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在这工作啊!”
‘哦!一、三、五在麦当劳,二、四兼一份家教。六、日休息!’
“这样课业可以兼顾吗?”若雪睁大眼睛说。
‘勉强可以,所以上次才和你说那是我第一次联谊,呵!’
若雪实在很佩服他还可以露出阳光般的笑脸,她的家境富裕,半工半读的生活她从未实际体验过。
‘我要去忙了,这给你。’凯阳塞了一个东西在她的手上就走了。
‘赶快看他给你什么?’齐玲好奇的说。
若雪张开手看,和上回一样是个瓶子,瓶子上面的盖子是一只鲸鱼,鲸鱼的身体是透明的,尾巴则是淡淡的紫色;透明的瓶身装满了紫色的砂子,还有几颗小贝壳,并且和上回一样,有一张小书笺:“思念,如一艘行驶在情海里的船,情愿浮沉也不靠岸。”
‘哇!写得真好,下回陈子霈没有写些什么东西给我,决定不和他出去了。’
“神经,他真写不出来,你要他怎办呢?”
‘叫他想办法啊!’
“其实林凯阳也没有什么意思,你看他都没有任何表示啊!”
‘送你二个特别的礼物,难道不算表示吗?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啰!美女总是得到特别的待遇。呜…’齐玲有点吃味的说。
“如果是你在埋怨世界不公平,那么要小心出校门被打。”
其实若雪讲得一点也没错,她们二人各具特色,但美丽则是共同的特点。
‘你说,大家会觉得皮肤白晰的李嘉欣好看,还是黝黑的莫文尉好看?’齐玲持续辩论中。
“想太多,懒得理你。”若雪说完后,就吃东西不理她了。
若雪对凯阳这个人充满疑问,并且觉得内心也不十分排斥他,但依她的个性和原则,除非凯阳自己来找她,否则她还是会选择将此人遗忘…
不过,爱情也有一个特性,不但容易让人迷失,甚至会换了原本的样子…
Ï Ï Ï
若雪手捧著一本叶慈的诗集在校园里漫步著。
虽然才下午三点,但今天的课已结束了,所以她走路的速度不快,甚至闭上眼睛,让自己倘佯在秋日的午后,萧瑟的气息里。
突然有一个人从背后撞倒她…
‘若雪,要不要紧?’说话的竟是凯阳。
“好痛哟!”
‘对不起,你为什么突然走到路中间?’
“我有吗?”若雪知道是自己理亏,音调非常轻柔。
‘下回要小心一点。’凯阳看著她微笑,心想聪颖的女子也有少一根筋的时候。
“你也下课了吗?你要去那里。”
‘今天没课了,先回宿舍休息,晚上有家教的课。你呢?’
“哦!我要去榕园看书。”
‘还有时间,我陪你。’
“好啊!”
若雪和凯阳斜靠在树干上,因为榕树浓密的枝叶,阻挡了大半的阳光,加上微风的吹拂,两人感到一阵清凉…
‘你喜欢叶慈的诗吗?’凯阳看著若雪手上的诗集说。
“是啊!?”她答。
The trees are in their autumn beauty.
The woodland paths dry.
Under the October twilight the water
Mirrors a still sky…
树木正值秋之美,
林地小径干爽,
十月的霞光下,湖水
涵映一片沉寂天空…
凯阳从口中念出一段叶慈英文和中文的诗。
“你会念,你也喜欢她吗?”若雪讶异的问。
‘喜欢,以前最爱在闲暇时看她的诗集,但现在可不行。’
她戚著眉问:“现在为何不行呢?”
‘现在啊!要把握时间赚钱啊!’
“压力很大吧!”
‘不,只要可以替家里分担一些,牺牲再多我都愿意’
看著凯阳坚毅的神情,若雪心中充满著感动。
“不好意思,因为我没有打工过,所以无法体会你的感受。”她老实的说。
‘每个人有自己的幸福,我要汲汲营营的工作,不代表我不快乐,你的家境不错,那是你的幸福,不能比较的。’
“真的。你讲的很对。”
凯阳有条理的分析,若雪认为很有道理,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本来就是无法用天平秤斤论两,况且每个人要求的幸福的条件又不尽相同,怎能相比?
‘你每周四这个时间没课啊!’
“是啊!”
‘你大部分都来这里吗?’
“是,因为我喜欢这里的感觉。”
‘那我来陪你好了。’
“呃,好啊!”若雪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答应了。也许是夕阳余晖斜射照到脸的关系,她感觉双颊一阵滚烫,她的脸红了…
Ï Ï Ï
若雪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白净的床单上,闭目小憩休息。
但她的母亲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入房里了。‘雪儿,你在睡吗?’
“妈,什么事?”她睁开迷蒙的双眼。
‘今晚沈阿姨要宴客,你和妈妈一起去。’
“不要,不要,好无聊!”她用撒娇的语气回答。
‘你也大学快毕业了,以后这些应酬你可以替妈妈去。’
“为何一定得应酬?”
‘别说不负责的话。’
“我不去。”
‘快点起来,不许说不。’母亲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叹了一口气,若雪下床开始整理。
她父亲是一家上市的电子公司,专门生产电脑零件,营运非常好,电子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雪也知道她们属于上流社会,是一般人向往的生活,可是她从小就讨厌这样的宴会,和一堆载著虚伪面具的人,怎会有话可说呢?尽管心理排斥,但从小的教养令她不敢违背母亲…
若雪和母亲牵著手跨进一间座落在市区内豪华的住宅。房子内的摆设气派奢华,来往的人个个穿著华丽,像极了电影上的场面。但若雪却厌烦极了,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李太太,好久不见啦!啊!若雪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你的称赞……’
若雪无奈的看著母亲和打扮的珠光宝气的沈阿姨交谈。
‘若雪啊!阿姨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母亲迫不及待的回答。
若雪终于明白了母亲今天带她到此的目地。
只见远方一个男子慢慢走来。
‘李阿姨好,啊!你不会就是若雪吧!’
“你好。”她看著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男士礼貌的回答。
‘我姓沈,名伟良,nice meet to you.’
“李若雪。”
‘真是人如其名啊!你的肤色是东方人少见的白皙呢?’
“谢谢。”
沈阿姨又开口说了:‘听说若雪的钢琴弹得不错,请她弹一首好吗?’
‘唉哟!这有什么问题呢?’语毕母亲向若雪使了一个眼色。
若雪心底虽然不愿意,但名门闺秀的礼教促使她气质典雅的坐在钢琴前。
她随手弹起萧邦的“别离曲”,一种宁静优美的琴声,马上在整个客厅回荡,到了中段时,紧凑的旋律,扣人心弦,末段又回复到凄美的意境……
每个听的人莫不如痴如醉。
曲毕,若雪站起来接受大家的掌声。她也看见了沈阿姨喜爱的眼神。
‘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好吗?’
“哦!好啊!”母亲和沈阿姨的目光令她很不自在,她马上答应了。
若雪和伟良在偌大的前庭花园散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