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会处理。”任之介抬起她低垂的脸,温柔的伸手抚平她眉间的愁绪,“你敢爱敢恨,无所不用其极的勾引我,不会现在人到手了,反而想打退堂鼓了吧?嗯?”
“才不!”她美丽的双眼圆睁,充满无比的决心与勇气,“我还担心你后悔呢!毕竟你老是拒绝我,当我是洪水猛兽……”说着说着,她的眼被泪雾占满,竟觉委屈起来。
“傻瓜。”他将她揽紧,用细碎的吻安慰她。
“自从上次你不顾危险的将我护在怀里开始,我就决定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就算当你的地下情妇永远见不得人……我也愿意。”她紧紧的抱住他,眼泪沾湿他的胸膛。
“小野猫也能这样委屈?”他低笑着,心却暖烘烘的,充满感动与感激。
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这是他遇见她之后才一点一滴发觉的,而且还不顾一切的陷下去,沉沦在她带给他的喜悦与幸福中,沉沦在那双敢爱敢恨,仿佛可以将整个世界燃烧起来的眸子里。
“你敢笑我?看我不打死你!”她抡起拳头要攻击他,然而他胸口上的血渍又令她蓦地缩回手。
“怎么?舍不得?”他又笑。
“少得意,我只是想……等你伤好了再打死你不迟。”她娇羞的别开眼。任之介的笑容总是令她心荡神驰,浑身不自主地战栗。
任之介见着她美丽的娇态,心不由得一荡,竟又想要她了。
“没想到你也会害羞。”他有趣的俯身啄了她的唇瓣一记,并没有顺着自己的欲望抱住她,反而背过身找衣服穿上。
因为此时此刻,他必须将她送到比较安全的地方,这比他对她的需索更加重要千万倍。
电话还是兀自响着,一阵又一阵的铃声像是宣告着他的罪状,又像是警告他的未来充满变数……
香港
任之介主动回来并不令阙洛感到意外,他就是这样,就算知道回来后会面临什么事,他也绝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他笨呢,还是天生是当人家奴才的命,也不管这是不是“主人”故意整他。
“你把我的绫儿藏到哪去了?翻遍了整个纽约也找不到你们。”阙洛冷冷地瞅着他,语带嘲弄道。
“之介这次回来是要恳求少主把蓝绫让给之介。”
“人都被你给吃了才来告诉我,也不嫌迟?”
“之介自知犯错,任凭少主处置。”任之介低垂着头,必恭必敬的说。
“任凭我处置?这可是你说的。”阙洛冷哼一声,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就给我马上滚出阙家,永远不要再回来。”
任之介抬起头来,“老爷如果也答应的话,之介一定马上离开。”
“老头子已经答应了,因为他也不想要养虎为患。”
“少主……”
“难道不是吗?你会因为一个女人背叛我,当然也会因为阙家的财富背叛我。阙家当初收养你,可不是让你来接收阙家财产,而是看你可怜,没想到你却无法做到忠心不二,仅仅一个女人就可以把你的心买走了,我们还能冀望你什么?”
“老爷子也这样以为?”
任之介不相信从小疼他的阙文心里真的会这么想。为了报答恩情,他把命卖给阙家也无所谓,可是,如果真如阙洛所言,阙文对他如此忌惮,他又何需留下?
当初阙洛要赶他走,阙文可是再三要他留下来,说阙氏是他永远的家,不必理会阙洛对他的挑衅与不友善,难道这一切是假的?他真的不敢相信。
“没错,他早巴不得你走,只是碍于为人长辈,嘴巴说说要留你,你还当真留了下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不跟你打哈哈,有话就挑明了说,蓝绫我本来就不想要,送你无妨,只要你马上离开阙家,一切好谈。”
“我想见老爷子一面,可以吗?”他不死心的要求。
“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老头子究竟下了什么药,竟能让任之介深深的以为老头子十分疼爱他、重视他?阙洛感到纳闷不已。
“之介欠老爷太多。”
哼,答非所问。要不是清楚任之介的性子,他还会以为他贪图阙家的财富死赖着不走呢。
“之介。”
一阵轻唤让任之介回过头,见到阙文,他立刻跪了下去。
“老爷子,之介做了错事,请老爷子原谅。”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做什么行这样的大礼呢?”阙文上前将他扶起,苍老的面容上写着无比的心疼,“就算你真的抢了阙洛的情妇也不必如此内疚,女人嘛,再找就有了,我叫阙洛大方一点把她让给你,何况我也不会准许这不肖子把那样来路不明的女人娶进门……”
“爸爸!”阙洛捺不住性子打断他的话,“阙家有他就没有我,你自己挑一个,我话可说得很清楚了。”
这种恶心的戏码他实在看不下去,还真是他妈的真情流露,骗死人不偿命!任之介纵横商场多年,竟还会被老头子骗得团团转,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抓住一个人的心就死咬着不放!
“阙洛,不准胡说八道!”阙文佯装气得想拿拐杖打他,任之介马上伸手制上。
“老爷子,您犯不着因为之介而动怒,少主并没有错。”
“难不成你还真如他所言,贪图阙家的财产?”阙文挑高眉问。
“之介不敢,也不曾想过要阙家的一分一毫,老爷子给之介的已经太多,之介一辈子都还不了老爷子的恩情。”
“那就留下来。”
“爸爸,你这是摆明了不要我这个‘亲生’儿子喽?”
“你这个不肖子,我要你做什么?要真让我在你们之间挑一个,我宁可要之介,也不要你这个处处忤逆我的儿子!”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走,不过我离开这里后,可就不会再回来了,您自己要好好考虑清楚。”说着,阙洛拿起外套便要离开。
“你……”阙文气得脸色发青,一场戏快要唱不下去。
“少主,该走的是我。”任之介伸手拦住他。
阙洛得意的一笑,嘴上却不留情,“那就马上滚!”
“阙洛!”阙文示意他闭嘴。
“老爷子,之介错在先,少主不怪罪已经是十分照顾之介了,请您不要再为之介跟少主闹得不愉快,之介这就离开,您的大恩大德,之介只能来世再报。”任之介深深的朝阙文一鞠躬,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们父子一眼才缓缓地转身离去。
“之介……”阙文想唤回他,阙洛却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
“让他走,不要再唱戏了,我看了觉得很恶心。”
“你……这个孽子!”他阙文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来?老是跟他唱反调不说,还处处拿针戳他。
“我这个孽子可帮了你不少忙啊,赶人走不必您老人家出手,让我做得漂漂亮亮的,你面子、里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以为他是个容易打发的人?没有阙氏,他一样可以自己建立一个王国,把我们给打死。”就这样让他走了,阙文就是不能心安,像喉咙梗了一根鱼刺,十分不舒服。
阙洛眯起眼,对阙文眼中乍起的杀机感到不悦,出言警告道:“就算他要建立自己的王国那也是他的事,我乐于在商场上跟他一较长短,你可不要动他。”
对阙洛可以洞悉自己的所思所想,阙文有着淡淡的讶异,看来,他真的低估了自己的儿子,以为玩世不恭的他永远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