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崎仍不停歇的说着话,他只能隐约抓住几许声浪,“……我女儿很美……我不反对有个聪明的女婿……她在夏威夷大学念书……可以带你游览夏威夷。”
“我不要!”他用尽全身力量嘶喊出这句话。
说也奇怪,那份窒息感顿时消失无踪。他腼腆的看看被这一吼所震住的其他三人,满含歉意的说:“对不起!夏威夷我都玩烂了,我也没有兴趣结婚。”如果新娘是这佣人的话,他倒可考虑娶个日本婆娘来服侍他。他轻浮的对那“佣人”吹了声赞叹的口哨。
他想得可乐了,又望了那丫头一眼。没想到那丫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去。
架子那么大!刁哲一个轻哼,又转向江崎,以就事论事的口吻道:“其他条件什么女儿啊、游览檀岛啊,都免了。一口价:六百万。我将宝石给你,你拿六百万给我,其余的钱你直接向徐浩谈,也别怕他知道我收回扣。他不会在乎,我更无所谓。”
“刁君,你很会做生意,但这钱未免赚得太狠了。”
“你不答应也无所谓,我可以直接抱着它增值。电话假卡的事,我既敢做就不怕承当,你可以叫警方抓我,大不了我把宝石收进银行保险箱,自己入狱服刑。但出狱后的宝石价码更不可同日而语了。”
江崎挫败极了:他竟玩不过这小子!
“刁君!”他伸出右手。“成交!”
刁哲伸出手与他相握。
这一场仗刁哲是彻彻底底的赢家,但他不知道被他误认为佣人的静子,却在另一旁盯着他的背影诅咒:“刁哲,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绝不允许你如此欺负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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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哲日本之行胜利归来后,徐浩兴奋之情溢满怀的对阿刁大叫:“天筑接受我了!她毫不知情的收了我送她的机票,还以为是公司给她的慰劳。她已排假要去夏威夷了。”
“什么?这叫接受了你?”刁哲嗤之以鼻。“你不妨老实说嘛!好让她去度假时连婚纱礼服都准备好。”
“但万一她不愿嫁我,连夏威夷都不愿去了呢?”遇到感情困扰,徐浩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个比阿刁还年长一岁的大男人。
“她敢!绑都把她绑去!敢不嫁你,我就在当地随便找个火山口将她毁尸灭迹,”阿刁一副为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态度。
徐浩却被他的话笑得差点断气。“阿刁啊……”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困难的说:“有你在……我实在不必担心会娶不到老婆。”
“什么意思?难道我样样不如你吗?”他酸溜溜的说:“还是我专门干抢婚勾当?”
徐浩收往了笑,却难掩残留的笑意。“我决定了!就由你帮我策划夏威夷婚礼与蜜月之旅。哇!”他几乎跳了起来:“我盼望的‘哈那赛车婚礼’终于要实现了!”
位于茂宜岛东部的哈那公路是全世界弯道最多的一条公路,拥有六百多个大小弯道,更是刁哲这一伙赛车族的心灵天堂。早在徐浩与女友相恋时,就曾立下志愿要在此举行一场赛车婚礼,更疯狂的决定冠军车手可以娶孟天筑为妻。这个玩笑迅速在“海强车队”中传开。
一提到赛车婚礼,阿刁道:“介不介意他人同游?”
“谁?”
“海强的队长一强和他老婆。”
“当然欢迎啊!我不相信一强赢得过我。”徐浩自豪不已,他是有名的“海强四公子”之一,技术自然不在话下。
虽是队长,但一强的重责大任是有关车队的宣传联络事宜,因此他的驾驶技术在同队中只能称得上马马虎虎。
“可别小看他,他没接太多外务之前,车手给他的评语是‘难惹’!况且这次度假,他明的称是二度蜜月,实际上也是要去哈那飙车的。”
徐浩仍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神游至他美好的婚礼飙车梦。
“瞧你那傻劲!”阿刁斜睨着他。“喂!谈点正经的吧!”
“我的婚事不正经吗?”徐浩咬牙切齿的说。
阿刁羞愧的笑笑:“你们这次出去……嗯……这一团只四个人……称得上是……精致旅游……我……哦……我……”
“你到底要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徐浩不耐烦极了。
“你要付我多少导游费?”他一鼓作气的说。
“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盯着这位嗜钱如命的朋友。“结婚礼金、卖宝石赚的六百万,我都没说半句话,你竟……”
“一码归一码,可不能混为一谈,不然,你们同居算了,省得花这么多钱,出国去玩还可以各付各的,公司又多了一位固定客户,凭她在长荣的关系,以后那条航线的机票又好拿,互相得利,互蒙……”
“阿刁!我揍死你!”
徐浩又气又笑的追着刁哲喊打,一面叹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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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崎卓司在看完宫内洋新得到的资料报告,既惊讶又气愤的拍桌大骂。
“那天成交时我已交给刁哲三千万,他也答应一回国就将宝石送来给我。你现在又说他和徐浩将去夏威夷游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气得将所有文件扫向地下。“他敢耍我!”
宫内洋在他的怒吼下不知如何是好的呆立在一旁。
江崎又狠拍了一下桌面:“去!去把宝石追回来!他们既不亲自送来,就别怪我上门去讨。”
“您的意思是……我也去夏威夷吗?”宫内小心的问。
“宝石在哪,你就去哪,懂吗?”江崎一字一字的迸出这句话。突然心灵一转,使他也无法全然相信宫内洋,万一宫内洋拿到宝石一走了之呢?“慢着!”
“是!”
“不必去了,你继续注意他们的行踪向我报告。”
“可是……您难道不想早日拿到宝石吗?”宫内谨慎的问,却惹来江崎狐疑的眼光。“江崎君,请别误会,我只是想尽量将事情完美办好。我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他们甚至与台湾都有联络,不需要我们亲自出马都能快速的解决……”
江崎老谋深算的利眼,令宫内心虚的住了口。
“你还是专心去盯牢他们的行动吧!”
“是!”宫内洋退出了书房。
宫内洋感觉到老狐狸就算没怀疑他,也开始不信任他了。看来他需要有所行动了。
他缓步走向他真正的主人联络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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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久保的一处深弄暗巷中,一栋公寓顶层的小寓所内,客厅只有一张唯一的书桌,别无长物。显现的空无寂寥,使桌前端坐的那名男子的表情也显出一份空洞。
他年约三十四岁,黝黑的肤色有别于一般追逐阳光洗礼的休闲族群,是一种历经风霜、走过险峻的暗黑,使他面部刻画深度的线条愈发危险、不安定。他有一双凌厉的黑眸,仿佛锐利的可穿心透肺;与他高挺傲立的鼻梁搭配成一股凶狠的杀气;斜撇的唇透露了一份睥睨、不屑人世;高瘦结实的骨架使他像只健壮敏捷的黑豹。尤其,从他左颊至下巴再直直延伸至脖颈、右前胸的一道既长又邪恶的刀疤,使沉默的他露出一般冷峻与高深莫测。
其实除开他危险的杀手气质外,他称得上是位十分英俊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男性气息。他的冷漠、他的傲骨,反而更强烈的吸引住一些飞蛾扑火式的女性。可惜,男女私情是他最不愿沾染的闲事。他有更重要、更神圣的使命要去完成,这是他一出生即尾随而至的任务,也是他存活至今的唯一目标与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