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阎仲威跟了出来,双眸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什么时候你也学坏了?居然背着女朋友偷腥。”
颜立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笑得诡异地讥讽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阎仲威顿时从恼恨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不悦地瞪他一眼。
“我在胡说吗?”颜立凯笑着抽出手帕,飞快地擦拭他的嘴角一下。“瞧瞧这是什么?”
颜立凯扬了扬手帕。
除了些许血丝,手帕上头还沾染着淡淡的口红印。
“你看她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样。”颜立凯没有点出“她”是谁,只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不一样?
丁雨倩确实是非常不一样。
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拥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这又意谓着什么?
当“喜欢”两个字闪过脑海时,阎仲威楞住了。
“少管闲事!”突然惊觉到自己的心意,他心里并不好过,偏偏颜立凯这小子又在一旁瞎搅和,使得他更加烦躁。
“闲事?”颜立凯冷冷道:“她可是我未来的弟妹,对我来说怎么会是闲事。”
颜立凯喜怒不形于色,谁也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
阎仲威眯起眼睛思忖着。
啐,无所谓!
阎仲威闷哼一声,迳自转身走往洗手间去清理脸上的残留物。
虽然他十分看重和颜立凯之间的交情,不过……
他看上的东西绝不轻言放手,如果那真是他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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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倩躺在床上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跑马灯般,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时针指向数字三,她已经吞服两颗安眠药却仍没有半点睡意,阎仲威的身影犹在她眼前晃动,惹得她心浮气躁。
见鬼了!
她愤恨地拿起安眠药又吞下一颗,冀望自己快快睡去,尽早摆脱他带给她的痛苦和羞辱。
闭上眼,她又重新开始数羊。
一只只羊咩咩接连不断地浮现在她昏沉的脑袋,可是并没有将她带往甜蜜的梦境,到后来它们竟然都变了模样,可爱的小脸蛋全变成阎仲威那张可恨的脸。
“啊——”
她摇着头,试图把变种羊群甩出自己的脑袋,如此折腾一夜,天色都亮了她依然毫无睡意。
该死!
为什么连安眠药都和她作对?
一怒之下,她抓起安眠药又吞下两颗。
啾啾——啾啾——啾啾——
就在闹钟准时六点响起铃声时,安眠药的效用一口气发作了。
她总算如愿以偿进入梦乡了。
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闹钟的声响对她再也起不了作用,固定的呜叫频率反倒成为极佳的催眠曲。
闹钟持续响了十来分钟后,睡在隔壁房间的丁雨洁硬生生被吵醒。
“搞什么鬼啊!”
揉着惺忪的睡眼,丁雨洁过来敲打丁雨倩房间的房门。
叩叩——
丁雨洁一边敲着门,一边打呵欠,“姊,麻烦你把闹钟关掉好不好?”
再过半个钟头才是丁雨洁的起床时间,在此之前她还想窝回床上去,哪怕只能多睡个十分钟也好。
房里头没有回音。
叩叩——
丁雨洁又敲了两下门。“姊,你的闹钟好吵啊!”
房里头依然没有反应。
奇怪,向来都准时起床的大姊在做什么?今天居然任由闹钟声响一直响个不停。
难道她已经起床下楼了?
真是的,那也不顺手关掉闹钟,害她提早半个钟头被挖起来。
丁雨洁不悦地推开丁雨倩房间的房门,准备关掉那个挖她起床的元凶,不料看见丁雨倩还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有没有搞错,闹钟响了那么久大姊居然还在睡!
丁雨洁气愤地摇摇丁雨倩,“喂,起来了!起不来就不要把闹钟响的时间调那么早,吵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咦,好像不太对劲。
瞪着躺在床上的丁雨倩,她呆了。
平时大姊都起得比闹钟响的时间还早,从来就不曾睡过头,可是大姊今天非但睡过头,她甚至还摇不醒她。
陡然,丁雨洁整个人清醒过来。
“姊,你怎么了?”
摇着昏睡不醒的丁雨倩,她开始慌了。
当瞥见放在床头的安眠药时,她的胸口突然一窒。
难道,难道……
“快点来,你们快点过来啊!”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惶恐,她奔向房门口扯开喉咙大叫。
她用尽力气喊:“大姊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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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倩拿着遥控器,不断地切换电视频道。
唉,烦死了!
她随手关上电视电源,将遥控器扔到一边去。
前天早上,丁家上下紧张兮兮地将昏睡中的她送来医院,虽然事后证实只是虚惊一场,而她也拼命解释她只是睡不着多吃几颗安眠药,丁父却以为她工作压力太大,勒令她留在医院休养三日,不让她处理任何公事。
本来她还可以借着工作来纾解心中的苦闷,现在……
唉!
除了叹气她还是只能叹气。
叩叩——
就在她拿起遥控器准备再次打开电视时,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
现在是中午时分,来陪伴她的丁母刚刚才去用餐,医生护士多数都在体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难道是雨洁还是雨茹趁着工作空档过来看看她?
她内心的疑问很快就获得答案,当房门被推开时,她不禁吃惊地睁大眼。
阎仲威!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大把鲜花,缓缓走向她。
“你没事吧?”
他将花束搁在床头,仔细地打量着她。
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今天待地打了电话给她,想再次约她出来向她表明他对她的爱慕之情,却从她的助理口中得知她住院的事,顾不得和大客户的午餐约会,他立刻火速赶来医院探视她的病情。
唔,还好。
除了脸色苍白些,她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
直到此刻,他紧绷的情绪才抚平下来。
“你来做什么?”
这家伙真像个鬼,她到山上度假他就追到山上,她在医院养病他居然也摸来医院。
恼怒之余,她完全忽略他对她的担心和不舍。
“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他一抬腿,直接在病床的床沿坐下。
来看她?
他有那么好心?
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对她不轨吧?
这里可是单人病房,只要门锁反锁,谁也不知道里头发生什么事。
思及此,她不禁缩了缩身体,往紧急铃的方向靠过去。
这个男人以羞辱她为乐,她不得不提防些。
“没事的话请你离开,我准备休息了。”
为了自身的安全,她立刻下起逐客令。
“我只坐一会儿,不会待太久。”他俯身向她,轻轻地替她拉出往内翻的睡衣衣领,并没有碰着她的身体。
他的靠近令她神经紧绷,她本能地抓住紧急铃的按钮:“我正在养病,无法提供特别服务,你该不会连一个病人都不放过吧?”
“你在紧张什么?”他嗤笑一声,“我是来探病的。”
“我很好,不需要人家探望。”
“很好为什么要做傻事?”
他以为她吃安眠药企图自杀。
“谁做傻事了?我只是睡不着多吃几颗药。”她明明只是单纯睡不着而吃安眠药,为什么大家都以为她想不开?
“为什么睡不着?”他不死心继续追问。
“关你什么事!”的确关他的事,只是她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