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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家人应该去的地方是像家乐福或是爱买那样的大型量贩店,一家人有说有笑拿着DM推着推车慢慢逛,讨论家里还缺几包卫生纸或是要采购几箱泡面以备台风天可以不用担心断粮之类的琐碎话题。

  温馨和浪漫是完全不同的两码子事,我执着地这样认为着。

  在函馆汤之川的熏衣草温泉池里泡着的时候,我又情不自禁想起了端木紫。

  如果我是跟她一起来泡温泉那该有多好,一起换上日式浴袍手牵着手走到温泉池门口,互相爱恋不舍地说声「等会儿见」,然后各自走进男汤跟女汤,享受雪落在脸上、身子浸在温泉里的美好,泡完汤出来两个人再一起手牵着手慢步在和风温泉旅馆里,轻声细语交换着刚才泡汤的心得。

  我不晓得爱情小说是不是都这样描写,也许是,也许不是,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问一问端木紫。

  这一刻,我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平常没多看一些店里的罗曼史小说,端木紫一向喜欢看,或许我应该从看小说开始跟她多贴近一些些。万一以后和她交往了,总是要有共同的兴趣嗜好才能让我们的感情更好。天知道有不少情侣就是因为对彼此的了解不够深,欠缺共同的兴趣与嗜好,最后只有走上分手一途。

  唉!想这么远干嘛?搞不好人家永远都不会成为我欧阳墨的女朋友,未雨绸缪也只是徒然哪。

  泡在熏衣草温泉里,我的思绪没由来的跟着纷飞的雪花乱飘了起来。

  0.01%的希望让我停不下这些乱七八糟的幻想,我幻想着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和心爱的女朋友端木紫甜甜蜜蜜穿着厚厚的大衣走在白雪纷飞的日本。

  99.9%的绝望跟0.01%的希望交错盘缠在我的呼吸间,究竟会是99.9%的绝望赢得胜利,抑或是0.01%的希望夺得冠军宝座呢?

  答案可能很遥远,也可能随时在下一秒就揭晓。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可能,可能我大学会毕不了业,可能我会英年早逝,也可能我根本不是欧阳墨,而是老爸老妈在路边捡回来的孩子。

  我觉得我八成是疯了,受了太大的刺激,疯了。

  这趟日本之旅根本就是上天故意耍人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来,真是恨哪!

  浸泡在温泉池里,熏衣草的阵阵幽香飘浮在空气中,我真有股冲动想把脸往池里塞去,最好就这么淹死算了。

  我们下塌的旅馆很日式,装潢并不簇新,应该是颇有史的老旅馆了。温泉池不光只有熏衣草,还有许多药浴池,我每一个都给它泡了再泡,一直到大哥和老爸两个人实在受不了了,先落跑回房间去,我还是顽强地赖在池里跟那无穷无尽的想象继续缱绻缠绵。

  99.9%的绝望跟0.01%的希望则一秒都不曾停歇,持续在我的脑海里进行那该死的天人交战。

  就这么一路从北海道战到了大阪,而欧阳家的日本十日游也即将划下完美的ENDING。

  第一次出国玩,我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自己像小叮当那样可以随时从口袋里抽出任意门,咻一下就转换回到台湾,充满爆炸性惊喜地站在端木紫面前,得意万分地说:哪,我都说了,我们真是有缘咩。

  幻想虽然很不切实际,但是对于人在日本、心在台湾的我而言,天马行空的各种幻想却是最好的抚慰,至少它可以让我暂时忘记和端木紫的那个赌注。

  我在想,这一辈子我怕是永远都不会碰「赌」这档事了。

  赌钱,赌马,赌彩券都好,我是打定主意一律都不碰了。

  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看着大嫂拉着大哥喜孜孜和他话说当年她在念大学时来日本短期游学的点点滴滴,我那个虽然傻得可以,却是超级醋坛子的老哥一边听一边酸溜溜追问着当年跟大嫂同行的有哪些臭男生。

  我说老哥呀,都几百年前的陈年往事了,穷紧张个屁啊。

  老爸跟老妈完全投入道顿掘里一间卖丝织品的小店,交头接耳讨论着要买十条手工精致的丝帕回去送亲友团才不会太失礼。

  我说老爸老妈呀,家里已经堆了不止十条二十条这种丝帕了,还买个屁啊。

  阿嬷一个人钻在坪数不到十五的小药妆店里,用她那过时得相当古早的怪日文,有一句没一句跟老板问东又问西的,只见老板一会儿拿征露丸,一会儿拿专擦筋骨酸痛的药油,阿嬷还是不停的问问问。

  我说阿嬷呀,妳确定妳真的跟这位欧吉桑能沟通吗?既然是鸡同鸭讲的,那还问个屁啊。

  不晓得为什么,我的情绪一直处于相当火爆的状态,随便一点点芝麻绿豆小事就会让我觉得很心烦。

  玩了一趟北海道,整家子的行李硬是鼓了一大圈,东买买西买买,像是永远都买不完。

  我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除了在北海道时买了各种产地限售的紫色HELLO KITTY系列产品外,我什么购物欲都没有。

  紫色HELLO KITTY是为了端木紫而买的,我知道她一向喜欢这只没嘴巴的猫,而紫色HELLO KITTY又是北海道的名产之一,据说别的地方买不到。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在我们的赌注兑现那一刻送给她,象征我们的爱情从那一刻开始勃勃生长,永恒不灭。

  问题是,那堆紫色HELLO KITTY搁在饭店的行李里面,就快要闷到窒息了,而它们未来的主人却远在不知何处的某地。

  真是愈想愈伤心,愈想愈绝望了啊。

  我垂下头颓然低视着这条街道延伸而去的远方,鞋底磨擦着被冷空气一再肆虐的柏油路面,心情低落得差不多已经跌入了海平面以下,阴冷深不见底。

  咕噜,咕噜,咕噜。

  肚子好饿啊!

  这一家子的大大小小到底要逛到民国几年啊?再这么逛下去,我的肚子真要饿扁了。

  算了,眼看这家子如此投入的表情,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开这里到达可以喂饱五脏庙的餐厅根本是在作白日梦,还是自己先在路边找个东西随便先填个肚子吧,省得等这家子真的逛完,我早已经成仙去了。

  「大嫂,这附近有没有卖什么小吃的?」

  「就那边啊,那间章鱼烧是全大阪最有名的,你往那边走就会看到。记住喔,要是排队排最多的那家,旁边那一间的章鱼就小多了。」正在被那个醋坛子老哥酸到快昏倒的大嫂忙里抽出空档敷衍地回了我,然后纤纤玉指朝着左手边十点钟方向比去。

  「喔……」我有气无力地朝着大嫂比的方向拖着脚步走过去,肚子饿已经造成我的视觉有些模糊了。

  什么鬼章鱼烧啊?哪来这么多人啊?天知道这档口排满了黑压压的人头,一个跟着一个端着纸盘子站在档口旁就这么吃起了章鱼烧。

  这里的场景让我立刻想起了西门町的阿宗面线,永远都是挤满了端面线站着吃的人潮;看大家脸上的表情,彷佛那碗面线有多么美味,美味到连站着吃都觉得乱幸福一把的。

  这间章鱼烧是不是像阿宗面线那样吃起来会觉得很幸福我是不知道啦,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再不吃点东西就要昏倒了。

  运用我伟大的肢体语言点了一盘章鱼烧,我观望了四周,眼尖的找到这方圆数里内唯一勉强称得上是空位的地方,站妥后准备就要张大嘴吞下那粒巨无霸章鱼烧;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背被一股不算小的力道给击中,整个人差点因为失去平衡而绊一跤。

  「???。」

  (注:对不起的意思)

  妈的!是哪个不带眼睛出门的死人,没看到老子正要吃章鱼烧吗?撞什么撞啊!狗虾米碗公咧!我还狗丢赛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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