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的房间?”她嘟起小嘴,嫌恶地哼道:“别说的好像我们的婚事就这么定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当面谈谈,关于这件二十年前的乌龙婚事,咱们就当它不存在好不好?”
白恒钦骤地凝着她,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为什么?你不想结婚?”
“我想!”她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还有什么问题?”
她立刻回道:“我想结婚,但不是奉父母之命。”
“所以你打算?”说话的同时,白恒钦径自捡了张单人沙发坐下,一双长腿交叠,不经意便散发出自信的魅力。
可余若瑟此时无暇欣赏他俊魅的气质,赶忙上前一步以商员的口吻道:“我想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富有,要什么样的名嫒淑女没有?没必要因此白白牺牲了单身的自由吧?”
“所以?”他一双狭眸泛着深沉莫测的光芒,耐心听她继续说着。
余若瑟抿抿唇,续道:“这样吧,听说我爸生前欠了你们白家一仟万,不就是欠钱嘛,还钱也就是了,你给个期限,我会想办法还钱,没必要弄到这么复杂,还逼我结婚呢。”
“如果我说,这不只关于一仟万的债务,还有老一辈的期许?”他沉眸紧瞅着她,发现她认真的模样有股独特的迷人气质。
“这……”这会儿,她倒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想到出门前母亲的殷殷交代,她便噤了口。
“说完了?”白恒钦沉眸一挑。
“不!”她猛地嚷了一声,紧接着她咬咬牙。
“只要你放弃这门亲事,我做什么都甘愿。”
虽然她这个未婚夫长得俊帅又富有,但她才刚大学毕业,连个社会新鲜人的滋味都还没尝过呢,“柯梦波丹”看久了,她早就十分向往粉领族的精采生活,况且学了四年的财务金融、风险投资,她相信以她的能力,一仟万的债务只消一、二年就可以还毕。
总之,不管如何,尚未一展抱负之前便嫁为人妇,以后只能在家业洗手做羹汤,说什么她都不甘心!
白恒钦定定地望着她,沉吟了片刻,聚拢的眉心显示出他正思索着某事,而余若瑟也屏息等着他的答案。
“对不起,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余若瑟不甘心地上前扯住他臂袖。
“为什么?这件婚事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答应顶多在白伯伯卧病的这段时间多去看看他,解除这件婚事,想必他老人家也会了解的。”
不预期被人扯住衣袖的白恒钦,望着她正扯着自己衣袖的小手,白皙洁净,有那么一瞬间怔愣住了,心弦似是被她给拨乱了……
他眸光骤闪,含着某种欲念地盯着她朝自己仰高的小脸,因坚决而通红的小脸泛着无法形容的特殊气质,像抹轻烟吹拂进他向来冷静的心坎。
当她的目光迎上他那幽魅深沉的眼眸时,不由自主地屏住气息。
这男人……干嘛用这种眼光看她? “呃……好不好?”她愣愣地问了一句,大眼眨了两下。
“不。”白恒钦倏地移开视线,起身踱到一旁的酒柜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喂,你好歹给我个机会吧?”
“我们的婚期订在下个月,距离现在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你能赚到一仟万?一仟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见她似乎紧缠不休,白恒钦索性出个难题让她知难而退。
“一个月?”她猛地站起,脑袋轰隆隆地响“就一个月。”“这……”老天爷怎么对她这么残忍,她才大学毕业还没尝到粉领新贵的滋味,就要乖乖地当人家的妻子? “看来你也知道是行不通了。”他望着她魅惑地勾起一抹浅笑,自信的魅力直朝她袭来。“呃……”“达成共识?”她颓丧地叹口气,无奈地垂下首。白恒钦信步朝她而去,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颚。
当他的指尖轻触上自己的肌肤时,余若瑟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在近距离之下,他一身冷峻的魅力更是令人无法忽视,她倒抽了口气,心惊之余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住。
白恒钦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淡淡的笑意中却有一丝足以令敌人就范的霸气。
他语气平稳、低沉地道:“你不愿结婚有你的理由,我必须和你结婚也有我的理由,既然我们的目标有冲突,那么只有委屈你了。”
他知道父亲向来是个重承诺、守信誓的人,尽管是为了父亲二十年前和余家的一个约定,他自认身为父亲的儿子便得替他信守这项承诺。
在他逼人的气势下,余若瑟原本想抽身逃开,但她却还是乖乖地任他抬起她的下颚,像是迎接对方挑战的仪式。
“不,拜托你,好歹……给我一个机会……”
她咬了咬唇后,一脸认真地要求。
或许老天爷会可怜她,所以特别眷顾她,让她如愿在一个月内赚到一仟万也不一定。
她发誓,从今以后,她要成为一名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女人,为了一仟万的债务和往后的自由,她必须这么做!
望着她眼眸里漾满的坚毅神色,白恒钦嗓音冷凛地开口:“要我给你一个机会也行,但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我愿意!”她大大地点点头。
白恒钦放开了她,嘴角挂着一抹诡笑,他逼人的气势一旦撤除,余若瑟那颗紧揪的心这才放松了开来。
“好吧。”
白恒钦手叉着腰,信步踱到窗边,望着花坊外头那畦尚未整理好的花圃,决心给她出一项难题。
“过来。”他唤她来到窗边,余若瑟立刻依言踱了过去。
“看到外头山坡上那畦地?”
“嗯。”
“三日之内,你若能将上头的杂草全部拔除,我就答应你,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筹钱,你若能在期限内办到,我就取消婚事。”
“啊?”闻言,余若瑟愣愣地惊呼出声。
开玩笑,那块地起码有半个山坡大,这男人分明想让她知难而退。
“怎么样?”
“用机器行吧?”她忽然想出了一个办法。
“很抱歉,不能使用机器。”
“什么?不能用机器?”
“用机器未免太容易了。”
余若瑟不满地斜眼瞪着他。
这男人说得倒轻松,那块地就算用机器,她都还不知能不能完成他的任务呢。
“怎么样?”
余若瑟在心底暗暗评估自己整理这块花圃的能力有多少,仅管心里明知光靠自己的力量是办不到的,但一想到这是他唯一的让步,于是索性发狠地牙根一咬,豁出去地道: “好,我答应你,三天内我要是办到了你的要求,你务必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筹钱。”
“好,一言为定!”
钱、钱、钱!
当余若瑟头上戴着一顶斗笠在大太阳底下认直拔草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花花绿绿的钞票。
她真希望她顶着太阳辛苦拔草的同时,老天爷能发发慈悲,给她捡到什么钻石、宝石之类的,并且价偿还得超过一仟万。
一个早上下来,她的成果有限,身子倒是酸疼的不得了,她抬首眯眼望着烈日当空,只觉得脑袋一阵晕旋,险些当场昏了过去。
这可恶的男人,竟然这样整她!
哼、哼、哼,要是给她一笔钱当资本,她铁定要发挥所学,到股市、外汇、期货市场里和人家大大地厮杀一番。
等到赚足了钱,她发誓她一定要把钱当面丢到他脸-上。
这可恶的男人竟然给她出这种难题,害她差点烤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