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如果你见着了你的亲人,你就绝对不会再想我了。”他沉重的心情绝不是沁竹可以体会的。
“可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啊……”她不明白,如果他不愿意她走,大可将她留下啊!她是他赎回来的不是吗?
就是这个原因让她举棋不定的?好。他知道该如何让她死心的离开“不凡”了。
“那又如何?”他双臂抱胸,似乎十分不耐烦。
“我在跟着你之前,还是完璧之身哪!”她不知道原本温柔多情又是谦谦君子的不凡怎么会在一夕问变了样。
“你原本就是我买回来的女人,我当然是要物尽其用了。”他尽力装出负心汉的模样,不让沁竹知道他的心好痛。
“那么我不要我的亲人了。他们既然能将我弃于妓院不顾,我也不用再顾恋他们。”她宁可跟着熟悉的不凡,也不要与那些毫无印象之人在一起。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露在面具外的薄唇刻薄地扭曲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亲人的下落,只是一直贪恋着你的美貌,所以迟迟不肯告诉你。但现在我已经厌倦了你,不想再看见你,才要赶你走的。”
“才不会,你还是喜欢我的。”沁竹轻喃着。前天他还与她甜甜蜜蜜。她不相信他会突然厌倦了她。一定有什么原因。
“我不凡从没喜欢过任何女人,女人对我而言只不过是发泄的埘象!”见沁竹已经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的计策将成功,于是他咬牙更加努力地伤透她的心,这样才能让她毫无眷恋地离开。
“我已经看上另一个女人,今晚她就会住进来了,
我不想让她见到你。你若识相,就赶紧离开。看着沁竹
惨白的脸,他握紧双拳,强迫自己别上前去。
“你不是狠心之人,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非要我离
开?你说啊!”沁竹过去揪着他的衣袖,却被他无情地甩开。
“我说了,我已经厌倦你的假淑女了。今晚要来的
那女子,风骚俏媚可是你怎么也比不上的。魏千云强
忍着不去注意她的泪水,邪笑着用手挑起沁竹的下巴,
“还是你想留下来向她学习伺候男人的招数?
“别再说了!”沁竹一把甩开他。
“这就是我不凡待人的习惯,用过即丢。你要留下
当然也行,不过要向那位姑娘多学学……”
“就算你看不起我,也不需要这样羞辱我吧!她哽
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既然此处已经容不下我,我离开
便是。”她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伤她,她只知道自己的
心被伤透了。
“我会让小季送你回你原本的家。”他可不放心任她一人在街上乱晃。
“不了,我已经受了你太多恩惠,不该再麻烦你了。”沁竹含泪对他欠了欠身,“沁竹就此拜别。”
“沁竹。”忍不住,他还是出声唤她。
“嗯?”仍旧抱着一丝希望的她怯怜怜地回眸。
“我答应过你的家人要平安送你回去,起码这点义务我还是该尽的。”他所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她会恨他吧?
认了吧!沁竹苦笑地拭去泪水。
“那就多谢了。”她再深深望他一眼,想来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了,“不凡”这个人,或许只是她生命中短暂的过客罢了。
坐上马车,她仍旧不舍地频频回头,期盼不凡会心软地追来留住她。直到看不见那栋绿色瓦项的宅子,不凡的人影却一直没出现过。
第六章
“沁竹,你怎么啦?”嫣菊见站在柜台后的沁竹身形摇晃,连忙飞奔过去扶住她。
“没事,只是突然头昏,一会儿就好了。”沁竹有些虚弱地回答。
“真的吗?”嫣菊担心地直瞧着她。
那日沁竹突然出现在小红楼外,把她们姊妹都吓了一大跳,问她这两个月的时间上哪去了,她只推说丧失了记忆。就不肯再提那时的事,无论她们怎么逼问她都铁了心的不吐半字,她们也只好做罢。
原以,为事情就此过去,沁竹也会在习惯了从前的生活后笑逐颜开,但她们终究是想得太简单了。沁竹不但整日愁眉不展,就连身体都越来越差,三天两头的昏倒,真吓坏了她们。
“沁竹姑娘,不过一日不见,瞧你水嫩的皮肤,可是越来越透明晶莹啦!”赵云山一跨进门就对着沁竹吆喝。
嫣菊横了他一眼,“真是不会看场面。”脸色苍白他都可以说成晶莹,像他这样舌粲莲花的男人真是信不得。
“沁竹,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与赵云山同来的魏千云双眼紧紧黏在沁竹的脸上,舍不得放开。
“我当然是比否上咱们魏兄罗!你瞧瞧,自从进了小红楼,他的眼除了沁竹姑娘,可没移到其他地方,这点,我的确甘败下风。”赵云山双手一拱,半嘲弄地说。
“哼!你也是。”嫣菊又转向魏千云,“你啊!沁竹失踪后就不见人影,还亏咱们姊妹都看你最顺眼呢!没想到你这么不够义气。现在沁竹回来了,你才又天天上小红楼,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嫣菊别这么说,两位公子上小红楼只是用膳,别害两位公子难堪了。”沁竹拭去额角的汗水,“两位公子,楼上请。”她拍拍嫣菊扶着她的手,告诉她没事了。
“你那妹子的性子可真是刚烈,不知道哪家公子敢娶她呢!”赵云山打趣地说。
“你们别瞧她整口聒噪,其实她只是直肠子,藏不住话。这不也好吗?免得两人相互猜疑,只是苦了彼此罢了。”沁竹失神地低喃。
赵云山与魏千云对望一眼,“沁竹姑娘,你何时变得如此哀怨?究竟那时……”
“我先下去了。”沁竹急欲闪避赵云山即将出口的问题,一起身要离开,可是身形一晃,身子又软了。
“沁竹……”魏千云用连赵云山都吃惊的飞快速度接住沁竹乏力虚软的身子。
“哎呀,她昏过去了呢!”赵云山用摺扇掩嘴,也来查看沁竹的状况。
“哎什么,快去叫嫣菊上来,再去找大夫来!”魏千云气急败坏地叫着。
他抱起失去知觉的沁竹跟在着急的嫣菊身后进了沁竹的闺房,等待大夫到来。
过一会儿大夫被拉来,气喘吁吁的模样真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岔了气。
替沁竹把脉诊断过后,大夫脸色沉重地看着众人。“她并无大碍。”
“没有大碍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而且又昏倒了?”闻讯赶来的咏梅挺着大肚子来回走着。
“是啊!老头子,你的脸色也好难看呢!”嫣菊摆明了不信老大夫。
“那是因为你拉着我跑!我这老头子哪经得起这种折腾?要是我断了气,看你要怎么办才好。”老大夫气呼呼地说。
“噢!早说嘛,”嫣菊被老大夫这么一凶,乖乖地闭嘴。
“你倒是说说,沁竹怎么了?”还是馥兰最务实。
“她……有身孕了。”
老大夫一句话令在场众人无不失态——咏梅两眼一翻,昏倒在嫣菊身上;一向沉默的馥兰惊叫出声:赵云山原本轻摇的扇子被他使力一扳拉坏了:而魏千云则是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不会吧!沁竹怎么可能……”嫣菊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难道是那段时间里?”她与馥兰相望,知道大事不妙了。
咏梅清醒过来,失控地冲过去拉着老大夫的衣襟。“你胡说!我家沁竹冰清玉洁,怎么可能怀孕呢?你可仔细看个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