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弟,最近好吗?”
“好啊,赵老,您近来身体还行?”
“还行、还行。”
两人寒暄几句后,被唤作赵老的男人慢慢切人了正题。
“我说老弟,你收藏的那对明朝的红玉玉狮,让给别人了?”
“没有,还摆在家里。”白恒钦一听,心里掠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咦,这就怪了。”赵老疑惑地沉吟半天。“前两天有人拿了这一对玉狮来送我,说是由你那边出来的货。”
“什么?”白恒钦一听,猛地由椅子里弹跳而起。
不用想,他都可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肯定是余若瑟那女人,上回卖了他的西装还不满足,这会儿,歪主意竟然动到他的古董他回去肯定要掐死她!
“我以为是你公司的营运出了问题…. “不,公司一切都好。”
“世侄,有问题的话,一定得和我开口定会帮你的。”
“不,赵老,您放心,我说的都是事实,公司一切都好。”
“这就怪了。”赵老沉吟了片刻后,又道:“话说回来,这对玉狮是罕见的珍品,究竟是不是真的?”
白恒钦简直气到头上冒烟,恨不得立刻回去一探究竟。
听对方频频吸气努力控制好情绪,赵老也感受到白恒钦好像对这件事不太知情。
“怎么,这件事你似乎还不知道?”
“没错,这件事我还不太清楚,等我回去查查,再给赵老一通电话。”白恒钦咬着牙,努力压下胸腔里的翻天怒火。
“如果我手上这是真货,而你又不知情,白老弟啊……”赵老重叹了口气。“恐怕是你宅里的人手脚不干净。”
白恒钦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这事我会查清楚。”
“对了,你下个月要结婚了?”
“到时还望赵老赏个脸来喝喜酒。”白恒钦表面上客气道,心里却想着赵老方才口里“手脚不干净”的人,恐怕就是他的未婚妻。
“那当然、那当然……”
寒暄几句之后两人便收了线,一挂上电话,白恒钦立刻驱车回到住宅,全身燃着愤怒的火焰。 白恒钦下了车,甩上车门,一进门即直往余若瑟的房间而去。
“你偷了我的古董?”他低沉且压抑的嗓音明显地透出不悦。
“呃?”正在分析股市明日走向的余若瑟因对方来得突然,因而吓了一跳,双眸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名仿佛要杀了自己的男人。
白恒钦深吸口气,字字句句仿佛是由齿缝中进出。“说,你是不是偷偷卖了我书房里的古董?”
他声音冷冽,双眸冷冷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惊愕过后,余若瑟受惊的心情慢慢回到正轨。“没有。”
“没有?”他举步朝她踱近,双眸始终紧锁着她。
她凝睇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的身躯,心跳缓缓加速,因身高的关系,她必须仰首望着他。
“我、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她原本想大声嚷嚷,但终究因为心虚而灭了自己的气势。
“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准再做出此等荒唐事。
面对他冷凛肃然的气势,余若瑟心口忍不住沉了一下,尽管她命令自己不要慌张,但迎上他紧迫盯人的视线,她的身子便下意识地轻轻颤抖。
“我说了没有,我没有卖了你的古董……”
闻言,白恒钦剑眉斜挑,冷道:“我可没有说你‘卖’了我的古董,你这是不打自招。”
“呃……”余若瑟心底一惊,暗暗悔恨方才的“失言”。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真的没有,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哪知道就这么刚好。”她一脸委屈地道。
“很好,有没有等会就知道。”白恒钦一把攫住她一只皓腕,不由分说便扯着她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你、你放开我啦,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她整个人被他扯着走,她心惊地一路大喊。
他粗鲁地将她拽进书房,眼前的景象和他原先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他的古董瓷器、花瓶、各色玉器,都好端端地待在原来放置的地方,就连赵老口中所说的那一对玉狮也乖乖地待在展示架上。
这时,余若瑟趁他怔愣之际,猛地甩开他的手,埋怨道:“我说没有吧,就不相信我……”
正当她准备得意地多说两句时,白恒钦回眸瞪住她,冷声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没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余若瑟因乍迎上他回眸间,眉宇之中的一股凛凛英气,而微微怔住。
白恒钦屏着怒气,瞪住她的双眸既邪魅又令人心悸。“你究竟对这些古董动了什么手脚?”
“呃?”余若瑟胸口一紧,原想他见了他的宝贝古董安然无事,应该就不会怪罪她了,怎么这会儿炮口还是指向她? 这男人也未免太精了吧? 白恒钦脸上的表情漠然冷峻,深幽的眼瞳里似乎含着令人心颤的杀气,余若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蠢事……
可是没办法啊,为了筹凑她所需的资金,女已经走投无路了。
眼看着婚期将至,不知怎么地,她好心慌!
白恒钦眯着眼,冷冷瞪着眼前惊愕地瞠大眼的女人,为她夸张、糊涂的行径简直快气昏了头。
深吸口气,他抚着发疼的额际。“你究竟说不说?”
“说什么?”她水灵眼珠心虚地转了两下 “古董不都好好的吗?干嘛赖在我身上?”
“你真是倔强。”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眸中寒光四射。“别人或许会这样就不再怀疑你,但你却骗不了我。”
“呃?”她猛地倒抽口气,有种做坏事被人当场逮着的尴尬。
“你虽然大胆,但却还不够能力搞出拍卖会的事,你哪里来的客人名单?这件事绝对不是你一个人做的,有谁帮你?”
“呃……”她惊恐地瞪着她,小嘴微张。
天,这男人也未免太了解她了? “不说?嗯?”白恒钦的声音敛去了怒气,转为温柔。
余若瑟打从心里深处为他此刻的变化,感到阵阵颤栗,他隐忍怒火的模样竟比他表面上的怒气更加骇人。
他过分温柔无害的嗓音和他邪挑幽魅的眸子,同样具有警告且令人心颤的力量,更有一丝勾人心魂的邪气。
在他强劲的气势下,她原本想要与他对抗的心已经渐渐投降了……
他倏地伸手将她一把拥进怀里,并且将她压向一旁的椅上,含着某种欲念的眸光紧紧瞅着她,模样既危险又令人心惊。
“你、你干什么?”她惊慌嚷着。
“我上回的警告你全然没有听进耳里,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只有用我的方式让你愿意说实话。”
他弧度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那笑里有一丝足以令人打从心里发出冷颤的邪气。
纵横商场多年,他深知和敌人对峙时,最重要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知悉对方的弱点,只要掌握住对方的弱点无异是掐住了敌人的喉咙。
他这未婚妻虽有小聪明,但初人社会、涉世未深的她真以为斗得过他? 的确,她聪明、大胆,有别于一般没主意、又愚笨的庸脂俗粉,也正因如此,她身上有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足以激起任何男人想征服她的欲望。
他并非特意要侵犯她,但这未经人事的小妮子最怕的该是男人的侵略吧,为了逼她说出实话,他可不介意“假戏真做”。
果然……
“好啦、好啦……我说了、我说了,我什么都招了……”余若瑟心底一惊,什么都愿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