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灵……这辈子我就说这么一次……我爱你,千真万确的爱你。”但是却不得不恨你!
爱恨交织的情绪在他心底剧烈冲突着,他虽然肯承认爱她的事实,但是却不能原谅自己爱上害死他大哥的女人,更不能原谅她对他大哥所做的一切!
所以尽管他爱她,但却不能对她心软!
大哥的仇他还是要报的,否则他岂不是枉为人弟?
“Andy,我也爱你。”方砚灵无限感动地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
此刻的她,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其他的烦心之事,她已无暇去细想。至于左宥安在那纸“契约书”上的规定——不许她在这一个月的期限内和其他男人“有染”,她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更何况她刚才真的曾试图阻止过Andy,只是效果不彰而已。
听见她对着自己表白爱意,左宥安的心一阵紧缩,猛烈悸动在他的心里奔窜冲击着,一抹挣扎在他眼底一闪而过,他低下头,用着前所未有的热情炽烈狂猛地吻着她,因为他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吻她了。
在激情缠绵的长吻终于结束后,他深深凝睇了方砚灵半晌之后,说道:“你先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浴室冲洗一下。”
左宥安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的开关,任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掩盖住浴室内的声音,再拿起预先放在浴室内的无线电话。
望着手中的电话,左宥安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按下了电话按键。在拨完号码后,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冠霖?你已经在外面了吗?”原来他拨的是柯冠霖的行动电话。
“嗯,我已经在你的公寓楼下了。”
“很好,你现在可以进来了,一切依计划行事。”
“宥安……”柯冠霖的声音显得有点迟疑。“说真的,我不赞成你这么做,这对方小姐来说太残忍了……”
“你别管这么多,反正你只要照着我的话去做就对了!”左宥安努力漠视心中的那股疼痛,不许自己再对方砚灵心软。
“这……好吧!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柯冠霖想劝却劝阻不了,只好听他的话依计行事。
左宥安缓缓地挂断电话,像是想说服自己似的喃喃说道:“我不会后悔的,我绝对不会后悔……”
正当方砚灵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她和Andy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门铃。
“这……怎么办?”方砚灵为难地望着仍紧闭的浴室门板,从浴室内传来的水声显示Andy还在冲澡,可是……总不能要她去开门吧!
正当她感到不知所措时,左宥安突然从浴室匆忙奔出来,而他全身上下竟只在腰部围了一条浴巾!
看见他这副半裸的性感模样,方砚灵不禁羞赧地红了双颊。
“奇怪?这个时候会是谁来?”左宥安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对方砚灵说道:“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去看看是谁在外面按门铃。”
“嗯。”方砚灵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当左宥安前去应门的时候,方砚灵裹着被单起身,正想穿上衣服时,却听见门外似乎传来一阵争执声,她才刚感到疑惑的时候,“左宥安”竟突然冲了进来!
“你……”过度的惊愕使得方砚灵只能愣愣地瞪着站在房门口的“左宥安”,过了许久仍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你是谁?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正牌左宥安扮演着Andy的角色,奔到柯冠霖的旁边,满脸怒气地质问着他。
柯冠霖没有回答左宥安的问题——因为左宥安不让他开口说话,以免他的声音引起方砚灵的怀疑。他满脸怒气地瞪着方砚灵,视线自她裹着被单的身于移至散落一地的衣物,最后瞥向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的左宥安。
“我……这……”方砚灵呐呐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和Andy刚欢爱过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柯冠霖端着一张怒容,恨恨地瞪着方砚灵半晌后便转身离去,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半句话,但是他临走前的眼神却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威胁。
看着柯冠霖离开后,左宥安才将视线移回方砚灵的身上,在看见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时,他蓦地感到一阵心痛,但是他强迫自己装出忿忿不平的模样。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Andy……他是……”方砚灵支吾着,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和左宥安之间的复杂关系。
“他是你的男人吗?还是你的丈夫?”他咄咄逼人地问着。“为什么我觉得好像是个奸夫?”
“不,不是的!我没有结婚,他也不是我的男人。”方砚灵又急又慌地企图解释。“Andy,你听我说,左宥安他是……”
“你走吧!”左宥安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无情地说道。“我可不想和别的男人‘共用’一个女人。”
他刻薄无情的话令方砚灵白了脸,委屈的泪水自她眼眶决堤而下,她颤抖地拾起衣服穿上。
“Andy,他……”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玩弄感情的女人!”左宥安别开脸,不想看见她梨花带泪的脸庞,那只会令他心软。
“我……”面对不实的指控,方砚灵想要开口解释,但是看见他脸上决裂的表情,终也明白自己再多说也没有用,只好伤心地黯然离去。
望着方砚灵离去的身影,左宥安觉得他心中的某一块角落也被她带走了,但是他不让自己多想,因为多想只会让自己更心痛而已。他还有许多后续的复仇动作必须立刻去做,他要赶快将他的复仇计划全部实行完毕。
一切该有个结束了,不论是大哥的血海深仇,抑或是对方砚灵的爱恋情愫……
方砚灵惨白着一张脸,坐立难安地在医院急诊室外来回踱步,不时焦急地望着仍亮着“手术中”的红灯。
经过了漫长难熬的一个多小时,“手术中”的红灯终于灭了,而当身穿绿袍的医师自开刀房走出来时,方砚灵立刻焦急地迎了过去。
“医生,请问……请问我父亲他……”方砚灵惊慌得连声音都颤抖不已。
“方小姐,请放心,这次手术很成功,你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他身上的麻醉还没有退去,所以他还要再过一阵子才会醒来。”
听见父亲平安地撑过了这次手术,方砚灵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么……我可以进去看我父亲吗?”
“可以,不过病人需要平静地休养,所以等他醒来之后,尽量别刺激到他的情绪,不要让他太激动了。”医师仔细地叮咛过后便离开了。
方砚灵谨记着医师的叮咛,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并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
看见父亲虚弱昏迷地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方砚灵难过得泪流满面,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啜泣声。她心痛父亲必须遭受病痛、手术的折磨,更痛恨左宥安的残酷无情!
在上次左宥安发现她和Andy“有染”之后,左宥安竟真的打电话“邀请”父亲莅临参观她家改建成宾馆的动工典礼,更可恨的是,他竟将她被迫签下的那纸卖身换屋的“契约书”寄给父亲!
心脏本已不好的父亲,哪堪承受这宛如晴天霹雳的双重刺激与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