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前两天,她又哭又闹的吵着要自杀,吓得他一刻也不敢离开她身边,可是后来她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下来,她变得很安静,除了发呆就是睡觉。
虽然情况好转许多,可是她依旧不是以前他所认识的那个辜立怡,她既不笑也不骂人,以前的耀眼神采都消失了,此刻的她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教他不知如何是好。
“阿仪,多少吃点东西,不然你会没体力的。”冯汇岚哄着她,希望她能吃点东西,否则他不免要怀疑她是不是打算用这种安静的方法慢性自杀了。
“谢谢,我不想吃。”辜立怡终于开口了,她给他一个感激的笑,但那样的笑看来却凄楚无比。
“别这样,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呢。”
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好狂的口气,很像她以前的个性,很像是她辜大小姐会说的话,但是……都过去了,这世上的确就有事没有办法可解决。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我要你知道,我们是朋友,我随时随地愿意分享你的喜怒哀乐。”
“谢谢。”她相信他的真诚,但她不觉得她不堪的记忆有什么可以和他分享。
“我可以一个人安静一下吗?”
“好,可是你答应我,你不会再做傻事。”
“你的傻事是我的正事。”
“阿仪。”冯汇岚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
“骗你的,不会了,经过这三天的时间洗涤,我已经没力气了。”这是真的,在事情发生的当刻,她一心只想死,现在辗转过了这么几天,她虽还有想死的心,但是亲情、友情和以往的牵绊却一一冒出,现在的她,连想死也没勇气了。
“好,那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他很体贴的退出房间,给她要的安静。
虽然,阿仪跟他还是说不到几句话,但他能这样和她单独相处,他已经很满足了。
不管阿仪经历过什么,他很感谢上天让他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陪伴她。
原本他虽喜欢她,但是经过上回的相处,他便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少了一份更特殊、更深刻的情感。
今天,因为看见她这样的脆弱,他油然兴起一股保护欲,这股保护欲让他快乐、让他满足,他知道感觉不够的那个部份出现了,就是这个,这个想日日夜夜伴着她、让她依靠的感觉。
他找到了,从今以后,他将扛起保护她的责任直到永远。
冯汇岚向自己下了一个承诺。
第六章
四月一直知道辜立怡和叶皓帆的战争是不会轻易结束的,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个性脾气相当,势均力敌得让人害怕,只是事情会在短短的几天里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却是她预料之外的。“早说过他们两个要这样继续下去,非得一死一伤不可,没想到结局来得这么快。”因为老哥和老婆的手帕交出了事,叶皓帆的蜜月被迫夭折,只得匆匆回台帮忙解决。
“也不知道阿仪到底好不好,她人在哪啊?”找不到好友的四月着急难过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阿仪要真的想不开去死了,我会早晚各讥笑她两百遍,让她在地狱咬牙切齿直到永远,谁教她为了莫须有的事去自杀,笨死了!”八月听到叶皓帆解释了事情的缘由,不免又气又好笑的直骂阿仪是蠢蛋。
“她哪知道那个男人只是安排来吓吓她的。”四月为好友辩护。
“唉,阿仪最好没事,不然我哥会一辈子痛苦的。”
“他当然该痛苦,没事为了一个无聊的输赢骗女人以为被强暴,害她去自杀,他的时间还真多,你们公司是空壳子,都不用做事的是吗?”八月毒辣的嘴,左批辜立怡,右骂叶皓帆,谁都不放过。
“不是,我指的痛苦不是他害死阿仪的事,而是他好像喜欢上她了。”
“唔,事情急转直下,有了新发现啊!”八月欢呼着。
“你说他喜欢阿仪,真的吗?要是这样,那他干么处处和她作对,两人一见面就像仇人?”四月不解。
“所谓欢喜冤家指的大概就是他们这种人吧,用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在相处,我们外人看他们虽是一刀一剑的在往来,但是对他们而言却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挑战,他们想的都是如何让对方臣服,这让他们快乐。”
“挺变态的。”八月诚实的说出内心的想法,虽然她早觉得阿仪对叶皓帆有点不一样。
“这么说来,阿仪也喜欢你哥喽?”
“有可能吧,不过我怀疑他们两个当事人是不是真懂自己的心。”
“嗯,他们太骄傲、太不服输了。”如果他们的爱情真是这么来的,那么除了男女主角两人外,连他们这群旁人的心脏都得要练得很强壮才行。
叶皓帆感觉自己真的生病了,生了一种讨厌女人的病。
这几天他遍寻不着辜立怡的人火气大得很,结果一群莺莺燕燕又陆续的上门想找乐子,惹得他更心烦。
他前天赶走的亚娜今天又来,他的耐性已经磨光了。
“不是叫你不要来烦我吗?”这该死的秘书,已经交代她他不要见任何女人,她还让亚娜进来。
“怎么,心情还没好吗?”亚娜一脸委屈的噘着嘴嘟嚷着。
“你滚!”
亚娜忍住怒气柔声问:“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可以告诉我吗?”
“就是不想看到你,你不懂吗?”
“你!”亚娜心里数座火山就要爆发,她迟疑着到底要不要撕破脸,他对她的行为已经几近污辱了。
但,最后她还是忍住,她对他下了三年的功夫,她不想要在这一刻放弃。
“好吧,你心情好了再找我。”她温柔得会出水的脸在转过身后立刻褪去,换上一张冰冷铁青的脸,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蹬蹬蹬的离开叶皓帆的辨公室。
而叶皓帆在亚娜走后立刻递补进来。
“怎么,你们吵架啦?”叶皓帆明知故问。
“我现在哪有空跟她吵架。怎样,教你问的事问清楚了没?”
“不清不楚。”叶皓帆模糊的回答。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据四月告诉我,阿仪她哥跟她爸指的强暴是在我们婚礼那天发生的事,而他们向阿仪求证的那天,她是在一个又醉又倦的情况下,说出贺仪的名字,所以,这不是不清不楚是什么。”
“婚礼的那一天……”那一天她被强暴了,怎么可能?那天他们几乎都在一起,从结婚典礼到茶点到宴会时间,她都在忙着瞪他,她也几乎都在他的视线内,怎么可能有时间发生那样的事。
“总之,一切都得等找到阿仪再说了。”叶皓帆很无奈的说着。
也只有如此了,可是她到底去哪了,不会已经……不,不会的!
不敢想也不能想,叶皓帆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最不希望的结果,这时,电话响起。
叶皓帆一接起便立刻眉头深锁,让叶皓帆看了也紧张,以为是找到辜立怡的尸体。
须臾后,叶皓帆什么也没说的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有阿仪的消息了?”
“不是,是冯芫芫打的。”她刚才很小心的讲完她的独白,然后挂断电话。
“哦。”又喜又忧的放下心,叶皓帆发现自己的神经己为辜立怡的事弄得紧张兮兮的。
“她找你出去?”
“嗯。”叶皓帆脸色难看得不想回答,他的心够烦了,偏这个冯芫芫像个小媳妇般跟在他后头让他烦上加烦。
就像刚才她打来的电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