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是可怕的,也是可敬的;事实证明鸿宇在他的领导下,复原能力远超过外界预期,并已见到更前瞻又强势的发展。
这样的单威,和她当初认识的那个人有些差距。经过七年,他改变了许多。
一切都不同了吗?
在她眼中,他依然耀眼。
身形不改、眉目如旧,岁月在他身上多添的是深沉与成熟。相较于周围派头十足的名流,他的举止更多了几分优雅从容,他的笑容是内敛的,冷冷淡淡应付趋近的攀谈。
他的眼神是冷的。
他看见她了,四目相对,淡漠的眼光在她身上停顿几秒,勾起熟悉。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喝了口酒,站在原地与他相望。
有那么一刻,她以为单威不会过来,因为他仍在听身旁胖敦敦的某公司董事叽呱,然而正当她这么想时,他却中断谈话,倾身在女伴耳边告罪,踏着大步走向她。
张湘容愣愣地看着那美艳的陌生女人乖巧又依依不舍地松开挽在他臂上的手。
「湘湘。」
「嗨!」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他一样自然。
「妳长大了,我差点认不出来。」
你要是真的认不出来,那我就太伤心了!她俏皮地问:「变漂亮了吧?」
他不作声,深邃的眼睛瞅她,一会儿,才带着诚意说:「妳本来就是美人胚子。」
回应慢了点、冷了点,但话是中听的,她一样受用,笑得特别甜。
「我跟朋友合伙成立了一间工作室,偶尔要跑国外,前天刚回来。」
「我听妳哥哥提过,妳现在的名声很响亮。」
张上怀果然是骗子。
「如果有需要效劳的地方,尽管开口,希望有机会为你服务。」
「说话也愈来愈像生意人了。」
「我的确是呀!」
他严肃的表情终于被她逗起一丝笑意,凝视的眼神像在寻找当年,但已不复得。「妳真的长大了,和我心里那个小女生完全不一样了。」
「我……一直在你心里吗?」
他眉头轻蹙了下,显然不解她怎会天外飞来这一问。
张湘容也为自己的问话愣住。不知为什么,面对面看着他,话就这样出口了。实在不合理,从分别的那一刻起,七年来,对于他的消息她刻意选择不闻不问也不听,要自己完完全全忘记;整整七年,她对他唯一知道的动向是他曾回台湾一次--为了父亲的葬礼,而她当时人在英国。
如今只是一面,那被潮浪冲散的泡沫又死而复生了吗?
「我在信义路有栋空房,如果妳有空,帮我看看吧。」单威说。
「好。」
「那么,我公司还有事忙,得走了,有机会我们再叙。」他原就只是来露个面而已。
就这样?两人的重逢,就只有几句客套的寒暄?
他的心情,和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单威!」她喊住他,眼睛忍不住又瞟向他带来的女伴,那美艳、而且完全陌生的女人。然后话又这么问出口:「你太太呢?」
她一定、一定踩着了什么,所以他的冷肃在一瞬间更形寒凉。
「我没有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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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应该是办公室的地方,此刻却遭人假公济私,喝茶兼摸摸;男人坐在皮椅内,不客气地对怀里的娇躯上下其手。
软玉温香,好不惬意。
「妳胸部变大了。」
「讨厌!」
「腰也粗了点。」
「嗯……」柔嫩的嘴唇被堵着,只能逸出酥软的呻吟。
「不过全世界还是妳最可爱。」
小手突然推他,不依地嗔眼。「我就只能是可爱呀?」
大手一揽,又将她贴个满怀,很色情地直接伸进上衣,揉弄饱满的坚挺。「那就给我看看--妳不可爱的地方。」
由这里开始,儿童不宜。
「呵……讨厌,别人看见怎么办?」小手欲迎还拒,节节失守。
「就叫他们滚出去。」大手寸寸进逼,热情燎原。
「张上怀!」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Shit!」他拉下她的上衣,慌忙遮住美好春光。「妳不会敲门吗?!」
「你的秘书拦着我。」张湘容答得理直气壮,随即错愕地看清坐在他腿上的女人。「纤纤!?」
侯纤纤一张小脸窘得通红,缩起肩膀像做错事的小孩,摀住脸,从指缝间打招呼。「……嗨。」
撞见这等好事,张湘容双手交抱,挑着眉,好整以暇地打量一番,才凉凉调侃:
「哥,你可真好兴致,老婆离开几天就这么按捺不住,早知道我就不进来打扰了。」
「妳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张上怀哼声,全是被打断的不满。
「不行,看都看见了。你很过分喔,堂堂巨擘营造的总经理,大白天不工作,却利用办公室来欺负良家妇女,而且对象不巧是我死党,这种天地不容的罪行,你说我能视而不见?」
「妳说的这位良家妇女兼死党正好也是我老婆,我跟我老婆亲热不但天地能容,而且是天经地义,妳还不快点滚出去!」
「好让你们继续?」
「对!」
侯纤纤用力搥他,附赠一记大白眼,挣脱缠人的怀抱,拉着张湘容到旁边坐下。「妳别跟妳哥瞎扯了,他脸皮厚得万箭不穿,糗的人是我耶。」
「是最满足吧?妳这个幸福的女人。」张湘容拍拍她微隆的肚皮。
「妳小心一点!」张上怀神经抽了下,紧张得要命。
侯纤纤和张上怀,这两个最不可能的组合,因为七年前的「意外」而被迫结合,好给纤纤肚子里的宝宝一个名分。不甘不愿的婚姻,理所当然造就一对怨偶,但他们却在几番波折之后,发现深深爱上了彼此,幸福美满到如今。
七年前的耶诞夜,留给张湘容破碎的初恋;七年前的耶诞夜,牵起侯纤纤与张上怀的红线。命运的变化难以预料,好友变嫂嫂,看他们夫妻感情甜蜜,她觉得高兴,更多的是羡慕。
不过现在有人要倒大楣了。
「你也知道要担心?刚刚抱着老婆左搓右揉的怎么就不怕?」
「我很温柔的。」
「是吗?若是给侯老爹知道,不晓得他是不是也这么想?」
搬出专找他麻烦的老丈人,就明白她今天是来找麻烦的,张上怀往椅背一靠,问:「妳哪里不高兴了?有话快说!」
她起身走到桌前。「他回来了,你为什么要瞒我?」
「谁?」
「你知道我说谁。」还装!
张上怀移开视线,对上侯纤纤的目光,夫妻俩交换一眼,她立即别开脸,搔搔肚子装作没事人,让他作坏人。
他挑眉。「单威?妳忘了,当年他的飞机一走,妳立刻宣布不想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也不准别人在妳面前提起,现在又怪我?」
「现在情形不一样。」
他同意。「嗯,是有点不同。」
「他没有结婚。」
张上怀严肃地看她。「所以我更不能告诉妳。」
「哥!」
「既然知道他没有结婚,妳就该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现在的单威,妳最好别招惹。」
「为什么?他会咬人?」
「他不会咬人,只会玩女人,玩得很多,而且手段高杆,栽在他手上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是个个心甘情愿,即使三两天就被抛弃也毫无怨言,因为他总是让她们兴匆匆地巴上来,带着满满的『收获』甘心离开。」
「听起来没比你以前的作风烂嘛。」
张上怀给她一记冷眼,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