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生涩得令他意外,不过她热烈的反应却轻易的打消了他的怀疑,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迫切的想要她。
“如果我们不是在电梯里,你身上早已一丝不挂,甜心。”他咬住她细嫩的耳垂粗嘎的低语着。
她因他紧靠在耳畔的浓烈气息而轻轻颤抖,更为他那强霸的气势而微微震慑,也许她的估计有误,他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阴柔似水,骨子里反像是只会噬人的野兽。
她尽可能的不表现出自己的怯懦,为了复仇,就算是当野兽泄欲的工具她也心甘情愿,只要可以报仇……
“叮”一声电梯的门开了,佐木君拥着黎暧走出电梯的同时,一阵枪响毫无预警的朝他们这个方向扫射而来,佐木君动作利落迅速的将黎暧护在怀里,在翻滚躲避子弹的同时也射出了几发子弹,并拉着黎暧躲进一楼的警卫室里,按下紧急按钮。
“你没受伤吧?”佐木君趁空档的时间低头看了她一眼。
黎暧摇着头,没有说话,额头却冒着冷汗。
“你确定你没受伤?”
“没有,我只是吓坏了,你专心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掉。”
“能死在我怀里的女人不多。”佐木君冷冷一笑,眼角一扫朝左前方的角落连续射出三发子弹。
“你可不要告诉我能死在你怀里是天大的荣幸。”黎暧柔柔的朝他一笑,冷汗还是冒个不停。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四周集结而来的脚步声显示佐木君的救援已到,带头的张九担忧的奔进警卫室,见佐木君无恙才稍稍安了心。
“少爷?”张九是佐木君父亲以前的司机兼保镖,待在佐木家已经二十多年了,他看着佐木君长大,无法容忍佐木家的人在他的看顾之下有一点点闪失。
“什么都别说,先把车开过来。”
“是的,少爷。”
张九匆匆跑去开车,佐木君则沉着脸低头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而后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整个人抱起往外走去,坐进张九刚开过来的宾士座车。
鲜红的血汩汩地从她的背上渗透出来,她却没有喊一声疼,只是眉头愈皱愈紧,指尖紧紧的抓住他的臂膀。
他为她的坚强动容,更为了她隐忍伤痛的体贴有说不出的莫名情绪,笑容飞离了他的脸,留下的是一抹阴沉。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念我?”她微微睁开眼瞧他,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问题。“我从来不会想念任何一个女人,何况是第一次见面的你。”佐木君柔声却冷酷的说着,动手撕下身上的一块衣料充当止血带,从她的身后绕到胸前紧紧的绑上。
黎暧痛得汗如雨下,却还是牵强的笑着,“那我死了不就冤枉。”
“知道就好。”他别开眼不去看她,冷声命令道:“张九,开快点,打手机叫石川准备动手术。”
“已经联络石川先生了,少爷。”张九边开车边答道,一双眸子不住地从后视镜里打量后座那让他们家少爷担忧的女人,只可惜车内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座落在南青山一处高级住宅区占地三百坪的巴洛克建筑别墅里,深夜两点依然灯火通明,一辆接一辆的黑头座车涌进了这座大宅第,宁静的夜似乎隐藏着一股不安与火药味。
“谁叫他们来的?”佐木君抽着雪茄面对着窗口,不耐的看着不断涌进自宅的座车与人群。
“是他们得到消息赶来的,他们是担心少爷……”
“叫他们滚回去。”
“可是少爷,他们是担心您啊,您若把他们赶走恐怕会引来众堂口弟兄的不悦,少爷请三思。”张九可不希望佐木君才跃上日本黑帮首脑的位置便成为众矢之的,这对他是十分不利且危险的,毕竟三个月前的一场变革动乱才刚平息,八个地方的势力都还没完全整合,得罪任何一方都是不智的。
“难道半夜两三点了,还要我这个社长泡茶请他们喝吗?”佐木君冷笑一声,“要请喝茶你自己去,我可不干。”
“少爷……”
佐木君不耐的挥挥手,打断了他,“行了,就说我受重伤,正在动手术。”
“嗄?”
“嗄什么?快去!”
“你这样子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你玩。”石川太郎摇着头从一个紧闭的门里走出,边走边将口罩和手套脱下,露出一张斯文俊秀的脸。
“她怎么样了?”佐木君挑着眉,现在他只关心这个问题。
“她是你的情妇?我以为你正跟大町樱子打得火热呢。”
“你今天特别多话,石川。”佐木君皱起了眉。
“你今天也特别没有耐性,佐木少爷。”石川太郎也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冷笑道:“你平日的从容不迫,擅弄权谋的智慧都到哪去了?不会是栽在你十分不屑的女人手里了吧?”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性?”佐木君轻哼着,“就算有这个可能,也不会是栽在一个初见面的女人手上。”
“你是说你跟她刚认识?”
“谈不上认识。”佐木君将雪茄搁在一旁的烟灰缸里,两手交插在胸前,“你是不是想等审问完话才告诉我她的情况?”
“如果里面躺的人是大町樱子,你会如何?”
“我会担心得昭告天下。”
“好让人家误以为你有多在乎他的女儿?”石川太郎替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坐了下来。
“你在为那老头子抱不平?”佐木君眯了眼,无情的嘴角微微上扬着,“是他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我面前来,难不成我还要拒绝?你知道这样太不给那老头子面子了。”
“人家送女儿来是要给你当妻子的,可不是暖床的玩物。”
“他如果不蠢蠢欲动,或许我会考虑。”
“考虑什么?娶大町樱子?”
他微挑眉,“你不满意?”
“干我何事?”石川太郎耸耸肩,喝完茶便站起身,“我要回去睡觉了,里头那个女人的伤不算重,不过要躺在床上休息个十天半月跑不了,你最好把她送走,不要随便收个来路不明的人在家里。”
“我如果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我也认了。”
“那你就好自为之吧,不要再半夜打电话来吵我清梦就行了。”石川太郎朝他挥了挥手便消失在门外,一下子便不见人影。
待石川太郎一离开,佐木君便走上前打开房门,看了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女人一眼便关上房门转身走开。
大厅还有一大堆等着他应付的人,张九和石川都说得没错,他聪明的话就不该在此刻树立任何敌人,就算里头尽是一些口是心非的小人,身为日本黑帮的首脑,他还是得花些心神应付。
他还没下楼,便在楼梯口见到了大町樱子,她娇小的身子慌忙的奔了上来,担忧的上下打量着他。
“我听说你受重伤,伤在哪儿?”刚刚要不是一堆人守在门前,说是石川太郎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去,她早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找他。
“小伤而已,张九总喜欢夸张,不用担心。”佐木君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脸,拉着她的手一起步下气派辉煌的回旋阶梯,缓缓地走入大厅。
黎暧被背部的伤痛醒,天已大亮,望着四周陌生的一切,她只感到一阵空寂与落寞。
有多少日子是这样醒来后就觉得可悲与寂寞?她想不起来,好象很久了,又仿佛才是昨日的事,春夏秋冬,年复一年,人生就像一场梦一样,很多时候都让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下去、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