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渊心绪复杂地凝望她的睡颜,注意到她已然从一名甜美的女孩儿蜕变成一名娇俏的女子,五年的时间让她出落得更加美丽,也更加具有魅力了。
无庸置疑的,今日的沈瞳儿已是个相当吸引人的女子,而她正五年如一日地爱慕着自己。
他该试着转变心情,接纳她的爱意吗?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吗?
最重要的是,她对他的爱慕,真的是男女之间的痴情狂爱吗?抑或只是她盲目的迷恋?
或许他们都该暂缓一下,留些独立而冷静的时间来思考,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也才不会在彼此的情绪犹纷乱的当口,做出任何有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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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时分,斜阳昏黄,铮铮的琴音在段家庭园中缭绕不绝。
这并不是在宴客,也没有座上宾,距离吕庄主五十大寿之日只剩下不到十日的时间,因此段南渊特地举办了这场宴会,借以检视六名女子在这半个多月来的练习成果。
席间就见六名女子个个妆扮得妩媚动人,在宽敞的庭园中或弹琴、或献舞,而段南渊则坐在一旁,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她们的表演。
不远处,沈瞳儿站在回廊的转角,看着庭园中热闹的景象,她不禁又气恼又着急地直跺脚。
自从那天晚上她要赖要段南渊抱她回房,并鼓起勇气主动亲吻他之后,隔天醒来,她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将有极大的进展,岂料段南渊却从此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那天之后,他几乎日日早出晚归,不与她打照面,让她不感受到他的刻意疏离也难!
他的举动让她伤心不已,难道他一点也不曾想过要试着接受她的情意?难道他真的只愿意将她当成妹妹看待?
像今天的这场宴会,段南渊不让她参加,不论她怎么耍赖甚至赌气,他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不肯让步。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她怎能任他这样日复一日地疏远她?怎能让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要是再这样下去,她和段南渊就真的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她必须赶紧想个办法突破僵局才行。
就在沈瞳儿又急又忧的时候,段南渊也瞥见了她的身影。
看见她伤心的神色,他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而郁结。
自从那天决定暂时拉开两人的距离,让彼此多些静心思考的时间,他就开始刻意避着她,然而他却发现——没有她跟前跟后地黏在身边,一切就变得不对劲极了!他的心绪非但无法平静下来,反而更加的纷乱了。
难道他的心真已产生了微妙的转变?他该接受她的情意,让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只是单纯的手足情谊吗!
他暂时还没有答案,为此他更加心烦了,醇烈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入喉,几盅狂饮下来,饶是酒量再好的他,也已有几分的醉意,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停,直到桌上的酒都已喝完,他还要总管福伯再去多拿些酒来!
第五章
宴会结束之后,天色已黑,沈瞳儿踩着坚定的步伐,独自一人轻悄悄地来到宋舞蝶的房中。
在听完她说明来意后,宋舞蝶不禁流露出满脸的讶异。
“瞳儿,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对。”沈瞳儿肯定地点点头。“宋姐姐,请你帮我好吗?”
“可是……这么做好吗?要是让段公子知道了……”宋舞蝶蹙着眉头,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答应。
“放心吧!宋姐姐,不论结果如何,不管我失败或是成功,我绝不会拖你下水的,你就帮我这次吧!”
“但……你真的不后悔?”宋舞蝶仍是犹豫不决。
“我永远也不会后悔的!”沈瞳儿的神情万分坚定。
“这……唉,好吧!但愿你真的不会后悔。”
宋舞蝶轻叹口气,转身翻出一套衣裳,那是一袭梅红色的衣裙,没有像上回借给沈瞳儿的那件薄衫那么暴露,但看来却更具妩媚风情。
“这可是我最喜爱的一件衣裳,原本打算等到吕庄主的寿宴才拿出来穿,现在先借给你,你拿去换上吧!”
“谢谢宋姐姐。”沈瞳儿拿着那袭衣裳,绕到屏风之后换上。
换好衣裳后,她走了出来,在宋舞蝶面前转了一圈。
“怎么样!还可以吗?”
“岂止是‘可以’而已。” 宋舞蝶笑着称赞道。“你穿这身衣裳,比我穿起来还好看呢!”
梅红色的衣料衬得她的肌肤更加雪嫩细致,轻软的布料,眼贴着她的玲珑曲线,虽然她并不属于丰满惹火的性感尤物,但她的身材比例匀称,有着独特的迷人风情。
“真的吗?”沈瞳儿眉开眼笑,能让宋舞蝶这么美的女人称赞,她的心里不由得感到飘飘然。
“当然是真的了。来,你到这儿坐着。”
沈瞳儿依言坐在铜镜前,由宋舞蝶帮她梳妆打扮。宋舞蝶的动作相当熟练而利落,不一会儿已全部打理完成。
“好了,你瞧瞧满不满意?”宋舞蝶温柔地笑道。
明亮的铜镜映照出一张娇娆而不妖媚,美艳却不庸俗的容颜,以巧妙手法绾起的发髻,更增添几许妩媚风情。沈瞳儿原本就生得甜美,而宋舞蝶更成功地借由一双巧手将她妆扮得更加美丽。
“宋姐姐,还是你行。”沈瞳儿惊艳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美丽的模样让她的信心倍增。
她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等不及要去找段南渊了。
“祝你成功。”宋舞蝶朝她温柔一笑,眼底同时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精光。
“谢谢。”沈瞳几道了谢之后,迅速离开宋舞蝶的房间,怀着无比的决心,她要去“夜袭”段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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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瞳儿轻悄悄地推开段南渊的房门,才刚踏进房内,一阵浓重的酒气就迎面扑来,令她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南渊?南渊?”她低声轻唤,却见段南渊趴卧在床上动也不动,不知是醉倒还是睡着了?
方才的宴会他喝了一盅又一盅的烈酒,虽还不到烂醉如泥的程度,却也有八、九分醉了,最后他还是靠着总管的扶持,才回到房中。
“唔……”他突然翻过身来低吟了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瞳儿走近床边,才听清楚原来他是在说热,瞧他紧蹙眉头的模样似乎真的很难受,沈瞳儿立刻拧了条湿帕子替他擦脸。
沁凉的感受令段南渊舒服了些,他微睁开眼,醉眼迷蒙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有些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是谁?”他哑声低问。
由于酒醉头晕加上沈瞳儿的妆扮与平常不同,他一时之间无法认出她来,他甚至连她的五官轮廓都看不清楚,惟一能清晰分辨出的,就是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美丽的梅红色衣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晚是为你而来的。”沈瞳儿不敢说出自己是谁,深怕他一知道是她,又要拒她于干里之外了。
“为我……而来?”段南渊甩甩头,试图让思绪清晰一些,但此举却反而让他更加头晕。
“你不舒服?让我来服侍你吧!”见他再次拧起了眉,沈瞳儿重新将帕子沾湿,轻轻擦拭他的俊颜,为他纡解醉酒的不适。
直到他的眉头舒展开后,她才将帕子搁到一边,小手移到他的衣襟,缓缓解开他的衣衫,虽然她的心中紧张不已,动作却毫不迟疑。
今晚,她是抱定了决心,趁着他酒醉的大好机会,她要让他们“既成事实”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