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柔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悲鸣出声。他不知在心底嘲笑了她几次,笑她的傻;自作多情。
“喻柔,别哭。”陈筠一边安慰着,一边怨恨的瞪向悻智。“瞧你干的好事,愚弄一个人的真心这么好玩吗?老天有眼,你铁定受报应。”
“阿筠……够了。”虽然泣不成声,喻柔还是舍不得伟智受诅咒的打断她。“我们……”
“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陈筠怒气未消,破口大骂,一点都不在意左右投来的好奇眼光。“我警告你别得意,东林怎么说也是我和喻柔帮忙撑起来的,你要想一脚踢开我们,哼,门都没有。我们一定会睁着眼睛看它倒闭,你就等着破产好了。”
她双手擦腰,一脚踏在椅上,龇牙咧嘴的模样,宛若母夜叉再世,吓得餐厅的经理跟服务生都赶来着个究竟,以免吓到其他顾客。
被陈筠这一闹,原本哭得淅沥哗啦的喻柔也楞住了,连忙收起眼泪劝告。
“阿筠,有话回去再说。”她低着头,匆匆的把陈筠带离现场,逃离大家好奇的眼光。
***
一整晚的时间苡诗都在翻来覆去中度过,怎么也睡不着。眼睛更是下意识的睨向手表,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还是……陶醉在温柔乡内,乐不思蜀?
回来后她曾将那两个人的样貌与奏明伟告诉她的陈喻柔比较了一下:不分四季的发髻、永远不变的黑框老式眼镜,再加上那套刻板的套装西式衣裙。苡诗根肯定她就是陈喻柔,那个大家公认足堪匹配铁公鸡的老处女。
虽然这话当初听来有些刻薄,但是今天见了之后,碓实形容得恰当,只是……为什么她的心会闷闷的,一点都笑不出来呢?
以前每当秦明伟和赵得旺拿他们当笑话讲时,她不是都跟着笑吗?怎么今晚却觉得烦闷,一点都没有想笑的感觉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苡诗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的意思。她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平常都听惯了他在隔壁传来鼾声的缘故。
凌晨而点,外面传来铁卷门开启的转动声,苡诗知道是他回来了,赶紧熄灯装睡。
拖着疲惫的步伐进房,伟智鞋也不脱的摊睡在沙发上。
为了求证喻柔的话是真是假,他离开餐厅后立刻前往程豪的家,结果证实了她的话不假,舅舅果然安排了爸妈星期天回来,还扬言是要看准媳妇。
舅舅这招真是够毒了,不管他喜欢的是谁,星期天他都必须交出一个人来,不然老爸跟老妈绝不会放过他。
真是枉费自己帮了他那么多忙,一点情份都不顾念,还陷害他。
标准的老妈血统,一样的诈!
伸个懒腰,伟智从不舒服的沙发上坐起。
如果真要带个女人回去,那他希望带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的眼光瞟向布帘的另一端,昏暗的房内只传来她细小不稳的呼吸声。
伟智的唇微微的扬起,她还没睡!
“苡诗。”他试探性的叫了声,人也跟着站起来掀开隔着的蓝布。
侧着的身体没有半点回应,她似乎有意装睡到底。
伟智玩心大发,起了恶作剧捉弄的念头。
“苡诗。”他俯下身子,靠在她敏感的耳畔,闻着她淡淡的发香,轻呼着气,声音挥厚低沉的唤着。
温热的气哈得苡诗一阵心荡神驰,酥酥麻麻的令人发痒。
还是不起来,伟智促狭的笑意更深。他伸出舌尖,挑逗她美丽的耳垂,一口将它含入口中。
“你干什么?”苡诗再也忍不住痒,惊跳坐起来瞪他。
伟智耸了耸肩,笑得很无辜。“叫你没有反应,我以为你出事了。”
“睡觉当然没有反应了,难不成你睡着时还注意则人的叫声?”明明是想非礼轻薄还强词夺理。
想不到温柔婉约的她,火气会变得这么大。
“说,你这么晚叫我起来做什么?”她獗着嘴问。
有求于人,伟智陪着笑在她床沿坐下。“这个星期天加个特别班如何?”
这又不是第一次星期天加班,犯得着半夜吵醒她吗?“知道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太好了,伟智喜上眉梢。
“没事,我可以睡了吗?”苡诗寒着脸问。
“怎么了?在生什么气?”他明知故问。“不会是睡眠不足,被我吵醒的缘故吧?”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是夜猫子,三更半夜回来还精神奕奕。”她拉起棉被倒头就睡。
“原来你在气我。”这倒有趣,“该不会是……因为那两个女的吧!”
“胡说。”苡诗拒绝承认,虽然她们的身影一直盘踞在她脑中,扰乱她的心柙,但她宁愿相信那是自己睡眠不足、神经衰弱。
才怪,他弯弯的笑眼闪烁希望之光,“你在吃醋。”
“胡说。”这句话深深震动她的心灵,震得她慌乱的拉开棉被忿然坐起。“我跟你相识不到半个月,怎么可能爱上你。”她在解释,同时也在提醒自己。
“是吗?”她的反应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浅浅笑着,大手摩掌她的粉颊,惊得她一震。
“做什么?别忘了你的君子风度。”她戒慎的提醒。
他保证不冉碰她,她才住下来的。
“我忘了。”他的笑容加深,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邪笑。
“干嘛!别过来。”瞪着他越来越接近的身子,苡诗抚着狂跳的心,闭着眼尖叫起来。
蓦然,温暖的棉被拉回盖在她冰冷的肩上,停止了她的尖叫。
棉被!“你在为我盖被!”她楞楞的睁着大眼。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他扬起坏坏的笑,满脸的嘲讽得意。轻点着她微捎的鼻尖,他道:“胡思乱想的女巫,想要我抱你,慢慢等吧!”他大笑的掀开隔间布,走了出去,回到属于他的另一端。
咬着牙,瞪着耳边不时传来的笑声,苡诗羞愧满向的拿起枕头,丢了过去。
“自大的男人,你慢慢等吧!”
***
周末,她穿着伟智为她挑选的深蓝色短礼服,将一头长发绾起来盘上头顼,露出肩膀以上的白哲肌肤,只留下几缕发丝微发的垂在下面;如此的装扮让她看起来更妩媚娇艳。
伟智倚在门边,颇为赞赏地轻吹一声日哨:“真是漂亮,待会儿一定述死不少男人。”
狗嘴永远吐不出象牙。“我们可以走了吧!”
“嗯。”伟智向旁一让,绅士的伸出手弯身。“恭请皇后起驾。”
苡诗被逗得噗时一笑,“那就请小公公带路罗。”
穿着光鲜亮丽的礼服,两个人坐着送货的旧小货车,翩然的到达会场。
周年庆的豪华宴会,集结了所有建立叶氏名号的功臣和海内外分公司的人员,盛况是叶氏创立以来首见;不但商界的人士都来参加,就连政界的名人要员也全部到齐。
之前苡诗一直不明白伟智突然要为自己买礼服的用意,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是小气的他怕送的礼亏本,才叫她来吃个够本。
瞪着他游走四方颇为吃得开心风流相,苡诗心底隐约感到不悦。
“你不觉得这么做是一件既愚蠢又亏本的事吗?”
“怎么说?”舞会已经开始了,他却没有邀请她下场跳舞的打算,仍然徘徊在众多美女与美食之间。“喂,等一下。”他朝擦身而过的服务生招手,在托盘上端之杯鸡尾酒,细细品尝。
“你应该叫得旺或亿德来才对。”如果叫她来是为了吃,那他们来最划算了,因为他们两人是东林的大肚王,一人可吃两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