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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长长的沉默后,骆天磊开始说他的故事——
“十年前,男人在美国拿到财经、企管的双料博士学位,为了累积商场上的经验,男人选择美国一间知名企业,从基层做起。短短两年时间,男人已是那间企业的主管。就在这时,男人遇到一个美丽的女人,很快的,他们两人陷人了热恋。回国见过双方家长后,男人和女人订了婚,但男人因为接下家族企业,每天忙于工作,想做出点成绩来,也因此忽略了女人的需求。等到他们结婚的前一晚,男人想起被他忽略很久的未婚妻,于是他兴致勃勃的提早下班,买了花回去,才发现女人竟然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骆天磊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就像他是个局外人。“女人的背叛,浇灭他所有喜悦的火花,但让男人感到心痛的是,男人的母亲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他的母亲却选择欺瞒他一一一”这时,他的语气掺杂了些许自嘲,似乎想到八年前,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未婚妻的背叛,带给他的只是满腔的愤怒。但母亲的背叛,给予他的,却是心底不可磨灭的伤痛。他是如此的相信她,就算明知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依旧爱她、敬重她,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回报他的却是欺骗、是背叛、是不可磨灭的伤痕……
“为什么?”夜玫卉听到这,难以置信的大喊,有哪一个母亲会这样做?竟然帮忙那个女人,欺骗自己的儿子,让他戴绿帽?“呵,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因为女人出轨的对象,恰好是她的亲儿子。”骆天磊冷冷撇唇。“她甚至替他们从公司挖走了大部分资金,只为了让他们在国外继续过着神仙美眷的生活,完全没想到因为资金的短缺,会让公司造成多大的危机——”他着似无所谓的说话,只有从他不自觉加重握紧她的手的力道,可窥出一点他心底激动的情绪。
“不会吧……”她惊呼,突然想到三天前他愤怒的模样,心底对他的不舍累积到了顶点,她完全忽视他施加在她手上的痛苦,只是让身子倾前,靠在他的胸膛。“天磊,你知道吗?我好爱你,好爱好爱你,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你要记得,还有一个女人是这么的爱你,而且,只要你用心感受,你就会发现,除了我,还有一直关心你的两个特助……”她把空的那只手揽住他的腰,停住的泪水又悄悄滑下,一滴一滴的浸湿他身上穿的蓝色病人服。
“小卉,你什么时候成了爱哭鬼啦?”她的话就像一股暖流,温暖了他寒冷的心,因为激动而用力的手也跟着松开。“现在。因为你是男人,有男人的面子、自尊要顾,不能哭,所以我代替你哭,反正我是女人嘛,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所以我哭个不停是很正常的。”她边擦掉泪水,边说。
“——。”
“知道感谢就行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摆个冷脸给我看,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就很感谢了。”她偷吐了吐舌头,红红的眼。红红的鼻,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可怜,只是微扬的嘴角,却让人知道她此时的好心情。“就算我摆冷脸,你还不是照样亲近我。”骆天磊双手爬到她的脸,触到温凉的泪痕后,他小心翼翼的以大拇指抹去她为他哭的伤痛痕迹。“或许那是因为我的身体比我的理智,更快一步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厚着脸皮接近你。”她让她的手和他的十指相握,一种幸福感漂浮在心底。但在幸福底下,她还藏着一丝不确定,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他喜欢她的字眼,不过清楚他内心伤痛的她,并不想多问。只要讨厌女人的他,不排斥她的接近,她相信,她总有一天能亲耳听到他说他喜欢她的。夜玫卉在心底为自己打气,却不意瞥见他手上的戒指,她脸色顿时大变。“天磊,那你怎么还有老婆?难道你还是跟那个未婚妻结婚了?”这样就可说明为什么他住院,她却没看见他老婆来探望他了。“什么?小卉你……哈哈……”刚听见她的问题,他确实是愣住了,但接下来的却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涌出。“哈哈……小卉,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天哪,小卉你实在是……实在是太可爱了……”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只能一再重复“可爱”这个形容词。“骆天磊,你到底在笑什么?你干嘛一直说我可爱啊?而且你边笑边说,让人一点都不觉得你是在称赞我……”她把手抵在他的胸膛,撑起身子和他面对面,嘟嚷着。“我在笑,是因为你太可爱了……”灰暗的心情在她身边,好像咻一下就消失无踪。“是我太可笑了吧?”她大翻白眼,没好气道:“骆天磊,快,老实说,你到底在笑什么?”“小卉,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还听不出来我说我有老婆的事,是骗人的吗?”“什么?骗人的?”
“小卉,你真的没察觉到啊?”
“你管我。”断断续续的笑声让夜玫卉都快恼羞成怒了,“反正找只是你的看护林美惠,我跟你根本没什么关系。”“是啊,‘林美惠’。”骆天磊调侃的意味可浓了。
“我叫林美惠是碍到你了吗?”想到刚刚的告自,她一张脸都烧红了,也清楚她的伪装已经被拆穿了,但她就是不承认她是夜玫卉,他又能拿她怎么办!“是没有,只是我想吻你……”再度让双手爬到她的脸,听着她加速喘息的呼吸声,他轻轻一笑,看不见的眼睛压根不妨碍他,他依然准碗的搜住她的红唇,管她是林美惠还是夜玫卉,反正她就是他怀中被吻得喘吁吁的可人儿。000明天就是决定天磊能不能恢复视力的日子,夜玫卉在莫言和卓立在病房和骆天磊讨论紧急公事时,站到走廊尽头的窗口,看着天空高挂的月亮,暗自为他祈祷。“夜小姐。”突然,一道嘶哑的嗓音在后头叫着她。
“谁?咦,老太太,是你。”夜玫齐转身,却看到这几天都没看到的那个老太太。‘嗯,夜小姐,我有话想跟你说。”老太太说道。
“喔,请说。”夜玫卉走回骆天磊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老太太,您也请坐。”“夜小姐.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再说吗?”老太太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似乎有些犹豫。“老太太,不行喔,我还得照顾里头的病人,所以我不能走远,老太太,有事您就在这说吧!”夜玫卉坚持道,眼底有着一抹猜疑。“是吗?”老太太似乎挣扎很久,才吐出这句话。“其实……我是天磊的母亲。”
“果然不出我所料。”夜玫卉低喃,看她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样同情,因为在知道天磊和他母亲之间发生的事后,她心疼的对象只剩天磊一人。“夜小姐,之前我曾和你提过,我和我儿子存在着难解的误会,我知道天磊这孩子和你很好,夜小姐,可不可以请你看在我这一个仿奶奶的想儿子的心情,帮我劝劝天磊,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吧!”“不好意思,老太太,因为我不知道您口中的‘误会’,是属于哪一方面的事,我不可能和天磊说些什么,只是我可不可以先请问一下,您在天磊住院的第二天,到底和他说了什么话?”想起莫言曾提过的活,又想起天磊在她说他母亲可怜一事时的激烈反应。夜玫卉带点敌意的问道。会让冷冰冰的天磊情绪失控,应该不是单纯的问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