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林开平是何许人,又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你这么的生气?”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她亲密的挽住他的手。“陪我去游车河好不好?”
“我才刚开完会议,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改天再陪你好不好?”
今天一整天,高非安排他与“非?”的最高主管以及公司一些职员见面,从今以后,他将正式成为“非?”的一份子;他不要别人以为他是因为父亲的关系而进入“非?”,他要以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信服,他还要让“非?”的业绩比以前更好,为此,他将不断的鞭策自己、期许自己。
“你累了,那我帮你按摩好不好?”她说着便要伸手为他按摩,高文颖却婉拒了她的好意。
“我去泡个热水澡就行了。”他知道他们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百无禁忌,毕竟他们是——
“哥!”她跺跺脚,对他的不领情感到有些生气。
“文凤,”他握着她的肩。“我们是兄妹,这层关系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你——你也知道,我们——”她十分惊讶。
“这件事,妈在去世之前就告诉我了。”
“那你更不应该拒绝我!”她偎进他的胸膛。
他把她推开了些,有些不知该如何启齿的看着她。
“文凤……”
“你看!”高文凤把他送给她的项链掏出来,然后把心型坠子打开,里面各放着她和他的照片。
这样的表白,高文颖岂不明了?只是他一直将她当妹妹一样地疼爱,这关系是永远也不会更改的。
“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是不是?”她似乎要急哭了。
“文凤——”
“她是谁?她是谁?”她摇着他的手臂,不甘心的逼问。
“她是——她是——何梦汝!”当他说出何梦汝三个字时,连他自己也僵住了。
不过他说服自己,这只是为了让高文凤死心,他才说出何梦汝的名字,但万万没想到会引来高文凤杀人般愤怒的眼光。
“何梦汝!?你别随便找个女人来唬我,我会查明事实真相的!”她牢牢记住“何梦汝”三个字。
“文凤!?”他知道她倔强的个性,他开始不安了。
甚至后悔自己不该丝毫不加思索就说出何梦汝的名字,万一高文凤真的去找她的麻烦,那可怎么办才好?!
何梦汝因绯闻而名噪一时。
许多的酒客更是好奇的想一探究竟,点她台的客人更是多得数不清,连带的也使何梦汝成为酒店同事嫉妒的箭靶。
幸亏高非依旧买了她的钟点,使她不必去面对那些无聊的客人。但也因此,使她内心里更觉过意下去。
因她的关系使高非蒙受了不白之冤,为了维护高非的声誉,为了维持他们之间难得的忘年友谊,她下了个决心。
“高先生……”
“如梦,你想说什么?”
“明天——不只是明天,以后都请您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您难道没看见那些杂志上的传闻吗?”
“看到了!那又怎样?”他竟然一点也不在意,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他们有藉口中伤您的名誉。”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根本不用去理会他们。”他竟安慰起她,但这更令她惴惴不安。
“高先生,您可知道您的儿子昨天已经来找过我了?”
“文颖!?他来找你作什么?”
“他是为了你而来的。”
“那你是怎么对他说的?”他感到好奇。
“实话实说。”
高非饶富兴味的挑高双眉。“那他有什么反应?”
何梦汝将高文颖和她谈话的内容从头到尾叙述一遍,高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高先生——”
“文颖他认出你了没有?”他竟只关心这一点。
她据实的点点头。
他看见她颈上戴着的玉佩仍在,眼神带着询问。
“他说他要拿我的手绢来换回他的玉佩。”她回答他的疑问。
对高文颖的决定,高非不予置评,但却提出令何梦汝意外的问题。
“如梦,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话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她了解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的话——
“高先生,我有我的原则。”
“你这不叫原则,叫固执。”他毫不苟同。“你的年纪和我女儿差不多,我不希望看见你受人欺负。”
透过调查,他知道她的处境,一心一意想帮助她,在她身上,他发现有太多与高文颖相似的特质。
“如果你需要钱……”
“高先生,我的困难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她不想欠他太多,她知道这份情自己一辈子也还不起。“而且请您放心,我不会永远留在这种地方,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
她的固执他早已领教过一、二。
所以,他也不勉强她。
但他仍不会放弃想帮助她的念头,也许换另一种方式会更好一点。
吴莉萍就像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对不起!收不到讯号,无法接通!
这是她今晚第N遍听到的结果了。
她不知道高非是真的收不到讯号,还是他的大哥大早被他关机了。
她宁可相信第一个答案,但她的心中却偏偏不由自主地想着第二个答案。
想夺得高非的心,也许她得采用另一种对策才行。
她再度拿起电话筒,但这次拨的却是高文颖的手机号码。
电话在第三声响时,就传来高文颖的声音了。
“喂,我是高文颖,请问哪一位?”
“文颖,我是萍姨。”她和高文颖并不是很熟,但她的口气却俨然一副亲密状。
“萍姨,您找我有事吗?”高文颖一如以往的客气。
“文颖,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去哪里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她特别强调了“重要”两字。
“我爸他——”他连忙停住了口,他原以为高非是和吴莉萍在一起,不过他已可以马上揣测出高非是和谁在一起了。
虽然何梦汝已将她和高非的关系告诉他了,但他心里仍有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感觉。
“萍姨,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爸?我帮你CALL他。”
“没用的,根本CALL不到他,如果CALL得到他,我也不必打电话给你。”吴莉萍故意露出焦虑的口气——“文颖,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爸爸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最近他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怕……”最后那一句她是自己胡诌上去的,为的只是加强效果。
“萍姨,您不用担心,我相信爸不会有事的。”他心里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了。
吴莉萍不耐烦的把话筒由左边换到右边,她不明白高文颖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知道高非的事,难道他对杂志上的报导竟能无动于衷?
“文颖,”她把话挑明——“你知不知道最近外面有一些关于你父亲不好的传闻?”
“知道。”
吴莉萍差点把手中的话筒往地下用力摔去。
他知道?而他竟还能丝毫不为所动!
看来她打错了第一张牌。
儿子总是比较偏袒父亲的。
“文颖,我太了解你父亲了。这些传闻也许是别人故意要中伤他的,也许对方想拿这种事来威胁你父亲也说不定,你是不是应该叫他多防范一点?毕竟一个商人的声誉对生意上的往来会有所影响的。”她可真是“苦口婆心”。
“这件事我会找个时间和爸爸谈一谈的。”
找个时间?这件事岂可再拖延?!应该要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