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麟……”爱与舍让她心痛。
她应该自私的留住爱,或是让他飞向天空,脱离难关呢?
“如……果我走,你保证让苡诗回到俊麟的身边?”
“我保证。”
***
下班的铃声一响,员工们鱼贯的经过苡诗的身边,走往打卡钟的方向。
“苡诗,怎样,看电影好吗?”赵得旺问。
“谢了。”苡诗一贯甜笑。
“不会又被老板订走了吧!”他酸酸的问。
最近不断有谣言传出,说苡诗跟老板同居在工厂里,而且还有一位早到的员工言之凿凿的保证,说曾经亲眼看到她从老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虽然谣言传得火热,但他始终不太相信这样一个有礼的女孩会如此随便。
“跟你说别太好讲话,不然会被铁箕盘吃掉。”临走前他忧心仲仲的叮咛。
“谢谢。”苡诗无奈的笑着,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处境,她知道大家都想错了,却无法说清楚自己与伟智的暧昧关系。
看着一个个经过身边去打卡的工人,苡诗也收拾起自己的工作岗位。
忙了一天,总算有休息的时间了。
“你不休息吗?”苡诗问着大家离去后,依然独自在工作的苏伟智,她发现他工作比任何人还要卖力、认真。
似乎在他健壮的身形下蕴藏着无比的精力,永远不知疲倦为何物。
“还差一点。把这工作做完,重新上模后,明天员工就可以节省等待的时间,多做一点事了。”时间就是金钱,这个一向是他奉行的铁律。
相处几天下来,她已经非常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了。初见时,她或许还会以为他是在体贴员工,但是现在,她只会想到他是个斤斤计较、要钱不要命的铁算盘。
“那你慢慢做,我要去洗澡休息了。”不能他奴役自己的机会,苡诗快速的消失在另一端的小门内。
干净整洁的小房间是她花了两天整理出来的结果,她让伟智帮忙搬出里面所有的存货,将十坪大的房间好好的清理规划之后,总算以布帘隔出两个独立的空间来。
为了弥补她占据大床的罪恶感,她还将办公室里的旧沙发搬到里面来,代替苏伟智的床,免去他打地铺的辛苦。
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天的房间,苡诗的唇淡淡的泛起笑容。当初怎么想都不韬为启己会住下来,如果不是为了那颗深具意义的泪型项坠,她大概不会回来,也不会再遇见他了吧!
淡笑的走人房间,走到属于她的那一半。她打开充当衣柜的。大纸箱,里面摆了几件雨彤送给她的旧衣服,还有……那套他第一次借给她穿的休闲装。
拿起那件过大的休闲装,闻着上面的淡淡衣香,彷拂还遗留他的体味一般。微微一笑,她暗骂了声傻,那是不可能的,因忧洹件衣服她已经洗过、晒过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还闻得到他的味道呢?
懒懒的靠向身后的墙,抱着那套休闲装。这么大以来,除了披过俊麟的外套,这还是她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月艮。
虽然那是一个冲动、一个错误,但她却不后悔。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是在想报复,报复俊麟的突然背叛,同时也在报复自己的傻跟痴心。
俊麟!这个名字她多久没有想起了?
双手抱住双腿,她将自己深深埋进椅内。
离自己不告而别的时间十多天了,这段时间里,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失踪了,俊麟会怎么跟他们解释?
而他们又会怎么对待他?
叶家的人呢?对于她的擅自离去,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一切的问题似乎随着一室的寂静,重新又回来了。
轻轻的长叹一口气,她将自己埋得更深。
不管叶家的人怎么想,那个新居已经不是她可以再待的地方了。光想起那女人自杀时的怨恨眼神,还有俊麟那抹满怀爱意、自责不舍的眼光,苡诗的心不由得又阵阵揪痛起来。
那样的地方她其的不想再回去了。
“苡诗,”在她陷入沉思时,伟智已经做完工作上好模进来,准备拿衣服洗澡了,却发现她呆坐一隅楞楞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你还好吧!”他关心的问。
“没什么。”她浅浅漾开带泪的笑靥,故作无事状的坐起。“工作都做完了?”
“差不多。”他走过去,直接来到她的面前蹲下。
“你在哭?”他拾起她的下巴,不悦的蹙起双眉。
她又在想那个人了吗?
“没有。”她尴尬的别开头,牵动美丽的唇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刚刚绊了一下,疼得流出泪来,不要紧。”她顺口扯出个谎,从他决定收留她开始,她似乎就没有停止说谎过。
“是吗?”伟智面无表情的接受她的另一个谎言,他知道她在说谎,从她说自己是逃走的大陆新娘,到现在的跌倒,她一直在说话,只是……他渐渐的希望这些谎言成真。“要不要我看看,帮你揉揉。”他总是顺着她的谎接话。
他表现出来的相信令她安心。
“不用了,只是轻微的伤,揉揉就没事。”她缩回他抚上的脚踝,害怕谎言被识破的站起。“你不是要洗澡吗?还不快去。”她笑着,将他放在一旁的衣服丢给他。
“快点,我也要洗。”
见她笑,他蹙着的眉也跟着舒展。“那正好省水,一起洗罗”他开玩笑。
“不会吧!”她瞪他。“你连这种钱都要省?”
“为什么不?”他拿出商人精打细算的本事,立刻掏出口袋里的小型算机计算起来。“一度水是八六块,再加上垃圾处理费平均起来是十六·四一块,两个人一起洗,起码可以省上好几块钱,对不对?”
天啊!如果不是已经共处了几天,了解到他悭吝的本性,她一定会被他这种勤俭的美德吓死。
“像你这么响应政府节约用水的好市民,一定可以得到一笔奖励金才是。”她忍不住要讥讽。
“说得好。”他十分扼腕的说:“你知道吗?那个月我们只用了九度水,连员工上厕所冲的水我都让人从山上挑来,谁知最后还是被一对只用八度水的夫妇给抢走了,你说呕不呕人?”
呕啊!她差点被他呕死。
不过当她看到他咧到耳边的笑容时,她知道他又在框她了。
“你骗我!”她笑着抡起拳来打他,可是拳头还未到他胸前就被他抓住了。
“一起洗吧。”他半眯起邪气的俊眼,哑着声音说。
“想得美。”突来的邀请让她双颊一红,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不怕我告诉你的心上人?”
“谁?”他扬眉装傻。
“不就是给你暗搭钱线的人!”虽然没有见过陈喻柔,但她从员工的口中知道有这一号人物存在。
“你在乎她?”这今他有点高兴。
“胡说。”苡诗故作无事状。“我是怕引来她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什么?”他眼眸暧昧地瞅着她,挑衅的邪邪一笑。
“你明知故问。”她又羞又怒的瞠他。
“我真的不知道。”他笑得好无辜。
苡诗瞪眼。“不知道就算了。”然后甩身离去。
“苡诗。”伟智伸出健臂从后面拥住她,“别管别人怎么说,没有人有资格误会你,喻柔没有,其他的女人也不会有。”
这是在解释还是在保证?
苡诗的眼神一黯。“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我们两个相遇只是个错误,而我也只是个暂时的住客而已,我不希望我们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一切就这样,不要再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