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说着,贞雅便准备把支票收进包包里面。
然而此刻被屏风半掩,坐在他们身后的以欢和以攸,却已经听进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
气急败坏的冲了出来,以欢伸手夺过贞雅那已快放进包包里的支票。
“我的支……”一看到拿走支票的人是以欢,贞雅到了嘴边的话马上冻结。
“欢?!”慌忙的站起身来,凯星惊讶的叫道。
冷冷地看着凯星和贞雅,以欢漠然的说道:“你们两个真的很有本事,竟敢拿我当交易玩!”一个是她全心全意爱上的男人、一个是她的妹妹,而他们竟然背着她串通,这教她怎么可以忍受?
“欢!”抓住以欢的手,凯星着急地跟她解释,“你听我说……”
“放开我!”狠狠地甩开凯星,以欢心灰意冷地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会相信你的!”
“大姊……”
“你也一样!”
静悄悄地来到以欢的身后,以攸轻柔地拉着以欢,试着打圆场的说道:“大姊,也许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你听听他们怎么说……”
“不必了,事实都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毫不留情的撕掉手中的支票,以欢往上一洒,绝望地对着凯星说道:“我真的很后悔爱上你!”说完,便转身往外跑去。
“欢!”拔起脚,凯星也跟着火速地追了出去,他从来没听过以欢这么灰心,冰冷的口气,他害怕极了,他一定要跟她解释清楚。
看着地上那四处散落的支票碎片,贞雅哭丧着脸说道:“怎么办?支票没了,欧洲去不成了,大姊也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
叹了一口气,以攸莫可奈何的说道:“你最好准备一封忏悔的告白书,等大姊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去向她自首吧!”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说起来都怪她。
前几天她路过这里的时候,看见这家风情独特的餐厅,她就心动的想进来品尝一番,结果今晚一逮着机会,她就强力地跟大姊推荐,哪里知道,台北竟然这么小,就让他们在这儿巧遇了!
“二姊……”凄惨地看着以攸,贞雅垮着脸叫道。
“好啦!先回家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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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密地挡住以欢的车门,凯星急促地说道:“欢,你不公平,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判我死刑……”
“哈!我不公平?你难道就公平吗?”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还好意思跟她讲公平?
抿着嘴、摊开手,凯星无奈地叹了一大口气,“好吧!就算我不公平,那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她?是啊!当然是为了她──为了把她骗上手!转过身,以欢故意背对着凯星,她再也不要听他那些自以为是的理由!
看她的姿态,他就知道,这件事情她是打定主意要走他的罪,现在,他即使有一百个冤枉的理由,她也是不能接受;然而就算她不愿听,他也得说,要不然,这难缠的大女人,一定会让他苦候不到解释的机会。
“欢,也许我的方法不够光明正大,但是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何况,我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如何认识你、了解你、打动你?欢,如果你是我,你难道不会这么做吗?”
她会这么做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以欢在心里思索着。
“在爱情的战场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而我如果不是在乎你、爱你,我又何苦费尽心思,想尽办法的去嬴得你?欢,难道我这么做真的错了吗?”
是啊!在爱情的战场上,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只是……她讨厌那种被算计的感觉,仿佛发生在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全是虚伪的谎言。
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以欢,凯星深情地说道:“欢,我爱你,对不起。”
她多么想忘掉心里的挣扎,融化在他的怀里,但是……如果不把心里的疑惑拔除掉,她又如何坦然以对?
痛苦的拉开凯星环绕着她的双手,以欢转身绕过他,打开车门。
“欢……”看她的举止,凯星紧张着。
“我需要时间想一想。”坐上车,以欢便急驶而去。
望着消失在街道尽头的车影,凯星眼底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光芒,他会给她时间,不过──是照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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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凯星,”推开办公室的门,伟勋气呼呼地叫道:“你这是什么好兄弟?我老婆明明躲在你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跟踪了三天,他发现岳母和阿姨除了上市场买菜之外,她们什么地方也不去,只是每隔一、两个钟头,就往凯星他家跑,起初,他真的想不通,她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后来他好奇的拨了一通电话试探,结果……竟然听到自己思念已久的声音,怪不得她们这么反常,原来是为了娟萍。
毫无反应,凯星动也不动地站在窗边,瞪着外面万里无云的晴空,喝着那又浓又苦的黑咖啡。
“喂!你说话啊!”东窗事发,他老兄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地欣赏外面的风景?
白了伟勋一眼,凯星孩子气的嚷道:“要吵去别的地方吵,不要在这边烦我好不好?”从云端跌到谷底,他心情已经够坏了,还叫!
“我……”呆住了!这家伙竟然嫌他吵!他前后也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而已,他都还没骂人呢!
唉!认了吧!谁教他现在是站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说是“圆”的,他能说是“扁”的吗?
“阿星,你怎么了?”如果不先把凯星的事情解决掉,他就别奢望这种神经线接错的男人,会回答他任何的问题。
爱理不理,凯星随口搭了一句:“没你的事!”
没他的事?废话,本来就没他的事!他是逼不得已……不是、不是,他是好心好意地关心他老兄耶!
算了,气也没用,凯星只要摆明不愿合作,他就算骂得他老兄狗血淋头、气得自己心脏衰竭,凯星还是屹立不摇、毫无所动,看来他只好等,等到他少爷雨过天晴,再来说吧。
看准凯星那张舒适的大皮椅,伟勋拍拍屁股,生了下来。
“喂!你坐在那里干么?”看到伟勋大摇大摆的鸠占鹊巢,凯星开口大叫,心情不好,还在旁边捣蛋!
一脸无辜的望着凯星,伟勋轻声说道:“我又没有吵你。”
吐了一口气,凯星翻了翻白眼,厌烦的说道:“我又没有说你吵我,我是问你在那边干么?”
“等你啊!”
“等我干么?”
“问我老婆躲在你家的事情啊!”
“无聊!这有什么好问,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没事找事做!
“我……”是啊!这有什么好问的……不对、不对,他是要质问凯星为什么隐瞒他……不过,这好象也没什么好问的!
“可以出去了吗?”
“哦……可以。”站起身来,伟勋果真乖乖地往外走去。
“伟勋,”凯星突然叫住伟勋,然后惊人地说道:“你老婆生了!”
“我……”瞪着凯星,伟勋木讷地喃喃说道:“我当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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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奇怪!这么早……会是谁呢?拉开大门,娟萍毫无心理准备的迎上那双自己朝思暮想的双眸。
“勋?!”惊讶地瞪着那张略显消瘦的脸孔,娟萍激动地呼唤道。
“我……”手忙脚乱的将身后两桶──一大一小的玫瑰花,推到娟萍的面前,“我……我来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