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妳还是不懂吗?」
他发出幽幽的叹息声让她的心怦怦直跳……好可怕哟!她咽了一下口水,稍显不安地动了一下身子,想挣开他的怀抱,可是他把她搂得紧紧的,不让她如愿。
「你在说什么?」看着他哀伤的双眼,裴绯绯牵强地扯出笑容。为什么她要懂他的心?天啊,她胡涂了。
裴观日拉过她的手贴到他的心口,「妳没有感觉到吗?它是为妳而跳动,一直以来,它认识的、在乎的只有一个妳,妳明白吗?」
她明白吗?呃,观日今天真的很怪呢!
「呵呵,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知道我的胆子一向不是很大,还有,如果我一不小心以为你得了精神病,我会毫不客气地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的,我可不要家里有一个精神病患者,那多晦气呀!」
「妳真的只是这么想?」他笑了,看出了她的害怕,她的胆子真的不大呢!只是这样,就吓到她了吗?她从不认真的听他的每一句话,她总是以为他在同她开玩笑。
「绯绯,妳要我拿妳怎么办才好呢?唉……」他叹息着。
「你你你……别叹气啦!真像一个小老头。」会不会是观日思春了,所以变成这个样子?看来,让他赶快讨房媳妇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呢,这样他就不会一天到晚缠着她了。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有恋母情结,好可怕!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赶快和那个严绍宇的妹妹见一面,如果可以,就娶;如果不行,再找!她一定要在今年把观日推销出去。
「这么多年了,妳应该看到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妳依偎在我的怀里,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吗?我与妳的不同,妳不能分辨吗?我以为妳早晚会明白的,可是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妳的回复?也许妳有无数的十年、二十年,可是我没有;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等,妳懂吗?」
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发,他的声音如春风般柔和,可是为什么她却莫名的紧张,手脚抖得不听使唤呢?
是冬天了吗?为什么她的心底涌起一阵寒意?天哪,谁来救救她?不不,是来救救她可怜的孩子。
呜……观日病入膏肓了。
「呜……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呜……都是我的错啦!是我没有发现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大人总是有大人的想法,我太忽略你的感受了。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努力纠正我的错误,嗯……现在我已经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了,我一定会给你的!」
她真的明白了吗?她真的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了吗?裴观日一点也不这么认为,他并非不了解她,他相信她的愚钝无可救药,只是……她怎么会这么笃定地夸口她已经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美丽与不安,看着她在他的怀里动也不敢动的样子,他觉得好笑。
一个骄傲自负、却又胆小如鼠的妖精。
绯绯,一个美丽的名字,恰恰适合同样美丽的她。
「今晚,我留下来。」他在她耳边低语,「妳不会拒绝我,对吗?」
「呃……」她咕哝着说不出一句话。
说真的,她一点都不希望他留下,他在这里,她一点自由都没有,还老是被他欺负,可是……她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在他可怕眼神的注视下,她实在没有勇气说出「不」字。
其实,他的眼神是很温柔、很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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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上演着不同的一场戏。
刚洗完澡的裴观星打开裴观月的房门,大大方方地躺到她的床上,对正死瞪着他的裴观月抛了一个可爱的媚眼,嘻皮笑脸地说:「观月,在写作业啊?我在妳的床上躺一会儿,妳不要太介意喔!」
一向气质娴雅温柔的裴观月在裴观星的面前永远无法维持淑女形象,她只要一见到他那张欠扁又讨打的脸就会怒火上升,更何况他现在又霸占了她心爱的床。
「你回你的房间啦!我不要看到你!」她的拳握紧,可见她此刻很生气。
「可是我比较喜欢妳的房间、妳的床呢!」裴观星还故意舞动四肢拍打着她的爱床,似乎一点也没发现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观月,妳的床香香的呢,是妳的体香吧?好好闻,我好喜欢!」他一副陶醉的模样。
裴观月有一股杀人的冲动,如果此刻她面前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砍成十八段。
太可恶了,这个家伙从小到大,没有一天让她安稳过,还是孪生姐弟呢,他却总是把她气得火冒三丈。
是她前世欠了他吗,这辈子老是被他欺负?是可忍,孰不可忍!
「讨厌鬼,你马上离开我的床!」
「哦,还好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不然别人会被妳的大嗓门吓破胆的。」裴观星小生怕怕地拍了拍胸膛,还煞有其事地四处张望一番。「观月,不要生气嘛,我们的关系这么亲密,还分什么彼此呢?不要小气了,床借我躺一下,妳又不会少一块肉,对吧?」
「我才不要和你瞎扯,总之你赶快离开我的房间,不然的话……我、走!」说着,她气腾腾地站起来。
「喂,别走!」裴观星见状,连忙从床上一跃而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挡在她的面前讨饶,「好嘛、好嘛,我不逗妳了,不过今天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妳商量的,给点面子给点时间,让我在房里待一会儿吧!」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像一只小狗。
他会有事情跟她商量?
裴观月半信半疑地瞰着他,脸色缓和了许多。「有什么事情就快说,要是让我知道你在耍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敢、不敢!」他拼命地摇头保证,又马上挂起笑脸。「这个……我可以先坐下吗?」
「那好吧。」她裴观月可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不过,我只允许你坐凳子。」
坐凳子?他看一眼硬邦邦的凳子,又看一眼舒服柔软的大床,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叹了一声,他拉过一旁的凳子,认命地坐下了。
裴观月搬着凳子坐到一边,和他保持一米的距离,确定自己的生命安全以后,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如果我现在告诉妳,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事情,妳会怎么样?」他涎着笑脸。
看见裴观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了,他吓得赶忙摇手。「我开玩笑、开玩笑的,我真的有事,是关于妈咪的事情。」
唉!在开不起玩笑的观月面前,他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关于妈咪的事情?什么事情?」
「嗯,这么多年,妳不觉得把妈咪一个人丢在家里,让她每天重复做同样的事情太不应该了吗?我们有许多的朋友、知己,可是妈咪除了我们三个什么都没有,而我们三个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不能经常陪在她身边,妳不觉得妈咪很孤单吗?我们不在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
他的话让裴观月陷入沉思,对呀,这么多年了,妈咪的生活过得很简单,简单得似乎只为他们而活──为他们洗衣做饭、为他们分忧解劳。很多的时候,妈咪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难道她一个人不会觉得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