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瞳儿的心里十分明白,这些女人之所以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敌意,全都是为了段南渊。
虽然这几个女人是预定要献给吕庄主的“寿礼”,但是比起步入中年的吕庄主,年轻而俊美的段南渊显然要具有魁力得多,只怕这些女人不是想成为吕庄主的妾,而是想成为段南渊的妻!
面对众多强敌,沈瞳儿不但一点也不气馁,反而燃起了强烈的战斗意志,她绝不能输!
“沈姑娘,你要不要到前头来,等会儿才看得清楚些?”鸨母讨好地问着沈瞳儿,希望能借由讨好她而队段南渊那儿获得更多的好处。
一名女子不等沈瞳儿回答便抢先嚷道:“嬷嬷呀!您就决让师傅教咱们舞吧!别拖拖拉拉的耽误咱们的时间!”
“是啊!”’另一个女人也跟着说道。“咱们可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要是这一个月内咱们没有拿出个好成果来,段公子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其他几个女人一边附和着,一边有志一同地朝鸨母聚了过去,并技巧地将沈瞳儿推挤到角落的位置,一点也不掩饰她们的排斥之意。
在这些女人的眼中,此刻她们最大的敌人就是沈瞳儿,虽然段南渊对她似乎并无男女之情,但是光凭他们俩长年同住一个屋檐下这点,沈瞳儿对她们就具有强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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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们极有默契地打算先“歼灭”最大的敌人,之后再各凭本事去赢得段南渊的青睐。
“呃……这……”鸨母满脸的为难,最后终于妥协了。“好吧、好吧!”
尽管她想要借由沈瞳儿来拉拢、讨好段南渊,但总不好太过于刻意,再说其他几位姑娘的心思她可是清楚得很,说不定真会有谁被段南渊看上,成了他的女人,所以她也不希望得罪任何一个人,免得将来讨不了半点便宜。
沈瞳儿抡紧了拳头,眉心蹙得死紧,眼见众女子目中无人地排挤她,一把怨气在她的肚子里狂烧。
这些女人简直欺人大甚了!她若是不吭一声地任人欺负,她沈瞳儿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正当她打算强行突破重围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蓦然搭上了她的肩膀。
一回头,就见一名约莫大她一、两岁的女子对她扬起一抹友善的微笑。
“沈姑娘,你就算成功地硬挤进去,她们也会想尽办法把你推挤出来的,如果你真的想学,不如由我来教你吧!”
“你要教我?”
沈瞳儿讶异地眨了眨眼,没想到会有人对她伸出友善的援手,她不禁多看了眼前这女子几眼,发现对方是个风韵极佳的美丽女子。
“你真的愿意帮我?”
“是啊!”宋舞蝶朝她友善一笑。
“为什么?”沈瞳儿疑惑地盯着她。“难道你对南渊……”
“放心吧!我和她们不同的。” 宋舞蝶摇摇头,脸上的笑意敛下,眼底有着些许伤感。“你好有勇气,敢为了心爱的人不顾一切地争取,要是当初我也像你一样,那么或许现在……唉……”
沈瞳儿怔怔地望着宋舞蝶,由她未竟的话和感伤的神色,大概猜出她有着一段什么样的遗憾情事。
“算了,别说这些了,你想学些什么?我来教你吧!”宋舞蝶挥开眼底的阴霾,重新扬起温柔的微笑。
“呃……可是,难道你不必和她们一块儿学?”沈瞳儿瞥了眼一旁的女人们,一看见她们,她的心里不禁有气。
哼!若不是不想让段南渊以为她是小心眼的女人,她绝对会一状告到他那儿去,让这些可恶的女人们吃不完兜着走!
“放心吧!不是我自夸,我的琴艺、舞技和梳妆,样样不输给嬷嬷请来的师傅呢!”
“真的吗?”沈瞳儿闻言不禁眼睛一亮。“那就麻烦你了,呃……你……”
“我姓宋,宋舞蝶。”看出沈瞳儿唤不出她名宇的尴尬,宋舞蝶主动报上姓名,解了她的困窘。
“谢谢你,宋姐姐。”沈瞳儿回她一笑,决定喜欢上这个有着温柔微笑的女子——当然宋舞蝶的善解人意是一部分原因,但最主要还是因为她并不像其他女人,对段南渊抱持着不该有的觊觎。
“就冲着你叫我这声姐姐,我一定会努力帮你的。”宋舞蝶脸上的笑意更温柔了。
第三章
明亮的铜镜,映照出一张精心妆扮过后的艳丽容颜。
沈瞳儿端坐在铜镜前,整理着耳畔的云鬓。
经过宋舞蝶的教导,她现在的技术和前些天简直有如天壤之别,比起现在的模样,她那时的那张脸简直不堪入目!
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哪!现在她终于知道,那天段南渊为什么会笑成那样了!
“唉,算了算了!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把握现在比较重要。” 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抓起了胭脂水粉朝脸上涂涂抹抹。
虽然宋舞蝶说她不适合浓妆,而她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是一想到那些和段南渊有过云雨之欢的女人,个个都是浓妆艳抹、娇娆狐媚,她就忍不住也要把自己妆扮得和那些女人一样艳丽。
在这个节骨眼上,最重要的不是她适合怎么样的妆扮,而是她要赶在其他女人之前赢得段南渊的爱!
妆扮完后,她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这件浅紫色的薄衫是她特地央求家舞蝶借给她的。虽然她很不习惯这样的穿着打扮,但是为了段南渊,她会努力适应的!
不过……在逐渐步入冬天的此刻穿上这种衣裳,会不会太单薄了些?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然而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的双眼蓦然瞪大,一对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啊?这……这……” 她因为太过惊愕而变得结结巴巴。
这件衣裳也未免太清凉了些吧!低头一看,就见一片雪肤轻掩在薄纱底下,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实在太过惹人遐思。
活了十六年,她不曾穿过这种衣裳,她甚至觉得这身穿着根本和赤身露体差不了多少!
心中有股冲动想把这身薄衫换下来,但是一想到段南渊,她便硬生生地按捺住换衣裳的冲动,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幸福,只要她忍耐一时,便可以幸福一辈子!
好不容易心理建设完后,她终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然而她的前脚才刚踏出门槛,一阵迎面吹来的凉风就冷得她直打哆嗦,令她不禁怀疑难道那些女人都这么“耐寒”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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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朝大厅的方向走去。据她所知,为了一个月后让那些女人以最美的妆扮去见吕庄主,段南渊特地约了布庄的老板,要对方带各式花色的布料来让他瞧瞧。
算算时间,他们也该洽谈得差不多了吧?
才正这么想的时候,就见段南渊从大厅走了出来,而他的后头跟着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扛着好几捆布匹的年轻小厮,想来就是布庄的老板和伙计了。
由于他们站立的方向不同,段南渊恰巧背对着她,而与她面对面的布庄老板和伙计一见到她,两个人的四只眼睛都移不开视线了。
他们目不转睛的惊艳模样令沈瞳儿顿时产生不少信心,她放轻了步伐走过去,打算在段南渊的面前好好展示她艳丽的一面,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你们——怎么了?”段南渊察觉到布庄老板和伙计的失常,疑惑地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一望。
当他看见沈瞳儿的装扮时,两道浓眉立刻拧紧,迅速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并从布庄伙计的手中扯来一块布料,紧紧地将她裹得密不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