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薇的心一定受创了。”
“看她的样子像是要卷铺盖走人。”
叼根烟的纪子嵩一进门就见一堆人鬼鬼祟祟的往里望,拿着报纸的手不由得在他们头上二狠狠地落下。
“做什么,上班不上班,不想干啦?”他浓黑的眉轻轻地扬起,粗犷却俊挺的脸上有着不耐。“老嵩,不是我们不想干,是新来的小可爱不想干喽。”一个老编辑笑咪咪地用嘴努了努楚薇的方向,暗示的对他眨了眨眼,“难得来了一个清纯甜美的小美人,老嵩,可不要白白浪费了,说什么你也是快迈入三十的老男人,青春不等人的。”
纪子嵩望了一眼楚薇,又把目光调回来,“去你的,什么时候有闲工夫管起我的终身大事了,快干活去!”
另一名采编不怕死的接续道:“是,老嵩,不过……你是不是该赶快过去怜香惜玉一番,人家小薇薇再怎么说也还生涩年轻,可能受不了太大的打击,你身为总编,说什么也应该好好安慰人家一下。”
老嵩老嵩,他就是被他们这些老男人叫老的,天知道他才二十九岁,却一天到晚被他们这些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给喊老,不老都不行。
“再管闲事,叫你们全回去吃自己!”纪子嵩没好气的大跨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丢下了一句,“叫楚薇进来见我!”
“总编,你找我?”楚薇没什么力气的开口。
“我看你在收东西。”纪子嵩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瞧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肯定是受到什么委屈,“有事?”
“我没有达成任务。”
他挑眉问道:“所以?”
“反正你不会让我过的,对不?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当一名采编。”
“你剩一年就大学毕业了,你不在乎?”
“我当然在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并不是真的那么不通情理,不会因为你真的邀请不到欧席亚就让你难看,只要你……”“只要我什么?”闻言,楚薇敏感的升起敌意,早上欧席亚对她所说的话她还耿耿于怀,“只要我付出代价?”
被她那激愤的眸子瞪得有点纳闷,纪子嵩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激动。
“要拿到好的实习成绩当然得付出代价,任何事没有不劳而获的,不是吗?”他一反常态的放软了声调,难得见到的温柔浮现在他的嘴角,他不希望自己真的把这小女孩吓坏了,虽然刚开始他的确是想吓吓她,不过,她似乎不太禁得起。
“譬如什么?”楚薇冷眼瞧着他,“陪你上床吗?那我干脆去找学校的老师或校长上床算了!”
她真的受够了,男人都是一群可恶又下流的东西!
“楚薇?”他愕然的望着她,“你怎么……”
“我怎么样?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她的眼眶里兜着泪,身子激动不已的颤抖着。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纪子嵩皱起了眉头,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刚硬的心也不禁变得柔软起来,他关心的走向哭泣中的她,表情有些手足无措,“告诉我,你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欧席亚为难你了?还是你受到什么委屈?”
楚薇咬唇,咬到唇瓣渗出了血也不自知,只是看着平日嚣张跋扈的纪子嵩,现在却是一张微笑的脸,温柔不已,就像……欧席亚……
老天!她怎么又想起他?她一再地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不再想那个臭男人,不可以再想下去,不可以了。
“我……没事。”
“都快哭了还说没事。”
“真的没事。”她摇了摇头,像试图甩掉什么,比如……那个人的影子和笑容。
“没事就好,有事的话欢迎你随时找我商量。”
楚薇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他的真心,遂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会,如果你答应继续留在我们这家小小的杂志社当实习助理的话。”
“你……真的不介意我没有达成任务?”
纪子嵩耸肩一笑,“早预料到的事又何必介意?”
早预料到?楚薇有点不服气的瞪着他,觉得自己好像老是被这个男人耍,他随口说一句她就紧张得半死,如果哪天她真的因为他的一句话,用身体去换一篇专访,她真的会拿把刀杀了他。
“你真的很可恶。”
“大家都这么说。”他温柔的笑脸一退,又换上一副邪恶的面孔,“快干活去!你已经浪费大半天的时间了,也许我该扣你钱。”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还以为他其实是温柔的呢,原来只是假装的,就为了哄她。
打开总编室的门,楚薇差一点就与门边的一堆老男人撞上,“你们都躲在这里干什么?看我笑话?”
“来来来,告诉我们老嵩有没有对你说什么啊?”众人把她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问道。
“说什么?”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这些人没事就会嘲笑她,一会说她年轻少不经事,一会说她办不成这个、办不成那个,让她这个唯一的女生常常气到无处可发,现在好了,她真的自己导了一场扮小丑的戏,他们不笑死她才怪,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说他爱你啊!”
“老嵩才没那么罗曼蒂克,他顶多用行动表示就不错了,说说说,他有没有吻你?”
“太快了吧?顶多安慰安慰的抱抱她就很了不起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楚薇搞得一头雾水,“你们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颗头颅突然从总编室里探了出来,正是纪子嵩那张狰狞的脸,“再乱说话,我拿胶带把你们的嘴巴给封起来!”
高大俊挺、神采飞扬的阙洛一走进欧氏财团大楼,就被眼明的警卫亲自领到总裁专用电梯前,按下密码让他上楼。
“如果有人要暗杀你,请我阙洛准没错。”一走进欧席亚的办公室,阙洛便朗朗而笑道。
回过神,欧席亚扬起一贯的笑容面对来人,对他的话不以为然,“那也得你的拳头赢得过我才行,欧氏大楼拥有最先进、最精密的红外线感应器,你若带枪是绝对上不来的。”
“带枪上不来,可是带个炸弹的我可也上来了。”说着,阙洛已将一张喜帖放在他的桌上,“恭喜我吧,我要结婚了。”
“恭喜。”
“嘿,你看起来像个糟老头,怎么?欧氏快倒了?瞧你累成这副德行。”阙洛又扬起笑,眉梢间的喜气想掩也掩不住。
“要倒之前也会先接你的红色炸弹,你可是费尽千辛万苦,先当了奶爸才能真正把老婆娶进门当新郎倌的,这喜酒我能不喝吗?”看见阙洛眉眼之间的得意飞扬,老实说,欧席亚突然还真的觉得羡慕。
“还敢说?要不是你和那个任之介,我会那么惨?”说起这件事,尽管事过境迁一年多,阙洛还是忍不住生气。
“当爸爸了还是没把你那坏脾气改一改?”
“我想啊,只不过对象绝不是你,欧席亚。”阙洛笑咪咪地道。
“你是好日子过腻了,有心情跑来找碴?”这二两年多来,香港的商界风云变色,阙氏入主傅氏财团,成了最大的股东则是最大的一桩,这其中的故事还成了媒体之间津津乐道的传说。
而这个传说中的男主角阙洛,却依然过他得意自在的日子,阙氏企业与傅氏财团在他的英明领导之下,不但没倒,还将版图愈扩愈大,跌破了许多人的眼镜,这当然包括阙洛的父亲阙文,和那个差一点成为他老婆的傅氏财团千金傅翔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