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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为什么?」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漪莲纳闷地问。

  古立恒抓起她的手,拍去上面的泥屑,轻松地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反正总有人想法子进来探险,我也习惯了。」

  「你知道是谁,对吗?他会伤害你吗?」漪莲不让他敷衍过去,盯着他问。

  现在她更明白为什么悦园要有那么多护院,一个被太多人好奇和觊觎的地方实在不安全!

  古立恒对她敏锐察知他的心思感到吃惊,于是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说:「我也许知道他是谁,他伤害不了我。」

  「他是谁?你得将他交给官府,不然他一定会伤害你的!」漪莲急切地说。

  见她着急,古立恒看她一眼说:「我还不太确定他是谁,但我会查明。」

  「你一定要查清楚喔。」听他这么说,漪莲稍感放心。

  接着她又想起刚才拜访他的客人。于是问他:「那位县太爷走了吗?」

  古立恒脸色一整。「走了,可是妳刚才的行为实在胆大!」

  漪莲急忙问:「怎么啦?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古立恒没讲话,拉着她往外走。

  「唉,我出来后就一直在担心,可是那时候如果我不出面解释,你肯定会说实话的。」漪莲沮丧地说。「躲在屏风后听你讲话,我都快急死了。」

  「说实话有什么不对?」古立恒看她满脸不安,好笑地问。「文大人为官清廉耿直,我不想骗他。」

  「喂,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漪莲站在他面前不走了,抬头看着他埋怨道:「我爹爹告你,衙门在查你,你说实话的话,他们会放过你吗?」

  「我要是被抓进大牢,妳会送饭给我吗?」古立恒半真半假地问。

  「你真糊涂!大牢是好玩的地方吗,这么想去?」漪莲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以为自己真的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快告诉我结果怎么样?我进去晚了,没听见你们前半段谈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露了破绽?」

  见她急了,古立恒也不再逗她,手指在她紧皱的眉心点了一下,宠爱地说:「妳是做错了,妳不该爬窗子进屋、偷听别人讲话、擅闯衙门官吏公堂,更不该不顾后果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不过,妳今天确实帮了我。」

  他的话将漪莲带进时而惊讶、时而自责的情绪中,但他最后一句让她惊喜。

  他话才说完,她便扑到他身上,高兴地说:「你说我帮了你,那么县太爷信了我的话,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古立恒抱着她,笑道:「妳那言之凿凿的样子,谁不信?」

  「啊,太好了,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了!」

  「可是妳爹会不高兴的。」

  「没关系,我回家去跟爹爹解释清楚吧。」

  「不行,我不能让妳离开我,现在还不行!」古立恒立刻抱紧她反对。

  「可是已经一个月了,我总得先回家啊。」漪莲也不想离开他,可是她知道自己得去面对爹娘,还有凤生。

  想到那些事,她的心情很沉重。

  古立恒知道总管一直有与韩家联络,因为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有冀望时间能改变他们的态度。

  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并问道:「妳怎么知道是县太爷来访呢?」

  知道他想转移话题,漪莲闷闷地说:「我看见那些衙役。」

  「不要担心,会否极泰来的。」看她依然闷闷不乐,古立恒鼓励她。

  被他的信心感染,漪莲也不再担忧那么多,她本来就是个开朗的女孩。

  「你怎么知道我爬窗子进去的?」想起他先前的话,她好奇地问。

  古立恒看了她的裙子一眼。「喏,妳的裙子告诉我的。」

  漪莲连忙低头审视自己的裙子。「没有啊,干干净净的。」

  「这是什么?」古立恒拉起她的腰带,上面有细细的灰尘。

  「喔,你眼睛也太厉害了,这么点都能看出来。」漪莲拍去尘土,心想难怪劳伯说他能在黑暗中视物,真是「天赋异禀」。

  进了主楼,古立恒放开漪莲的手往书房走。

  漪莲看他脸色不太好,便担心地说:「你又要工作吗?你身上的伤才刚刚好一点,不要太辛苦。」

  她的关心温暖了古立恒的心。他微笑道:「不要担心,我没事。」

  「那我陪你工作,好不好?」

  「陪我?」古立恒眉毛一挑。「妳不会觉得枯燥无聊吗?」

  「不会!」漪莲急忙说。「我喜欢看你做事,我保证闭紧嘴巴不吵你!」

  她的话令他们同时想起不久前,她被迫到黑漆漆的卧室里「陪」他所惹出的麻烦,两人不禁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只要不是黑黑的地方就行。」漪莲抓着他的手,摇晃着补充道。

  他立刻承诺:「再也不会了!」

  然后他们一起进了书房。

  那天古立恒一直忙到很晚,他养伤的这段时间积下来的事情确实很多,需要他花很多时间处理。漪莲始终陪着他,不时为他研墨展纸、端茶倒水。当然,也免不了逮着机会就问东问西,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发现他真是知识渊博,无论什么问题都难不倒他,而且他的解答总是言简意赅,让人一听就懂。

  这次以后,连着几天漪莲都到书房陪古立恒,知道古家事业实在很大,而且跨足多个行业,光是上海一处,在米、布、茶、木、丝绸、颜料等行业中都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虽然他已多年不与官场来往,但生意上仍不时与衙门有交集,多由手下出面。

  而他做事俐落,交代事情清楚简洁,尽管因伤卧床多日,但对产业情况了如指掌,彷佛所有事情都在他计画和控制之中。

  漪莲深深敬佩他卓越的管理能力,及他下属的尽职与忠诚。

  同时,她也被他在工作时表现出来的另一面深深吸引,既没有与她初见时的冷漠,也没有与她相熟后的亲切幽默,而是稳重果断而又头脑清醒。

  只有在这时,他的力量和魄力才充分显露。

  「难道所有的大生意人都像他那样吗?」她自问。

  她从来没接触过有身分地位的人,更没有看过他们与人交谈或做事的样子。

  以前她看最多的,就是那些到铁铺来买卖或加工改制铁器的,就算是古立恒这样的大东家去她家铁铺订购物品时,派去的人也多是工头之类的。因此他们的谈吐大都直率粗鲁,没有斯文气。而古立恒则相反,他有原则、口气强硬,但在任何时候都轻声细语。

  这天,看他事情忙得差不多时,她怜惜地说:二址恒,你一个人要管那么多的事,会不会觉得很辛苦?」

  「不会,有那么多手下帮我做事,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呢?」古立恒轻笑着将她拉到身边,打趣地说:「怎么,妳在心疼我吗?」

  漪莲轻轻摸着他脸上的疤痕,毫不避讳地说:「我是心疼你,而且也觉得很不好意思,你这么辛苦,我却什么事都不会做,只知道玩……我好像是个白吃白喝的废物喔。」

  她的话将古立恒惹笑了,他握着在他脸上摩挲的小手。「妳在家会帮忙吗?」

  漪莲想了想。「好像也没帮。爹娘都很疼我,做饭有厨娘,缝纫有娘亲,爹爹跟凤生哥哥都不准我去铺子,说那里不适合女孩子,说我去了只会帮倒忙……」

  看她苦恼的样子,古立恒安慰她:「妳不需为此烦恼,妳看,妳给这里带来了生气,妳让人笑、让人高兴,这就是帮忙啊。我想妳在家里也一定是这样将快乐带给大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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