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你才受得了她的蛮横。”
蛮横!这好像是他们苏家的遗传。“不过她也有可人的一面。”
“是吗?”伟智噙着笑,雨彤何其幸运能够我到这么一个肯包容、有内涵的好男人来爱她。不过站在男人的立场,他还是同情的提出忠告:“我这妹妹很任性,凡事别太宠她,免得你以后的日子难受。”
“了解,了解。”杨晋洋如奉圣喻:“我一定牢记你的忠告。”笑得好不开心。
“干什么笑得那么阴险。”雨彤狠狠撞了他一下,白了伟智一记卫生眼。“大哥,你到底帮谁嘛?别忘了我是你妹妹耶。”
“就是自己的妹妹,才不忍心看你荼毒人家。”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往床前。“她的情形怎么样?”
“不太好。”她神情凝重的走近。“我看是肺炎,情形很不妙,最好送医院。”
“不行。”他答应过她不送医院。“开些药让她在家里休息吧!”
“大哥,我是实习医生,不是医生咀。哪够能力开药能病人吃,万一吃死了怎么办?你担还是我扛?”
“随便开个退烧药就能死人,那台湾一年不死上几百万个给我看?少说废话,快开吧!”
“不开。”雨彤说。“判断病人情况的好坏是我的责任,如果你不送医院或照应不当的话,很容易发生危险的。”她解释事态的严重性给伟智知道,怕缺乏医学常识的他不明究理的延误病情。
虽说医学发达,但是肺炎处理不当,还是会死人的。
“就是因为会有危险,我才找你来,不然花那么多钱让你学医做什么?”他重新拉好棉被,怕状上的人再受风寒加重病情。
“我学医又不花你半毛钱。”雨彤峨着嘴顶回去。
“这么多废话,你到底开是不开?”伟智板起脸来低喝。
“不开。”倔强的兄妹当场就瞪了起来,两道夹着较劲的火药很快的弥漫在这十坪不到的小房间,呛得杨晋洋几乎窒息在他们进射出来的怒焰中。
此时地不禁羡慕起躺在壮上浑然不觉的新娘,至少她不用醒着忍受他们兄妹的火气。
杨晋洋尴尬的咳了两下,藉以缓和气氛。“其实两位不用这么生气,肺炎说来不轻,可是以现在的医学来说,也不是挺严重的。就我所知,只要有几样常备药跟细心的看护,就可以帮病人度过难关。”
“什么?”
“那你怎么不早说。”两兄妹很有默契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杨晋洋摇头苦笑,自己上课不用心,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忘了还敢来怪他!
哎!他到底交上的是一对什么样的兄妹?
雨彤听着晋洋的吩咐,将一些常备药找了出来,再加上自己背包里随身携带的,虽然不完备,但也足以应付了。
“大哥,就这些了,我们先拿这个退烧的药给她吃,如果情况没有改善,天亮时我再去买。”
她说完迳自扶起床上的新娘,将药锭放在她的口中,想让她吞下去。可是昏睡中的新娘怎样都无法自动吞下药。
“还是让我来吧!”
伟智推开雨彤,将她手上的水接了过来,含一口在口中。
“大哥……你不会是想……”
未及等她惊愕的问完,伟智已经以行动证明,他以口渡水的方式,帮助那位新娘吞下了药。细心跟关心的程度完全出乎雨彤跟杨晋洋的意料之外。
“大哥,你跟那位新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在他喂完药,退出房间跟着他们一起到加工厂的时候,雨彤问出心里的疑惑。
是什么关系?伟智心里也不知道,只觉得她根特别、很吸引人,情不自禁的会想去帮助她、疼惜她。
“别胡思乱想,她是我在回程的路上发现的,连姓都还不知道。”他弯身抱起地上一堆尚未包装的成品,放在工作台上。
“不知道就让你这个木头人做了那么大的改变,还亲口为她吃药!”说出来一定吓死喻柔,两人交往一年多,大哥连人家的嘴都还没亲过,甚至连个拥抱都没有,现在竟然自动亲口喂陌生女人吃药!这不呕死喻柔才湿。
不过也好,这证明了大哥是正常的男人,不是毫无感情的木头人。
等等,她怎么感觉到现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大哥怎么把加工厂的大门给锁了,而且还把包装的工具都拿了出来?
依照以往的经验,他该不会是又想拿她跟羊咩咩一起充当免费的劳工吧!
“不行。”雨彤忍不住发出一阵哀嚎,她抗议的冲到伟智的面前,在他露出谄媚的巴结笑容之前,及时自救。
“我跟羊咩咩明天还要值班,不行留在这里帮你。”她一脸坚决,没得商量的表情。
早知道她这个分秒必争死要钱的大哥会利用这个机会奴役他们,她应该早早回去,逃之天天才对,干嘛还好奇心重的停下来问话呢?她应该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拔腿冲向大门才是。
现在后悔恐怕来不及了。呜,她可爱的床!
“别这样嘛,彤彤,就算帮帮大哥的忙。这批货是臣锋明天要交给叶氏财团上柜的货,如果交不出来,大哥是会赔钱的;你不想大哥欠债睡马路吧!”
说得那么可怜。“赶货干嘛不叫工人们加班?一定是你为了省加班费故意设计我们的。”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心软了。上次上当帮他赶了一夜的包装,结果到医院实习时打瞌睡,差点把病人送检的分泌物搞错酿成大祸,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帮他熬夜了。
“是真的,这次臣锋订单下迟了求我们帮忙,把十天的货赶在六天完成,利润加倍。想想多了这笔利润,我们欠缴的帐单就可以付清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雨彤的心软了一下,不过嘴里还是不高兴的嘟哝。
“耍骨气,要自己创业,创出、堆的麻烦。干什么为了几文钱答应臣锋的要求,是他们答应叶氏财团的,就应该自己设法嘛!”嘴里嘀咕着,手里却没闲着,快手快脚俐落的就将一个包装完成了。
“好啦,好啦,谁教我们是小公司,又是人家的代工厂呢?”伟智看见雨彤熟练的工作,眼也笑开了。
闲置一旁,笑看两兄妹抬杠的杨晋洋,早就习惯这样的结果了。嘴硬心软的雨彤,远拒绝不了伟智的请托;即使明知结果一定是黑着两个熊猫眼在上班时偷闲打盹,但还是会帮伟智完成所有的工作。
“笑咪咪的看什么,只站在那里不会过来帮忙。”忙得火大的雨彤一抬眼看到闲在一旁的杨晋洋,忍不住扬起秀眉怒斥,吓得好脾气的地赶紧加入工作的行列。
冗长的寒夜,大家为免在工作时想睡,尽量以聊天来提振精神,而雨彤的话题一直环铙在雨夜新娘身上,她钜细靡遗的问遍了每一个细节,从初见时的情况问到现在,没有一点遗漏。
到最后还以侦琛的身分推敲起雨夜新娘可能发生的经过。“哥,你想,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她在婚礼上不见了,她的家人一定急着找她。”
“问题是,她身上连个证件都没有。”抱她进门时他就翻找过了,她身上除了胸前的那条珍珠项辣之外,连个婚戒都没有,想必她出来时走得匆忙,不及携带,也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想带,有轻生之念!
一幅惊栗的画面在他面前闪过。偏僻的山路,一边的悬崖……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或许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