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一怔,随即回答,“我不回去。”
“你再待在这里迟早出事。”聂雨的冷眸瞪视着她,“这个地方不适宜你待,尤其是在有楚飖的地方。”
葛兰是医学病历上少见双重人格的病患,这种病患一旦受到什么刺激就容易导致另一激烈性情的出现。也就是说,一旦她受某事刺激过了头,会做出啥可怕的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
葛兰在正常时候是个性情温和乐观的人,可一旦受到了刺激,极端的性子就很可怕了!
会牵动葛兰心思的人并不多,对她情绪影响最大的人是楚飖。她苦恋楚飖原也没啥大不了的,还不至于导致她双重人格的出现,但是,一旦情敌出现,而且这情敌又是楚飖用生命爱的女人时,那对她的刺激可就大了。
从上一回她跑到医院去告诉贺怀嫣奶妈已经死了的那件事,导致贺怀嫣因激动而弄裂了伤口,聂雨就察觉葛兰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正常时候的葛兰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她的双重人格病症复发了,趁着她尚未做出啥可怕的事情时,她该再回忘忧岛休养,否则,老实说,他不禁为贺怀嫣有些担心。
“我……我会控制好我的情绪……不会再惹祸了!”葛兰蹙紧了眉,她早就被告知有双重人格一事。其实,她真的不想这样,可是,她没法子控制住自己,一旦怒气或妒意冲上了心头,她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身子里的灵魂好像被挤掉而新住进另一个灵魂一样。
她……她也怕这种感觉。
“你知道没法子控制的。”他看着她,“趁着病情尚未十分严重,回岛上去。”她若真的可以控制,就不叫双重人格了。她这种病状初期尚能意识到情绪极端化,只是没法子控制,到后来情况严重时,可能连自己发病时做过啥事都不知道。
上一次楚飖对他提过要结婚一事,这件事也暂且没敢跟葛兰提起,怕她又更深一层地受到刺激。
其实在更久之前楚飖也曾想娶贺怀嫣,那一次他以为葛兰可能会病发,没想到她压下来了,可那时其实已经种下了病发之因了。
“我不回去。”
“那也由不得你了。不过,你在这种情况待在这里,迟早会让其他密警人员知道你有双重人格的病症。”他也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知道葛兰有双重人格。毕竟楚飖出现在密警总部之前,她只发作过两次,所以知道她有此病症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自己和父亲。
“我现在已经很狼狈了,不在乎别人多知道一点我的悲哀。”感情上失意已经叫她有些自暴自弃了,她苦笑的看着聂雨,“有时候我好羡慕你,其实冷得像冰有什么不好?起码没有感情烦恼。”
聂雨仍是没表情的看着她。
“葛兰,感情不是人的全部。”
“聂雨,工作也不是人的全部。”她一笑,“你没谈过恋爱、没真心喜欢过异性,所以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不明白,他一张颠倒众生的俊美脸庞,爱情为何始终不曾叩门?
爱上一个人吗?最雨一双冷眸掠过一瞬间的温度。
在多年前的一个滂沱大雨的夜,一双漾着沁人心田,柔情似水的水意瞳眸,一个他只知道名唤“晴”的女子。
不愿自己再陷落一段不曾开始就结束的感情中,他收敛心性,淡淡然地说:“我能劝你的话就这些了,其他的看你了。”真正能把自己从痛苦中解放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今天你特地叫我来就为了这些话?”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时满不在乎地站了起来。“那么……我走了。”
“葛兰。”他在她要推门出去时叫住了她,“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我不会接受的。”说着她推门走了出去。
走在长长的通廊中,她忽地有股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有个再正常不过的身体,就只有我的与众不同?
双重人格?双重人格和精神分裂又有什么不同?
“喂,葛兰,你今天脸色不太对劲哦!”迎面而来的正是舞流云,他正拿着刚出炉的结婚喜宴邀请卡要给聂雨看。
这卡片只是样本,尚未敲定,不过说真的,出自名设计师设计过的卡片就是与众不同,每一张都好看。
“我没事。”她将落在额前的头发往后掠,“对了,你来这里作啥?”
“拿楚飖的结婚邀请卡给聂雨看,要他帮忙投票,看哪一张好看,你要不要也给些意见?”舞流云把三张卡片拿给她看。
结婚邀请卡?葛兰有些失神,舞流云递来的卡片没接稳全散到地上去。
“呃,你怎么了?”舞流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葛兰的脸上比刚才更加苍白了。这才迟钝的想起她一直暗恋楚飖一事。
这么重要的事怎给忘了?!舞流云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他弯下身子把卡片拾起,然后面对她。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矫情。
朝她肩上一拍,算是安慰吧。舞流云朝着聂雨的研究室走去。
楚飖要结婚了?为什么方才聂雨没对我说呢?葛兰觉得又伤心又难堪。
那他……他的结婚对象呢?
一张令她嫉妒的绝美容貌浮现在脑海中——贺怀嫣。
没错,一定是她!
世上那么多男人为什么她谁不爱,老是与我抢楚飖呢?偏偏胜利的一方又都是她。
这个女人……我恨她!好恨她!
如果她死了该有多好?
如果她死了,也许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葛兰低垂着眼睑,额上渗出汗珠,待她再度睁开眼时,眼神中不再有方才的痛苦挣扎,只有偏激的仇恨和狡猾的笑意。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贺怀嫣活着。
第八章
“没死?她真的没死!”葛宏居眯着眼看着一叠匿名者寄来的相片,相片中的男女主角分别是楚飖和贺怀嫣。
当他知道贺怀嫣没死时心里也理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多少有些高兴吧,毕竟他从来没有希望她死,但是一看到相片中她和楚飖如胶似漆的模样,心中一把妒火再度点燃。
弄了半天还是便宜了楚飖那小子。
他一直有杀楚飖的打算,问题是楚飖的时间太难掌控,而且楚飖几乎无时无刻都有密警保护,只要楚飖手上有枪就已经不好对付了,更何况是还有其他密警在?
要杀他不容易,不杀他心中的怨气又无法消除!
想到楚飖,附带的他又想到了那叫舞流云的家伙,那个人也真邪门到家,他迷昏人的方式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身上会发香?
太诡异了!
去!真是的,一想到出自密警组织的这些人,他就一个头两个大。他从前还只认为是一些道上兄弟神化了密警组织的能耐,经他真正与他们接触过之后,才知道它真的是个很难缠的组织。
怪不得黑道人闻密警色变。
最近天煞门真是在走霉运了,一些“生意”都做不起来,每当在交货关键,就是会冒出一些条子搅局。今天由越南走私了一大批货,希望那批货不会再出问题才好,若是出问题,那天煞门也完了!当时订那批货时,由于数量多、金额高达一亿多美元,因此越南毒袅要他签定一份合约,上头必须盖上天煞门的图章和他葛宏居的私章,以免届时取不到尾款损失庞大,可是,如今他愈想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