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痛!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呀?既然你都好心的把我拉起来,干嘛不说一声就又放手?难道你不知道我还没站稳吗?刚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的女人,一边揉着差点被压成大饼脸的红脸蛋,一边龇牙咧嘴的低嚷。
“小姐,你没事吧?”莫言想伸手把人拉起,但看了看没啥表情的老板一眼,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选择口头问候。没事?没事个头啦!不然你自己来摔看看,看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揉着疼痛的脸,在心底哀悼着原本就不够好看的脸,这下毁得更加严重的夜玫卉.一听到那凉凉的问话,马上火气十足的炮轰回去。她实在有够衰的,只是一份不很重要的工作没能如期完成,好好一个星期假日,却被经理叫来机场接日本客户,而且还是一大清早。前一晚,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经理,还丢了一大堆工作给她,硬要她把资料打完才能离开公司,害她今天睡过头,只能忍痛花双倍的钱坐计程车赶来,没想到她急忙忙的冲进机场大厅,还可怜的和人撞个正着。
“……”碰了一鼻子灰的莫言,看看老板,又看看满腹怒火的女人,张口想说话,却被另一个特助卓立拉回。骆天磊倒是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只是看着眼前一张红通通的脸上,镶着一双大大的,此时却含着点点薄雾的哀怨大眼,加那一头微卷的蓬松短发,让他顿时有种狗儿在撒娇的错觉。
“喂,就是你,刚刚我撞到的人是你,救人救到一半的人也是你吧?”夜玫卉狼狈的爬起身,虽然也察觉了男人难以亲近的冰冷气息,但她还是噘着嘴,大胆的瞪视着他。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我撞到你是我不对,但你一个大男人也不用这样小气吧?竟然故意伸手假意要救我,然后再无预警的放手,让我摔得更惨”夜玫卉手擦着腰像个泼妇般气愤的指控。要是他直接让她跌倒,她也不会那么气,偏偏他不是.他竟然在她以为没事时再放手,让她摔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对她指控的话语,骆天磊完全充耳不闻,尤其意识到站在他眼前的是他最厌恶的女人时,他下意识的把玩着左手上的戒指,注视她的瞳眸也跟着闪过一丝冷漠。
“莫言,看看小杨到了没。”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有种性感的魅力,但地说话的对象却是站在他身后的特助,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是。”莫言恭敬的应答,开始拨打电话给司机小杨。
“喂,你这人太瞧不起人了吧,我在跟你说话耶一——”夜玫卉瞠大她原本就很大的眸子,却在瞥到他手上的戒指时,噤了声。这戒指……这戒指怎么好像她在梦中看到的戒指?
难不成……突然咚咚咚的后退三大步,表情惊骇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瞧。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原本打定主意不理会夜玫卉的骆天磊,在瞥见她奇异的举动后.也个禁起了一丝好奇。
“喂,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结婚了?你对你老婆专不专情?还有,你应该对我这型长得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吧?”不经过大脑思考,一连串听起来就让人感到诡异的问话,顿时从夜玟卉口中吐出。她瞠大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脸,诡异的是,她竟然对他脸上的花廓感到有一丝熟悉?骆天磊闻言,先是皱眉.眸屮那一丝好奇,因为她毫不掩饰的打探,霎时让冷漠的寒光取代,只可惜他眼中的变化,全让脸上的墨镜掩去,在他人面前一样面无表情。
“喂,你说话啊,你干嘛都不开口回答我的问题啊?这些问题对我很重要耶,毕竟这可是事关我的终身大事呢……”夜玫卉抓抓她微卷的头发,懊恼的嘟嚷。如果眼前像冰块的男人,真的是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的话;这不就表示老天爷真的是借她的梦个告诉她,她这一辈子和结婚无望了?不然为什么她会在机场,巧不巧的撞到一个戴着戒指的男人?
“滚。”
“什么?”张着困惑的眸子,夜玫卉以为她听错了。
“我说滚——一”骆天磊冷冰冰的重复。
”喂,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啊?说滚就滚,天哪,为什么老大爷送进我梦中的男人,会是这种自大狂?为什么我不能结婚.就这因为这种自大男人?”夜玫卉的火气轻易就被他挑起来。
“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她突然伸手抓住骆天磊的左手,想仔细查看他手上的戒指。
“你干嘛?”骆天磊一时不注意,被夜玫卉柔嫩的小手一把抓住,他迅速抽回。
“干嘛?自大狂先生,你以为你的手是什么宝?借摸一下不行吗?不过……为什么你的手温度那么高?喂,你该不会发烧了吧!?”夜玫卉说着,大胆的想把手贴上他的额头。只是娇小的她就算伸长了手,还是碰不到他的额头,甚至被他厌恶的把手拍开。
“喂,我是好心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而已,你干嘛那么不配合呀?”夜玫卉瞪着他。“走,生病就要去看医生。”知道眼前冷冰冰的男人可能生病了,虽讨厌他说话的语气,她还是决定放下成见,带他去医院。
“关你什么事?”骆天磊一点都不接受她的好意,再度把她伸向他的小手拍掉。
“我”话一窒,她突然找不到话反驳。“是,是不关我的事,但谁叫你要戴着和我梦中男人一样的戒指,谁叫你要让我发现你有可能在发高烧,既然我看到了,就不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骆天磊眉头紧皱,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却又对她一直想接近他的举动,下意识的防备。从那件事过后,对女人,他总是抱持着不信任的心态。
“小姐,请你不要再说了。”瞥见骆天磊越来越不耐的神情,莫言突然跳出来阻止,然后转向骆天磊,恭敬的道:“总裁,小杨已经把车开到机场大厅外了。”
“嗯,我们走吧!”骆天磊看都不看她一眼,笔直的往大门走去。
“喂,讨厌的自大狂,要是你真的发烧,要记得去看医生哪!哪个叫什么莫言的,为了你家总裁好,记得叫他去医院一趟——”挨不过自己的良心夜玫卉最后还是跟在他们背后叮咛一句,但在提到“总裁”两字时,她突然想到她好像忘了什么事。直到她看见不远处,全身冒火却笑得一脸阴险的吴晴美时,她才突然想起——刚刚她会急匆匆的撞到人,就是因为经理要她和她一起来接客户。完了、这次她肯定完了……
☆☆☆
都是那个戴着戒指的男人害的。
夜玫卉戴着口罩,穿着胶鞋,身上还套上一件塑胶雨衣,拿着清洁用品在厕所里打扫。她发泄似的拿着拖把,大力拖着厕所肮脏的地板,嘴中也不断咕噜着。
那个戴着戒指的男人肯定跟她有仇,不论他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在找他麻烦,第一次害她没能准时完成经理交代给他的工作,第二次则害她忘了要去接机一事……原本经理就看她不顺眼,现在更惨,三番两次的出错,让她瞬间成了经理急欲拔除的眼中钉,肉中刺。看,这就是她可怜的下场——负责打扫全公司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