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夏承宇忽然将身子往下一低,避开致命的一枪,子弹牢牢地嵌进翁瀚昂贵的皮椅里。
夏承宇顺势伸长腿,在滑动皮椅的推动下,狠狠向前击中庄火坤胯下的重要部位。
“哎哟!我的妈呀,痛死我了!”庄火坤痛得连手上的枪都掉下来,两手捂着胯下,原地跳个不停。
夏承宇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
“真的对你很抱歉,但是我们实在不想去死,我看你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哦,可能马上就要去坐牢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会去牢里看你的——”他迅速跳开,正好躲过庄火坤怒挥过来的拳头。
“你玩够了没有?”
雷贯把刚刚掉到地上的枪捡起来抵在庄火坤的脑袋上,一面咬牙切齿的对夏承宇骂道:
“我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本来刚才在密室就可以解决他的,你偏要玩什么鬼游戏,万一玩出问题,看你怎么办?!”
夏承宇耸耸肩,两手一摊,满不在乎的说:“可是现在不是什么问题也没有吗?”他正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
“真等玩出问题就来不及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
老拿宝贵的生命开玩笑,他能顺利活到这么大,真是一项奇迹。雷贯每次和夏承宇一同行动,都会被他气出一身病来,这种事情再多来个几次,他真的会折寿十年,他发誓。
第九章
清晨四点,夏承宇悄然回到纪雅姝的住处。虽然他一个晚上没睡,身躯相当的疲累,可是破案在即的喜悦,让他全然忘了自身的劳累。
他蹑手蹑脚的打开卧室的房门,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上床,可是才走没两步,他就愕然地停住脚步,因为透过昏黄的灯光,他看到纪雅姝清醒的坐在床上,正冷着一张脸,以极不谅解的眼神瞪着他。
“雅姝,你怎么醒了?”夏承宇心底暗叫不妙,昨晚他刻意让她“累坏了”,为的就是怕她发现他暗中要进行的事,怎知——她还是醒了。
“你到哪里去了?”她已经很久没用这么冰冷的语调对他说话了。
“呃……我睡不着,到附近走走、散步去了。”夏承宇坐在床沿搂着她,亲昵的用鼻子摩挲她柔嫩的颈子,企图软化她的怒气。
“睡不着、出去走走需要好几个小时吗,夏警官?”
夏承宇听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
“你知道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纪雅姝忿然将他的警官证丢还给他。
“雅姝,你听我说……”夏承宇拉住她,焦急的想解释。
“我不要听!你这个大骗子!”纪雅姝拂开他的手跳下床,跑到房间的另一端,不肯再让他碰触一下。“你欺骗我,你一直把我当成傻瓜一样耍!”
“我没有,雅姝!”夏承宇不觉加大嗓音抗辩:“我对你是认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认真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是机密,所以我才瞒着你——”
“对,我相信你是不得已,你不能随便将机密告诉我,因为我会吃饱了撑着到处宣扬!上至董事长,下至公司的守卫,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纪雅姝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捂着嘴转过身,掩饰自己脆弱的模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雅姝!”夏承宇懊恼的直耙头发。“我知道隐瞒这件事很不应该,可是我……我是怕你知道以后,对翁瀚父子的态度会有所改变,那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我不想让你落入这种险境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知道?等报纸刊登出来的时候吗?”纪雅姝语调破碎的问。“你不明白,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我爱上的是哪个夏承宇?哪个才是真实的你?你告诉我!是虚幻的夏承宇,还是说谎的夏承宇?”她已然泣不成声。
“雅姝,别哭!求你别哭了!”夏承宇见她哭泣,一颗心都快碎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辩解的话了。”
“雅姝——”
“走呀!”
见纪雅姝如此伤心,夏承宇实在万般心疼,但他也知道她一时半刻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只能选择先行离开,就让她好好地想一想,等她心情好一点了,他再慢慢的向她解释吧。
“那——我先走了,你先睡一下,公司方面就别去上班了。”其实也没有必要再去了,警方今天就会将翁瀚父子带回侦讯,连老板都没了的公司,等于宣布倒闭了。
纪雅姝将脸转向窗外,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有事,打行动电话给我。”
纪雅姝仍是不回话。
夏承宇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开这间装载着他们无数甜蜜回忆的小屋。
“爸!不好了,不好了呀!”
翁瀚刚踏进瀚洋实业的大门,翁子洋立刻像屁股着火似的,急吼吼的冲到他面前乱叫乱跳,搞得翁瀚一头雾水。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翁瀚不晓得自己这个不成材的儿子又惹了什么祸。
“楼上有一大堆警察带着搜索票来,说要搜查公司呀!”
“怎么会这样?”翕瀚听了,大为惊骇,心里有不祥的预感,莫非……他们知道了什么?
他不敢再多作猜想,急忙往电梯的方向冲去,翁子洋也紧跟在他身后,往楼上赶去。来到十九楼,只见大批穿着制服的刑警,几乎将这层楼给塞满了,那些慌张的高级主管一见到他们,急忙冲过来请示:
“董事长,这些人——”
“我知道。”翁瀚抿着唇一摆手,要他们闭嘴。他拉开嗓门大声质问:“是谁要搜查这里?”
“我。”白谌往前一站,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睨着他们。他正是这次搜捕行动的指挥人。
“搞什么东西!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你有证据证明我犯法了吗?”翁瀚气急败坏的指着白谌的鼻子痛骂。
白谌用食指和中指将翁瀚的手指夹开,他最讨厌别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话。
“有没有犯法你自己心里有数,难道非要等我们搜出那批毒品,你才肯伏首认罪吗?”
“毒品!?”在场的高级主管莫不瞠目结舌,大惊失色。
董事长和毒品有关联?
“你们别听他胡说!他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这完全是诬告!”翁瀚的额头、手心直冒冷汗,他不相信他们真能找得到他的密室。
“这是检察官的搜索票,如果你还有疑问,等上了法庭再说。”白谌晃晃手中的搜索票,掉头对身后的大批警察下令:
“别管他,进去搜。”
“是!”众人异口同声,一时之间众志成城,气势好不骇人。
“慢着!我不准你们这么做!”
翁瀚、翁子洋拼命阻止大队人马进入阅览室,但却是徒劳无功,忙得焦头烂额的翁瀚回头一看,夏承宇还凉凉地站在一旁,抱胸观看。他恼怒的大吼:
“夏主任!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想办法拦住他们!”
“很抱歉,我无法帮你。”夏承宇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翁瀚瞪着他,以为他的脑子烧坏了。
夏承宇亮出自己的证件告诉他们: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们做了这种罪大恶极、天理难容的事,任谁也救不了你们。”
“你——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枉费我那么看重你,原来你竟是个奸细、间谍!”
“随便你怎么说。”夏承宇不在乎的回答。今天他没有心情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