……」他看着她,眼中的深情看得她一颗心险些要化去。
他摸摸她的头,温柔地接道:「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爱,但我知道,若换作其他的人,我绝不可能像对你这样的给予无条件的全然帮助……不!你先听我说完。」他制止她差点脱口而出的发言,续道:「你或许认为我是个好人,大致上来说,我也觉得我是,毕竟我奉公守法、路不拾遗,但再多的也就没有了。这部分我自己想过,若相同的情况发生在其它人身上,一般来说,我能做到的地步是帮忙报警、提供最初的帮助就算了,我虽对这种没头没脑的追杀感兴趣,但绝不至于到让自己跟着涉险的地步。」「但是……」楼兰越听越困惑,因为他就是这样无私的在帮助她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捂住她的唇,他说。「打一开始我就是顺应直觉的去帮助你,但也是到后来我才想通了,我会全然付出、无条件地给予帮助,甚而是跟着涉入这没头没脑的危险事件中,一切都只因为你,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我才会去做。」
「或者一开始是因为你的特别,让我想留下你作研究,我知道那并我留下你、帮助你的原因。」他温柔的笑笑,说道。「之前,我一直没发现,后来才终于了解那潜藏心中的感觉,慢慢厘清出你对我而言的特别及与众不同。」捧着她的颊,他喃道:「我不懂爱,因为我从没经历过,工作又是写恐怖小说的,脑子里所想的,都是该怎么营造骇人的氛围,从没细想过关于儿女情长的部分,对你最初的想法只是无法见你置身于危险当中,因为那样我会比你更紧张,因此我深怕你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伤害……而这,就是我留下你,决定陪着你面对不知名危险的主因,我知道有我陪着、守着,你的安全就多了几分的保障。」
「只是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不懂什么是爱,即使是现在你要我说的话,我只知道,我喜欢、非常喜欢生活中有你的陪伴,喜欢逗着你玩,喜欢看着你笑,更甚者看你高兴,我会很高兴,看你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如果这些感觉就是爱,那么,我想我是爱你的。」
「……」楼兰无语,她已经感动到无法言语了。
第九章
互诉情衷后,该是要皆大欢喜的团圆大喜剧,但是没有,乔祖平的掏心掏肺如大江东去,一去不复返……能相信吗?在他说了那么多之后,她唯一给他的一句话是──谢谅
谢谢!?
谢什么谢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约了人,得赶着赴约去,他绝对会押着她好好的把事情说清楚问明白。
但就因为她已经约了人,不能迟到,害得他现在只能一脸恨意的在一边等着,等她跟油漆师傅及装演师傅们谈好估价事宜,好继续他们方才的话题。
「恩,你们估的价钱我能接受,那如果没问题,大概就是这样了。」楼兰作着最后确认,刻意漠视从身后传来的一道带恨的目光。
她能漠视,但油漆师傅跟装潢师傅们可没有她的功力。
「呃……你先生好像有其他的意见……」专门做油漆包工的阿木师小心翼翼地问。
「对啊,如果你先生有不同意见的话,最好说出来参考一下,省得现在装潢做下去后,以后你们夫妻会为这个吵架。」做装潢的廖桑也劝道。
「他不是我先生!」就像被蜂儿螫到一样,楼兰以偏高的声量否认。
「我将会是!」乔祖平语带坚决的说道。「前提是,如果你能说出你有什么问题,让我们一起把问题解决,然后答应我求婚的话,我就会是你的先生。」
「你别乱讲,我们才没有什么问题。」楼兰否认的也很决绝。
阿木师跟廖桑对看一眼,心中都有底了……原来是情侣吵架啊!
「没有问题才有鬼!」乔祖平不负两位观众所望,轻易戳破她的谎言。
她咬唇,不愿意看他。
乔祖平知道这时绝不能心软,若不打铁趁热的在这时间出原因,之后她会更加逃避、不肯面对。
「若是像你说的没问题,那你说,既然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不结婚?」他逼问她,要知道她心里所想的。
「对啊,小姐,既然你们两个年轻人互相呷意,干么不结婚?」阿木师忍不住用台语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