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试试这把。」
艳姬皱眉看了那把短弓一眼,「你可是看不起我?」这把短弓与他所拿的长弓相比,宛若是孩童玩具。
「当然不是,妳的伤才刚好没多久,手臂一定使不上力,今儿个只不过是教妳射箭基础,用不着这把长弓。」宇烜烺朝她微微一笑。
艳姬心想也是,便不再坚持,接过宫监奉上的短弓,稍微施力便可拉开弓弦,随即搭上羽箭,凝视前方的箭靶,瞄准后便松手。
羽箭虽射中箭靶,却偏左下方,无法像他一箭就命中靶心,她不禁有些气恼。
宇烜烺挑眉,眼底尽是笑意,「射得不错。」
以初学者来说,她的技术高超。假以时日,定可与他一同外出骑马狩猎,或是一较高下。
「哪一点算是不错来着?」艳姬拧眉。
宇烜烺笑瞇了眼,将她手中的短弓递给宫监,握着她的手,与她一同拉开他的长弓,在她耳畔低语,「直立身躯。稳住双臂,凝视靶心,弓、弦、箭、人需成一体,最后再从容不迫、屏气放箭。」
羽箭离弦,命中靶心。
艳姬又惊又喜。
宇烜烺低笑出声。
艳姬皱眉,抬起头来,只见他笑瞇了眼,神情愉悦。「怎么了?」她射中靶心,他竟如此高兴?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他说。
「什么事?」
「金镂月以前曾和我打赌,看谁可以射中远方的靶心。」他凝视前方,并未瞧见她神情骤变。
艳姬瞇起媚眼。金镂月?一听就知道是女人的名字。
「然后呢?」她微笑的追问。表面上看来毫不在意,实则气愤不已。
「她爱和人打赌,更自认逢赌必赢,以为我不懂射箭,请来一名射箭高手欲与我一较高下。」
「结果呢?」她好轻、好柔地继续追问,一双媚眼尽是杀意。
「我连射三箭,每箭必中靶心,那名自称是射箭高手的人神情骤变,匆匆告退,不敢献丑。」
「那你们以什么为赌注?」艳姬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
一旁的宫监们吓得直打哆嗦,不顾一切的往后退。
王后平时美艳绝纶,宛若天仙下凡,但发起脾气来,凶悍至极,宛若修罗。怎么也猜不透王怎敢要她?
「让我想想……」宇烜烺抚着下颚,思索一会儿,「那时我们尚年幼,仅以做对方一日的奴婢为赌注。」
「喔,那她岂不就成为你的宫女,在一旁服侍你一日?」艳姬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额头的青筋已经暴出。
「正是如此。不过她还是不愿放弃,继续找来射箭高手,入宫来与我一较高下。」宇烜烺望着远方的箭靶,依旧没瞧见她骇人的神情。
宫监们已退到靶场边缘,心里暗暗为王祈祷,希望王能全身而退。
「你这么厉害,那她岂不是又输了?」她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是啊,她从没赢过我,认为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绝口不提,更索性不再找我打赌,跑去找其他官员打赌。」
宇烜烺抬头看着天空,明明今日天气凉爽宜人,怎么他觉得热气腾腾?
「这么说来,你跟她很熟啰?又熟到什么地步?为什么可以放任她自由进出皇宫内苑?该不会和她早已有了什么关系吧?」
宇烜烺这才发觉她的异状,转头一看,只见她半瞇着媚眼,神情万分不悦。
「怎么?妳吃醋了?」他挑眉笑问。
艳姬连忙撇开脸,「没有。」
「没有?那妳好端端的,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肯定是在吃醋。」宇烜烺笑瞇了眼,说得肯定。
「我才没那么无聊。」艳姬倔强的否认。
是,她是在吃醋没错,还气得想杀了那未曾谋面的金镂月。
光想着他与其他女人感情融洽,谈笑风生的情景,就令她心里醋海翻腾,快被满腔的醋意淹没。
「妳就老实点承认嘛,我又不会怎样。」宇烜烺将她的俏脸扳正,笑咪咪地直瞅着她。
「哼,还说你不会怎样,眼都笑弯了。」艳姬气愤不已,他根本就在取笑她。可恶,真是越看越气。
「冤枉。」宇烜烺好无辜的说,「我的眼本来就长这样。」
「胡说。」艳姬再次撇开脸,不想理他。
宇烜烺见她这模样,笑容更为扩大。真没想到她吃醋的模样,竟会如此可爱。
「快瞧,有只凤凰在天边。」
「啊,在哪里?」艳姬没多想,立即抬起头。
但她并未瞧见凤凰,只瞧见他的俊脸俯下,准确的吻上她的红唇,给她一记缠绵的热吻。
艳姬这才惊觉被他骗了,可是心里却甜蜜万分,满腔怒气早已消失无踪。
好一会儿,宇烜烺抽身离开,笑着轻舔唇瓣。
「你……怎能在光天化日下……公然吻我……不怕被人瞧见……」她枕靠在他怀中,娇喘着气。
「那些宫监一见妳发怒的模样,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哪还会有人瞧见我吻妳?」宇烜烺低笑出声。
那些宫监没命似地逃离,他又怎会不知她在发怒?只是故意装傻罢了。
艳姬往他身后一看,果真没瞧见任何宫监的身影。她发怒的模样,真有那么恐怖骇人?
「莫生气,我跟金镂月不过是童年玩伴罢了,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而她之所以能自由进出皇宫,是因为宫中一些朝廷命官在逍遥楼内欠下债,就连先王也欠了她爹不少赌债,所以她才能堂而皇之的进宫来讨债。」
艳姬讶异,「这样好吗?」从先皇到朝廷命官都爱赌博,这国家的未来该不会就输在赌桌上?
「没什么不好,小赌怡情,增加生活乐趣。再加上每个人懂得自我节制,并不会做出倾家荡产、监守自盗的蠢事。」
艳姬凝视他许久,心里还是很介意金镂月这个女人。
「怎么?还不信我?」宇烜烺将她搂在怀中,「妳可还记得展彻扬?」
「记得,但那又如何?」艳姬不解他怎会突然提起展彻扬。
「他就是金镂月的丈夫。」宇烜烺在她的唇瓣印下轻柔一吻。「妳用不着再跟她吃醋了吧?」
原来她竟是个醋坛子呀!而她为了他吃醋的模样,他永生难忘。
艳姬讶异,哑口无言,顿时俏脸羞红,低下脸不敢再看他。
宇烜烺见她羞得无言以对的模样,不禁又低笑出声。
艳姬又羞又气,在他面前总是居下风,她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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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殿内,烛光通明,宇烜烺坐于案前,详阅文武百官日前所呈上的奏章。
「王,王后求见。」
宇烜烺并未抬头,仅比了个手势,那名宫监立即领艳姬入殿。
艳姬身着披风,全身包得密不透风。
宇烜烺挑眉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会穿成这样?
艳姬朝宫监们使个眼神,殿堂内所有宫监立即退离,仅留下她与宇烜烺独处。
宇烜烺放下手中奏章,倚靠着椅背,唇瓣微勾,静候她接下来会有何举动。
艳姬解开披风,窈窕身段仅着一袭丝绸透明舞衣,若隐若现。
她脸上略施脂粉,额饰花钿,身戴璀璨金饰,踩着轻盈的舞步翩然来到他面前。撩人脂粉香,沾染他一身。她朝他轻眨媚眼,频送秋波,珠眸闪动,如星似月。
如此诱人舞姿,任谁见了都会心神荡漾,难以自拔。
宇烜烺伸出手臂,欲将她一把搂入怀中,艳姬却踩着灵巧舞步往后退去,朝他嫣然一笑,纤纤小手微微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