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你怎麽啦?”午夜一进门看见风御海竟然坐在地上傻笑,吓得心脏都快麻痹了,忙不迭 奔上前将他扶起来。
这……不会是刚刚飞车大赛的後遗症吧?让二少爷连坐在椅子跟地上都搞不清楚了?最可怕的是二 少爷竟然还在傻笑……
“我没事。”风御海笑著甩开他的手,俐落的跳起身,走到吧台前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进嘴 里。
“二少爷,你真的没事?”瞧他那俐落不已的身手是没事,但是他脸上始终未减的笑可就大大有事 了,他很少见到二少爷笑,就算笑也只是维持几秒钟,哪会像今天一样,都快要跟三少爷一个样了。
三少爷生来爱笑是众所皆知的事,打从三少爷从娘胎出来他就是个爱笑的娃儿,乐观温和,只要不 惹恼他的话,三少爷绝对是最温柔的男人,是女人心目中排名第一的白马王子。
二少爷就不同了,他可是一笑值千金,谁有那种本事一大早就付上万两银子博他笑了又笑?
“午叔,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事吗?”他可是难得心情这麽轻松愉快。
“二少爷……呃,今天心情很好?”
“是啊。”
午夜没想到他答得这麽爽快,心里也不禁感染到他的好心情。
“午叔,你们换好裤子了没有?”于常安在起居室门外叫道,心里兜著、念著的都是风御海的腿伤 ,她可不能真让他因为救她而成了瘸子,那不只他会恨死她,她也会恨死自己。
替他动完刀的第二天一早,她就已经到医院看过他腿伤的X光片,那里的医生替他处理得极好,应该 不至於有任何後遗症,但事有万一,凡事还是得小心才是。
经于常安这一喊,午夜才猛然想起自己进来的任务,但他看了一眼行走自如的风御海,实在不知道 她为什麽要叫自己进来帮他脱裤子。
“只是个玩笑,逗逗她而已,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整夜,不必再管我。”
“喔,好的,二少爷。”午夜愣愣的看他一眼,缓缓地转身走出去。
玩笑?二少爷竟然跟一个女孩子开玩笑?真是天下红雨了!
“换好了吗?午叔。”在午夜打开门後,于常安慌慌张张的问。
“呃,好了。”午夜点点头,还想说什麽时,她早已奔了进去,不久,就听见她生气的咆哮声——
“风御海,你这个说谎的小孩!你怎麽可以骗我?你的鼻子将来一定会变得跟大象一样长……”
声音突地消失了,午夜摇著头走开,脸上尽是止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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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吻她?他怎麽可以吻她?
捧著一张像被开水滚过的脸,于常安像只慌乱的兔子般匆忙奔进自己的房里,并把门给锁上。
“安安,开门,”风御海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她瞪著门板,不安的在床边走来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要想到刚刚在起居室的那个吻,她 就觉得快要被火给活活烧死了。
她已经尽可能远离他了,为的就是不想让自己越陷越深,可是他怎麽会突然吻她呢?
“安安!”
又听到他在唤她,她索性伸手把耳朵给捣住,没听见他的声音,她的心就不会这麽乱七八糟了吧?
“快开门!”风御海不耐的在门外低吼。
他的吻有这麽骇人吗?他只不过情不自禁的轻轻在她唇边碰了一下,她就吓得将他一把推开跑到房 间躲起来。
“怎麽回事?二哥。”
听见风淮恩的声音,风御海回眸看了他一眼,便旋转脚步走到大厅的沙发上坐下。
“黑子抓到了吗?”
“嗯,不过他会无罪释放。”黑子根本就是直接跟著警察走的,配合得不得了,没有人赃俱获,任 何人都定不了他的罪,他何惧之有?
“这是想当然耳的事。”不然他就不叫黑子。
“安安怎麽了?受伤了?还是……”
“毫发未伤。”风御海打断了他的猜测,并睨了他一眼,“黑子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我身子未 痊愈,还得休养好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你不要来烦我,知道吗?”
闻言,风淮恩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然後笑得诡谲,“你要休息多久?婚礼要延期吗?”
“婚礼?”
啧啧,瞧他那副大受惊吓的样子!
“你不会压根儿忘了这件事吧?二哥。”
风御海挑起眉—瞪了他一眼,“当然没有。”
“那……”
“到时候再看状况吧。”风御海烦躁的挥挥手。
第七章
这个女人就为了一个吻整整躲了他三天,连他的死活也不顾了,这三天来她这个特别看护一点也不 尽职,连看都没再来看过他一眼。
风御海高大的身影半倚在窗边,眺望著曼哈顿的璀璨夜色,状似悠闲,实则烦闷至极,一双俊眉像 打了好几个死结般锁成一块。
“二少爷,喝点鸡汤吧。”兰嫂一脸和蔼的笑,将鸡汤端到他面前。
“兰嫂,先搁在桌上吧,现在应该还烫著,我待会再喝。”
又来了!这是三天来风御海千篇一律的台词,结果每日汤都是白煮的,他根本连喝都没喝。
“热度刚刚好,现在不喝就要凉了。”看这次他还有什麽话要说!
风御海微微一愕,回眸看了兰嫂一眼,伸手端过她手上的鸡汤,“我知道了,兰嫂,你先去休息吧 ,晚了。”
“二少爷,你一定要喝下啊,别浪费了。”兰嫂不放心的又叮咛了一句,微胖的身躯依旧没有走开 的意思。
“兰嫂,你今晚很不一样。”感觉她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风御海索性端著鸡汤走到桌旁坐下,边 吃边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嘎?二少爷……”
“兰嫂,你就像自家人一样,有什麽话就直说吧。”
“呃,那我就直说喽。”说著,兰嫂小心翼翼地看了风御海一眼。
“我在听。”
“是这样的,那个于医生她好像病了……”
“什麽?”风御海拿著汤匙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著兰嫂,“你说什麽?安安病了?为什麽没 有人告诉我这件事?”
“是于医生不让人说的,她说她自己就是个医生,有病没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就算病了,她 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可是……”
“说下去。”
“可是她看起来很不好,我今天送晚餐过去的时候,她似乎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我不太放心,所 以……”
风御海不等兰嫂把话说完,人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房门走到隔壁敲了敲门,半天也没人应声 。
他示意的看了兰嫂一眼,她配合的走上前抬手又敲了敲门,“于医生,我是兰嫂,给你送消夜来了 ,你替我开开门好吗?于医生。”
回应他们的依然是寂静无声。
“二少爷,于医生会不会是在洗澡?那里隔音设备好,可能听不见我们在唤她。”兰嫂猜测道。
“去把备用的钥匙拿过来把门打开。”
“是,二少爷,我马上去。”兰嫂看他一脸严肃不已的模样,这几日心上的焦急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慌忙的奔到房里拿了钥匙後又奔回来,亲自把门给打开。
风御海站在门外放眼扫去,只见房间内空无一人,浴室门却微微掩著。
“你先下去吧,兰嫂,我想跟她私下谈谈。”他高大的身影杵在门边,让站在他身後的兰嫂根本看 不见房里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