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个说法,左右手,比喻人的重要性,所以她更不懂了。“既然他们很重要,你为什么不找他们一起过来?”
“若全过来这边,本部那边谁坐阵?”慵懒不正经之下,他要想的比任何人都多。
“但你这样一个人累也不是办法,再两个礼拜,就是竞月会的日子了。”她没发现自己竟为他盘算了越来。
“无妨,就当它是修行,一开始我就是这样想。”他当然也考量到了这件事,也因此更义无反顾地强拉着她一块离开他生长的明月宗本部;在竞月会之前,他得再加强他的力量才行。
“但你真吃得消吗?”看着他的倦容,她怀疑。
闭着眼,他像是睡着,但又突然冒出一句话。“无妨,有你陪我。”
“你别这样,我跟你说正经的。”她没发现她的脸红了下,轻咛道。
“正经……我是啊!”仍是闭着眼,倦极的他轻喃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力量吗?”
白皙面容上的粉红色泽又加深了些,她有些恼,就气他用这类的话逗她,也是到这时才想起,她最初来找他的目的。
她就是要来跟他讲清楚,不准他再这样乱讲话,怎么……怎么全忘了呢?
暗恼在心里,重整旗鼓,她决意重新来过。
可一低头,警告的话到了嘴边,就看见他……他睡着了?
所有的声音逸去,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不由自主的,天城光希跟着放下强行武装起的戒防之心。
一切都是那么样的自然而然,只要不刻意逼自己武装、提防他,她的一颗心就很自然的因为他而柔软,满溢起的是疼借怜惜的心。
这时不用面对他,她只需要面对自己,所以她不想再装作无事一样的骗自己。
事已至此,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绝对有清醒的理智知道那样不好,对他,她不该产生心疼、怜惜的情绪,就像她死去的妈妈所提醒过她的,那是一种警讯,当她为一个男人心软、无法拒绝时,就是她坠入爱河的讯号。
可她不行的呀!
她自己的生活已经一团乱,她不想牵连到他,更何况,他自己的问题就已经够多了,她又怎么好意思把自己的乱再加诸在他身上?
她怎能那样做呢?
纤白的指轻抚上他恬适的睡颜,她悄然叹息,流露出她极力想隐藏的浓浓怜惜之情,殊不知那些情绪全然涌向他,像一股暖流直滑入他心底,满满、满满的涨满他整个心房,几乎要将他淹没。
浑然不知她造成的影响,她看着他,看着他得天独厚的冠玉容颜,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软柔柔的手仔细地刻划起他的眉……他的眼……顺势,还帮他撩开几许散乱在颊边的发丝……蓦地,几许轻愁染上她心头,对他,她只感到心疼。
虽然她多年前失去了慈爱的母亲,可她还有个超级溺爱她的父亲,但是他呢?他自小就没有父母亲的疼爱,可以说是在一场悲剧中诞生的,可他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加倍的呵护疼宠,相反的自他出世后所要面对的,就只有无尽的学习跟无穷的责任。
这样的他,真的……真的已经活得够辛苦了,她绝不能再增添他的麻烦,他、他就该要遇上比她更好的人,一个能给他无虞的生活、带给他喜乐幸福的人。
她有自知之明,她不符合那资格,所以更应该守住自己的心,不该动任何不该有的念,即使真怜惜他……不!该说就因为是怜惜他,她才更应该坚定立场,坚决不动心、也不对他产生任何少女遐想。
那样对他较好,让他省悟,知道她不是适合他的人,再者对她自己也好,现在不动心,没放下感情,就能避免日后要面对不必要的伤心。
嗯!没错!就是这样子!
待他醒来后,她就要立场严明地告诉他她的决定,若他真想要住下来,就得噤口,不得再说出那些会害她乱了念、使人意乱情迷的话来。
还有,她也要表明,她绝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是一个适合他的人,她得让他认清这事实,认清……迷迷糊糊中,天城光希也跟着睡着了,完全没发现,在她入睡之后,枕在她腿上熟睡中的俊颜扬起一抹温柔、满足的笑。
☆☆☆
不确定是什么把她惊醒的,但天城光希就是醒了过来。
紧贴她的,是一具大型的暖炉,绵绵密密地包围着她,贴身得像是量身订做的一样,困惑让她有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地,她省悟过来她所正对的是月童的胸膛,而紧包围住她的,是他颀长的身子。
啊!
惨叫在心里响起,她定住,一动也不动,睡得红扑扑的面容更添朱艳,完全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只是借一下大腿让他枕一会儿,怎么变成她自己也跟着睡了,而且就睡死在他的怀里?
她尴尬得一动也不动,知道他醒着,虽然他不说话,但她就是知道。
而,就正如她所认定的,月童确实是醒着,只见他不语,紧拥着她,闭着眼,屏气凝神,似是在感应什么。
熬过尴尬感,她发现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她看着他,微仰的角度看起来煞是可口诱人。
好一会儿后,他睁开双眼,一眼就对上如此诱人的她……一度,他就要把持不住,想对她做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只是伸手摸摸她的头,叮咛道:“我出去一下,你留下,别让任何人进来。”
虽然他对自己在她住处设下的新结界有信心,可这个结界只能阻挡有灵能力之人,对一般寻常人并没有影响。
他担心,若这真是调虎离山之计,他被支开后,对方只需找来一般寻常人来掳人,那人单势孤的她又怎能抵挡?
“记得,除了我之外,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他慎重地交代。
理智和情感两方在拔河,一面要他别离开她,可另一面却要他去查探,好确认那股透着邪恶的强大气场是怎么来的。
“出事了吗?”她拉住他,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
“我去看看而已,没事。”他安抚她。
见她一脸的不放心,他再也忍不住地倾身,朝她的眉心落下一印,轻言道:“我很快回来。”
“保证?”太过忧心,她没空计较他的行为。
“我保证。”他承诺。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去,不自觉地为他感到忧心。
不到半个小时,他很快的回来了,一如他先前做下的承诺。
但不见了……找遍房子里里外外,她人竟然不见了!
第八章
阔别许久,烹饪社再次传出浓浓的食物香气。
一、二、三、四、五,御风行、霍靳、主厨惠天郡与他的小师姊夏无双,再加月童,一个都不少的全聚在一块儿。
不过就算是同样一批人、同样引人食指大动的浓浓食物香,但感觉已是大大的不一样、很不一样了。
翻看杂志的眼透过纸张的边缘,偷偷打量那在一旁打坐的人,夏无双感觉很不能适应。在她的印象中,月童的长相气质是属于那种华丽的、雍容华贵型的人,就该适合慵慵懒懒躺在那张专为他而放置的贵妃躺椅上,而不是现在这副苦行僧模样似的,坐在一边的角落面壁打坐。
悄悄放下伪装阅读的杂志,她朝心上人招了招手。
“怎么了?”惠天郡持着汤杓走向她。
“月童学长,他没事吧?”她小小声地问。自从天城光希宣告失踪后,她就觉得他变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