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织巢鸟的爱情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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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页

 

  “你不必担心这么多,一切有我。”

  “可是……”

  丁秀岩用手堵住李盈月的嘴,她顺势握住那只手,在脸上来回摩挲着。丁秀岩捧起李盈月的脸,自信地说:“听过织巢鸟的故事吗?雄鸟有义务,为雌鸟织就一个可以避风雨的家,相信我!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又怎能安心把自己交给我呢?”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连织巢鸟也知道,好像明中的事,你都知道似的?”

  “是啊!我是什么都知道;而你,你最好永远都不明白!”

  “为什么?”

  “你知道上帝为什么要把女人造得那么美丽吗?”

  李盈月扁扁嘴,摇头。

  “笨!”他敲她一下头:“为了让男人爱上女人啊!”

  “哦!”李盈月恍然大悟,笑了。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我希望你永远也不明白,当个小呆瓜?”

  李盈月还是扁扁嘴,摇头。

  丁秀岩一把抱过李盈月,搂在怀里摇啊摇地。“傻瓜,你不笨,怎么会肯爱上我、嫁给我呢?”

  “唉——我宁愿一辈子都笨!”李盈月轻叹着,声音荡在丁秀岩的臂弯中。

  丁秀岩生日当天,他顾不得家里的忙碌,窝在李盈月家替她打扮、挑选衣服。

  “这件好,黑色绣金花,加件黑色长窄裙就一切OK了”

  “不要啦,太华丽了!我不想别人用怪异的眼光盯着我看!”

  “那这件粉红洋装呢?年轻又亮丽!”

  “……”李盈月将衣服抢下来扔在一旁,丁秀岩明白她的心情,也不勉强她。

  “那你慢慢挑,我跟娃娃去看电视转播,今天打决赛呢!现在娃娃已经知道什么是三振出局了呢!”

  李盈月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大男人成天和小娃儿谈棒球;但看他们俩亲亲热热的模样,李盈月又觉得好安慰。

  唉!该穿哪一件才好呢?她应该让自己成为最出色的女人,唯有最出色的女人,才能够和丁秀岩匹配;然而,她又怕自己太招摇,反而成为众人争议的焦点。这样的矛盾,使她试遍所有的衣服,也找不到一件合适的。

  “盈月!”丁秀岩抱着娃娃进来,立在李盈月身后,三人的形貌映进镜里,恰如一张完美的全家福照片。“瞧!我们三个人,多幸福!”

  李盈月锁着眉,不忍看。

  “你信不过我吗?我说过,我会安排的!”丁秀岩捏捏她的肩:“我先回去了,记得带娃娃一起来。我等你,无论多久……”

  李盈月透过镜子看着他,她应该相信他的,为什么她仍然不安?

  “我先走了!”

  李盈月勉强点头。

  丁秀岩来到客厅,遇见李母,小声叮咛她:“伯母,我知道盈月在犹豫,请您嘱咐她一定要来,如果她不愿意带娃娃来,我请求您,带着娃娃跑一趟。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李母犹豫片刻,答应尽力而为。

  名门世家的聚会,庆贺往往只是表面,想往上高攀的,利用聚会结识名流好提高身分;想高谈阔论的,正好有个发表高见的机会,进而顺道听些言不由衷的恭维;而官太太及富商的夫人,则逮着机会争奇斗艳,大秀新添的名品珠宝,间或三姑六婆,谈谈别人的家务事。

  当然,他们之间也有喜欢谈书画古董之流,但对历史典故的了解之贫乏,对艺术欣赏见解之肤浅,又处处显现了他们的沽名钓誉。

  丁秀岩一边应酬着往来的世兄、世伯,一边猛看手表,眼看着就要切蛋糕了,还不见李盈月的人影。

  “各位来宾……”

  丁亦虹开始致辞了,丁秀岩不得不站到他身边去,眼睛却不住地往门边瞧。手心握着的戒指,因汗湿而滑腻、不实在,丁亦虹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听到了众人的掌声。

  “嗨!呃……”

  丁秀岩因心不在焉,一时接不上话,众宾客近百只眼睛盯在他脸上,他只是尴尬地直笑,直到他看见了李盈月——

  “呃……今天非常感谢大家,马齿徒长三十年,双亲又健在,实在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但有一件事,倒是希望在座各位帮帮忙。”

  话说至此,场上已有人议论纷纷,亦有眼尖的,瞟见一位陌生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身丝绒镶金细的黑色长衣裙立在远处,稍作联想,不难猜出是宣布婚期什么的,但要在场众人“帮忙”,却又叫大伙儿猜想不出道理来。

  “盈月,快来!”丁秀岩一唤李盈月,所有的人眼光全数转移,夹着掌声,教盈月差些吓退,夺门而逃;但就在不远处,二度解救她的人就在人群之后,没有穿过人群,她又如何得到避风港呢?

  “相信我!快到我这儿来!”

  禁不住丁秀岩的呼唤,李盈月穿过人群的注视,穿过掌声来到丁秀岩身边。他接过她的手,深深地给她一个吻;李盈月飞红的脸,透过脂粉,羞得教人怜爱。

  “这位是李盈月小姐,我的妻子。”

  丁秀岩话说至此,全场哗然。

  “各位身后的那位妇人,是我的岳母,李盈月小姐的母亲;而她手上牵的,则是我和李小姐的爱情结晶。”

  全场又一阵哗然,间或有几声掌声,几声虚声,而这些都盖不过那个清脆稚嫩的声音。

  “爸爸——”娃娃挣开祖母的手,直奔丁秀岩而去。

  他顺手抱起娃娃,相互挤眉弄眼一番,李盈月明白,一定是丁秀岩教的!

  “各位佳宾,我和李小姐是私订终生,家父、家母都被蒙在鼓里,如今孩子这么大了,总得认祖归宗,如果大家愿意帮我这个忙,向家父、家母劝说,就请大家鼓掌吧!”

  当下一片静默,无不觉得丁秀岩荒唐;而丁亦虹更因丁筑之死,视李盈月为是非之人,直斥丁秀岩胡闹。

  但当季知颜拍响第一个掌声,此起彼落的掌声,便如滤过性病毒般,无可救药地蔓延开来了。

  丁秀岩终于在掌声中,为李盈月戴上了戒指,并宣布了他们的婚期。

  丁家唯一的传人突然宣布婚期,且已抱了个五岁的孩子,第二天立即成为社会人士议论纷纷的话题,新闻刊物的花边,而很自然的,文家的人立即登门,兴师问罪!

  “她究竟是我们文家明媒正娶的媳妇,现在,照片这么刊在报纸上,这教我们的脸往哪儿搁?亲戚朋友见了,能不笑话我们吗?”

  “这……她也是不得已的嘛!谁教你们明中命薄呢?”

  “明中命薄?明中是命薄,连死了你们都不肯给他留个好名声!”

  “妈,这是土地所有权状,找一天,我全数过户给大姊,我一毛钱也不要!”李盈月将一个半皮纸袋交还给文家夫妇。

  “你……你是想让孩子改姓?”

  “爸、妈,当初是我执意要嫁明中的,孩子也是我自己要生的;如今,孩子五岁了,也是我自己带、自己养的,我是孩子的母亲,就算打官司,你们也打不赢我!不过,你们放心,孩子永远是明中的,他也将永远姓文,将来他长大,我也会要他好好地孝敬你们。”她看了眼一旁的丁秀岩,坚定一笑,又说:“孩子喜欢秀岩,秀岩也疼他,如果我嫁给秀岩对孩子不好,你们大可带他走,但事实是,你们能给他的,我都能给;而我能给的,你们却不能!”

  文家夫妇被李盈月说得哑口无言,媳妇再好,总也是外人,能将地留给自己女儿,起码下半辈子有个倚靠,他们接过权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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