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他极其无聊地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打量着酒馆里寥寥无几的客人,顺便想想希薇交代他代为采购的东西是不是全买齐了,要是有遗漏,明天登机回台湾之后,又得听她在耳边念到他“花轰”啰!
一位坐在吧台旁的金发美女已经是第二次朝他抛媚眼,但他就像瞎了一样,完全无动于衷。
虽然老爸没事把他派来法国看商展,结果乘机又设计他跟一个英法混血美女“相亲”,但他像是得了“女人免疫症候群”一样,就是没办法对盼盼之外的女人动心。
没有找到她,把她不告而别的原因弄清楚,他是绝不会再动真情的!
当然,忘不了她也是个无可奈何的原因。
“盼盼,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
饮尽如宝石般晶莹透澈的冰凉薄酒,他结了帐,步出酒馆,已是街灯通明的夜晚。
酒馆的位置离他下榻的饭店并不远,他随兴地在街上漫步,手上拎着要买给小外甥的玩具,却在等红灯要过马路的时候,瞧见对向车道等公车的人群里,出现了一个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的熟悉脸孔!
“盼盼!”
也不管会不会被周遭人们当成疯子,他放声大喊,不理会还是红灯就想冲过去,却硬是被身后一个红发男子“见义勇为”拉住,不让他去“寻死”。
“放开我!”
看见所有人鱼贯地搭上公车,阳谷可急了,他硬是甩开红发男子的箝制,在号志即将变换的前一秒惊险万分地穿越马路,但是等他到达对街,公车早就不等人的开走。
“该死!”
他咒骂一声,转身立刻拦计程车,一连两辆也不晓得是歧视他的肤色,还是被他气急败坏的模样给吓到,全都过而不停,到了第三辆,他也不招手了,直接站到马路上拦车,差点将计程车司机吓破胆。
“追上前面那台公车!”他语气急切的说着,还猛催司机加快速度。他相信自己绝没有认错人,这一回,他绝不会再错过!
“田盼盼!”
盼盼才刚拿钥匙开了公寓大门,冷不防的就被她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呼唤给惊得僵了身子。
“阳谷……”
她回过头,让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真的出现在离她只有三步远的楼梯口,她呆愣了两秒,下一个动作却是门进屋里想把门关上。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逃掉吗?”
阳谷一个箭步上前,硬将半掩的白色门板推开,进到屋内再把门“砰”的一声狠狠甩上。
盼盼吓坏了,他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似的,而她只是呆杆着,完全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他。
“总算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抓得又牢又紧,生怕又被她跑掉。“你再躲呀!我就不信——”
“喂!放开她!”
一个留着流金色头发,长相白净俊俏的法国男子,突然由房里走出来大声喝斥。
一股肃杀的敌意立刻由他的眸中进射。“原来你已经有别的男人了?”他一字一句全由齿缝中进出,不自觉的加重手劲。“长得不赖嘛!床上功夫呢?比起我如何呀?”
盼盼皱眉痛叫一声,阳谷才警觉到自己快掐断她的手腕了。
“放开她!”
阳谷才要松手,以为盼盼受到欺负的西蒙却已飞快过来扳开他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艾琳,你没事吧?”西蒙护着她,“你认识他吗?要不要报警?”
“少在我面前恩恩爱爱的!”
阳谷以流利的法语怒喝一声,立刻上前想拉回盼盼,两人二话不说的便开打。
“别打了!”
盼盼急着劝架,但双方谁也不让谁,虽然西蒙是身高将近一九0的巨汉,身材上较占优势,但阳谷身手灵活矫健,加上有一肚子妒火在助力,非但自己一拳都没挨到,反而在对方身上揍了好几拳出气。
“阳谷,别打了!”盼盼改以中文在一旁急四,“西蒙只是和我分租房子的室友,不是跟我同居的男友,他是个同性恋!”
盼盼的话终于传进阳谷的耳中,他及时顿住正要挥出的一拳,却因分神而被西蒙一拳打中胸口。
“阳谷!”
盼盼也不管西蒙就要连着再踢一脚,立刻心疼得扑上前要替阳谷挡住,害得西蒙半途紧急缩回腿,摔了个四脚朝天。
“艾琳,你到底在做什么?”
“西蒙,对不起——”
盼盼没料到会害他摔得那么惨,连忙伸手要去拉起他,却被阳谷由后搂住她的腰,霸气地抱住她不放。
“阳——”
她一转头,立刻被阳谷封住唇,两片红霞立刻浮上她的双颊。
“我不管他是你的室友还是谁,叫他先离开。”阳谷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告诉她,“我想你应该也认同,我们两个需要立刻单独谈谈吧?”
阳谷说完便松开她,她没选择权的向西蒙先道个歉,再请求他出去吃个饭,晃几小时之后再回来。
瞧他俩旁若无人的那一吻,西蒙也约莫猜出这两人的关系,虽然被揍得很冤枉,但看在盼盼的份上也没多问,回到自己的房里换个衣服便出门,把二十多坪大的空间全让给他们。
送走了西蒙,盼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面对阳谷。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她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法国来。
“老天爷告诉我的!”阳谷走到她的面前,双手往墙上一按,将她限制于双臂之间。“很意外吗?当年你敢甩了我,就该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甩了你?”盼盼摇摇头,否认他的说法。“我只是主动还你自由,省得你还得伤脑筋想借口跟我分手。”
“你这算什么烂理由!”他越听越火大,“我不要自由不行吗?我有说过要你还我什么狗屁自由吗?我什么时候又说过要跟你分手了?别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些烂理由离开我,我不相信你有那么笨!”
“我就是那么笨。”她抿抿唇,微低着头说:“事隔三年了,不管我当初是为了什么事离开都已经不再重要,你身边多得是能取代我的女人,少了我也不痛不痒,你走吧!别再来找我,就当作你从来不曾遇见我——”
“田盼盼,你别太过分了!”他用力抓住她的双臂,“你以为你是谁?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凭什么说我失去你会不痛不痒?你知道我这三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你——”
他快气炸了,却还是强压着怒气,不忍责骂她太多。
“算了,你立刻收拾东西跟我走!”
“去哪?”
“先跟我回饭店。”他不想让她再跟那个叫西家的男人“同居”,“我不管你是在法国读书还是工作,一个礼拜内全部交代清楚,然后就跟我回台湾。”
“不行!”她几乎是毫不考虑的拒绝,“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台湾的。”
“为什么?”阳谷的脸色像乌云一样阴郁。
“因为……”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飞快想着该怎么回答他。“因为,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还……还已经有了要好的男朋友,我不爱你了,我跟你已经——”
“已经如何?”阳谷跨前半步,以身体将她抵靠在墙,用仿佛快吻上她的暧昧距离凝视着她,逼得她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的脸好红、心跳好快、身体越来越热?”他故意环过她的双臂,一手搂着她,一手扯起她扎入裙内的丝质衬衫,将手探人她的衣内。“男朋友算什么!我可是你的未婚夫,而且看到我挨揍你会心疼,你身体的一切反应也诚实说出我对你有多大的吸引力,你再嘴硬也骗不了我,你依然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