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赞同的点点头。
“居住在潢河、土河之间的契丹族以及东北部的女真等族可以依赖渔猎为生:北方草原各民族则可以畜牧牛羊:而南部地区的汉族以及渤海地区的人则以耕种农作物为生。”
赵倾城吃惊的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显然他说出的话都经过慎重考虑。
那刚才那个口口声声坚持强盗强国歪理的耶律齐去了哪里?
她有上了他的当的感觉,因此没好气地道:“你知道这个道理嘛,那你刚才还那样!”
她生气的模样颇有一点女夜叉横空出世的威风,但是在耶律齐眼里,她这副模样就变成了调情,怎么看都是娇柔与魅惑。
耶律齐嘴角微微勾起,不怕死的继续道:“我虽然知道,不过我刚才是怕你不知道啊。”
“那现在呢?”赵倾城气得牙痒痒的,一边问,一边狠狠的瞪着他。
“我之所以不去追捕那帮强盗,的确是有原因的。倾城,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并不是普通人?”
耶律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将她的注意力转移。
“有吗?”赵倾城真的傻眼,呆呆的反问耶律齐。
耶律齐故意揶揄她,转身问一个侍卫:“太子妃没有发现,你有没有发现?”
那侍卫心虚的看了赵倾城一眼,他不想得罪太子妃,但是更加不想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无能,便很快的说道:“属下发现他们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绝对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他们脚底有未干的泥土,表示他们来这里的必经之路有一大片泥地,而在这附近方圆几十里之内,只有窝台家到这里才需要经过泥地。如果属下没有猜错,他们一定是窝台家的护卫队。”
闻言,赵倾城脸一红,她没有留意到的事情,居然被一个小护卫发现;看众护卫的神情,似乎还有不少人都发现了这一点。
她好奇的问:“窝台家的护卫队为什么要做出强盗行径?”
没人敢擅自对这件事发表意见,还好耶律齐开了口,解答她的疑惑:“这并非强盗行为,不过是挑衅罢了。窝台家向来与库伦家不和,这次恐怕两家又要开战了。方才我们若歼灭了窝台家的护卫队,将来我们想调解两家矛盾时,无论我们说什么,窝台家都会认为我们偏向库伦家,口服心不服,不利于解决两家问题。所以我刚才才会放他们走。”
“原来如此!齐,能不能想个办法,彻底杜绝这些事情呢?”赵倾城忧心忡忡地问。
“有。等我继位,我打算依照之前太祖就已施行的政策,再根据不同地域、民族的特性,推行独特的统治制度。其内容包括有部族制,采用南、北两套官制进行管理。”
“南、北两套官制?”赵倾城好奇的问。
“对,汉人虽不骁勇善战,但是他们制定出来的典章制度,对于国家内部的安定却很有效果。因此我打算学习汉制,由汉族担任南面官,主治汉人之事;而北面官制则沿用契丹部族制,使南北和平共处。”耶律齐逐一把前人的理论混合自己的想法说出。
他说完后,静静的看着赵倾城,等待她的回应。
良久,她吁了一口气道:“我完了!”
耶律齐不解的看着她,挑挑眉头,示意她解释一下的那句话是何意思。
赵倾城抚着自己的额头叹道:“你当上辽王后,不仅要在经济上改革,还要在政治上改革,以后必定是一个非常忙碌的君王。我嫁给你,岂不是注定要独守空闺一辈子?”
天啊!这个太子妃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她神态自若说出的一番话,让一干纯情的侍卫不由得低垂下脸,生怕让人发现他们脸红得像关公。
“你说的对!看来我们以后没有什么时间亲热,不如我们现在就回马车上去再亲热一下,免得将来后悔。”耶律齐不动声色的接话,其实他刚刚也差点忍不住爆笑出声。
邪律齐露骨的话让众侍卫更加不好意思抬头了。
“色狼!”赵倾城也不好意思,白了耶律齐一眼,率先放马狂奔。
她一走,耶律齐很自然的驱马跟上。
这时,众侍卫才忸怩的抬起头来,缓缓跟在一对璧人的身后。
天空是那么蔚蓝,如水晶般纯净,如琉璃般剔透;草原是那么碧绿,生机勃勃,正是一个适合谈情说爱的奸天气。
跟在后面的众侍卫绝对没有想到,刚才他们的太子与太子妃在谈情说爱间已定下了大辽的国策,这短短一席话改写了大辽的历史,让大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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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耶律齐会想,他和赵倾城应该是天生一对吧。若以前她是以她的身体、她的美貌迷惑他,那么在这长达五个月的巡游过程中,她再度用她的智慧征服他。
回想她嫁到大辽时,在新婚之夜,他藉着酒醉想冷落她,却不料被她点燃了欲火,那场火烧得两人欲仙欲死。
再来,他逐渐被她的执着与痴情所感动,好不容易对她稍有好感时,她却醋劲大发,透过辽后将怜花等人遣送回老家。
他生她的气,却又无法控制的被她深深吸引。尤其是当宋辽交战时,她表现出罕见的气节,她的忠贞与坚忍让他由衷的钦佩。
在战场上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承认自己爱上了她——这个如精灵般的大宋公主。
他好不容易狠下心与她分手,却没料到她居然潜回大辽,执意生死相随,于是他终于正视自己的感情,不顾一切要挟父王成全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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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驱散了屋里的黑暗。
耶律齐藉着朦胧的月光,细细打量睡在他身边的赵倾城。
她的双眼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在她的眼底形成一片阴影,让他猜不透她的心绪;她的小嘴微微张开,显然刚才过度的欢爱让她非常疲累。
他若够体贴就应该让她好好休息,只是他实在忍不住,她醉人的媚态、微启的檀口,仿佛是在向情人低喃索吻;他受到蛊惑,无法控制地低下头,将舌探入她的口中深吻,让刚刚睡着的赵倾城不得不再次清醒。
“呜,齐……”她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
不会吧?又要来?
“宝贝,别怕,只是一个吻而已。我也累了,我就算想要再来一次,也是有心无力。”耶律齐见她一副惊恐的样子,不仅好心的安慰她,还非常认真的拉着她的手到他下腹“验明正身”。
赵倾城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呀,现在就像一个小痞子!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耶律齐邪邪一笑,“那么你是喜欢我痞子一点,还是喜欢我酷一点?为了你,我怎样都行。”
他的过度热情让赵倾城隐约感到不安,她若有所思的看了耶律齐一眼道:“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给我的感觉,彷佛是害怕我会消失。”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慌忙地反搂住耶律齐,“还是说……是你打算消失?齐,你要离开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