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微张、表情迷离地望着她,彷佛他们置身无人的秘密花园,他微微倾身向前朝她靠近,他们的视线交缠,最后落在彼此的唇上。
他们无意识地持续靠近着,直到导演忽然大喊一声卡,两人才猛然从他们的世界中回神。他们迅速转头看向那群正兴奋跳动的人,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拍摄工作结束了。
业务三人组和刘思兰全抱在一起又叫又跳,他们也和广告拍摄人员一一握手、击掌或是拥抱,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大大的笑容。业务三人组开心地跑来和花宇音及原齐文说着「辛苦了」之类的话,大伙儿的兴奋感染了她,她也高兴地和大家分享完成工作的喜悦。
在和所有工作人员一一打完招呼后,花宇音一边猜想着等会儿原齐文是会回家还是回公司过夜,忽然一个不留神,脚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一下,她往前扑撞到一个人,结果那人顺势往前跌,摔入泳池里。
摔入水里的声响及溅起的大片水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被这一幕吓住了,每个人都努力想看清落水的人是谁,花宇音也想知道。
当她看着那熟悉的脸湿漉漉地浮出水面时,惊诧不已,连忙跪在池边。
「对不起!原齐文,你不要紧吧?」她探出身去想拉他起来。「快,抓住我的手--」
原齐文打量了她的手一会儿,然后伸出手。他是握住了她的手没错,但他没等花宇音用力拉他,反而将她拖下水。
「啊--」花宇音一头栽入水里。
她奋力地挣扎好一会儿,才踩到池底站稳脚步,让头部浮出水面。她湿淋淋,一脸惊愕地望着原齐文露出她从未见过的阳光笑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干么拉我下水?」终于她找到声音责骂道。
原齐文耸耸肩。「只是觉得我一个人凉快太不公平,想与妳分享啊!」
「那……那也不用『盛装』下水吧?我还穿着鞋子耶!」她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色衬衫湿透地贴在身上,宛如第二层肌肤。
「我也是。」他促狭地一笑,然后那声笑卡在喉咙。因为他也看见了。
该死!他没注意到她今天穿着一袭丝质白衬衫加黑色丝质窄裙,他只想着以牙还牙,本以为这会是好玩的玩笑,却完全没考虑到她的衣服并不适合浸水。
突然,他又想到几天前她的月事才刚来,不知道今天危机解除了没。完了!要是他害她血染泳池,让她出糗,她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他赶紧靠近她,想着该如何弥补他造成的「灾害」。就在这时,许多人纷纷跳入水中,大家又叫又笑又泼水的,看样子他们是把这意外事件当成完成工作后宣泄压力的活动。
当一大群人故意让状况变得更加混乱时,想要好好移动身体到目的地,简直是天方夜谭。原齐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走又游地来到花宇音身边,她为了躲避大伙儿的水仗,已转过身躲开下停袭来的水花。
原齐文靠到她背后为她挡去大部分的水花,低头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忘了妳月经来,妳没事吧?」
花宇音抹去脸上的水,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事。」
透过他的肩膀,看着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几近疯狂的程度,她靠近他,在他耳边说:「大家都疯了。」
原齐文回头看了一下,爽朗地笑开。
「连日来的忙碌终告结束,是很容易让人陷入疯狂。」
花宇音摇摇头,也跟着笑了。她看见一向矜持的刘思兰被业务三人组抓起来丢入池中,引来所有人的惊呼,更多人跳下水加入这场混战。
看着越来越多人跳入水里,花宇音觉得她得尽快想办法离开,最好趁大伙儿不注意时溜走,否则她真的得在众人面前春光外泄了。
察觉到她想要离开,原齐文先她一步地爬上池边,然后回头助她一臂之力。
花宇音羞赧地攀着他的手臂,让他将她拉上池边。一脱离水的遮掩,花宇音胸前的大片春光只能任人观赏。她双手交抱于胸前,聊胜于无地遮着,突然一条大毛巾披上她的肩头,她诧异地抬头,正好望入原齐文靛墨色的眼中。
「哪来的毛巾?」
他露出狡黠的笑容。「跟饭店借的。」他指了指距泳池不远处的工作台。
花宇音拧着眉。「这样不太好吧?」
「难道妳打算就这样走出去?」他扬起眉问。
她瞪他一眼。「当然不可能。」
「那就走吧,全身湿答答的并不好受。」他扶着她的腰离开现场。途中他遇到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交代对方通知导演明天就要看初剪,然后又拦下一名饭店侍者,请他将那条毛巾的费用记在公司的帐上。
处理完后,他递给她一个「这样妳满意了吗」的眼神。花宇音笑望他,突然像想起什么,说:「你不是很龟毛吗?怎么肯把帐挂在公司的帐上?」
「当然不可能。妳放心,这笔钱我会跟妳要的。」原齐文扬眉道。
花宇音听完挝了他一下,两人边笑边闹地走向停车场。为了不弄湿电梯,他们选择走楼梯。
因为原齐文的车停在公司,他是搭另一个业务的车过来的,所以便坐花宇音的车一起回家。虽然天气还很热,但全身湿透又吹风还是让人冷到发抖,可是不开冷气,车内的空气就变得很闷,两难之下,花宇音只好将冷气温度尽量调高些。
但她看见原齐文还是不自主地发抖。她从后座拉来毯子想给他盖,可是他却摇头拒绝。
「全身湿答答的就算披了棉被也没用,只是多湿一条毛毯而已。」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抖回家吧。
他二话不说动手解开扣子,脱掉湿成一团的衬衫及内衣放到车子的地板上,然后才拉来毛毯裹着自己。
当他露出精壮的胸膛时,花宇音的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可恶!她是怎么了?他不过脱掉湿衣服以避免弄湿毛毯甚至感冒,她干么脸红?
「宇音。」
因为太专注于自己的想法,以至于他出声时把她吓了一跳。
「嗄?什……什么事?」她转头看他,他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妳不要紧吧?是不是开始变冷了?」他伸手覆住她的额头。「妳的体温有点偏高耶!」
是啊!不过她肯定那和感冒无关。她拨掉他的手。「放心,我没事。你弄好了?我们走吧!」
她准备放下排档杆,却被他阻止。「等等,看妳也抖成这样怎么开车?过来,我来开。」
不待她反应,他随即下车绕到驾驶座,把她挤到副手座去。她才一坐定,他的手就罩上她的胸前。
「你干什么?!」她惊呼。
「替妳脱衣服啊。再不脱掉,妳不用等回到家就会先感冒。」他不容置喙地说,手上不停地解开扣子。
不一会儿,便露出她白色蕾丝胸罩,肌肤一接触到空气立刻冒起鸡皮疙瘩。他毫无困难地剥下她的湿衬衫后,便又伸手到她背后解开胸罩。
「喂!这样就够了吧?」她呼吸急促地抗议,开始怀疑他的动机。
「还不行,我没逼妳把裙子也脱掉就不错了,妳别逼我喔!」他严肃地说。
花宇音无可奈何地呻吟。她就知道当他开始脱衣服时,就该立刻制止他,否则情况也不会演变至此。
花宇音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无助地看着他。他凝望她胸脯的模样像被宝物深深吸引般,欲望不容错辨、明显地刻在他脸上,她既兴奋又害怕地望着他因欲望而迷蒙的脸。她高兴的是知道自己的身体令他渴望并能影响他,但同时她又害怕自己尚未准备好与他再度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