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丢了?”阿刁霍地跳起来,力气之大,将整个电话拖出床头柜而跌落在地上。“喂喂喂!喂——”
“别急别急!阿刁你听我说,我已经报了警,并向当地办事处打过招呼,最迟七天就可解决护照问题,这种事难不倒我,我真正担心的是你。”
“我?”阿刁下意识抚摸自己暗藏于内袋中的护照。“哈!我没问题。”
“阿刁,求求你正经些!”徐浩为好友的大而化之感到气结。“我相信我们的护照是被江崎的手下偷走的。”
“宫内洋!”阿刁大嚷。
“没错!他大概以为宝石在我身上,趁我们下午去哈那兜风时几乎将我们的房间搜遍了,还大大方方的坐在屋内等我们回来。他说……他说……”徐浩似有难言之隐。
“他说什么?”
“他说在他没得到宝石之前,奉劝你别回香港,否则他要你好看。”
“难道他会在启德机场堵我不成?”阿刁不耐的挥手。
“阿刁,听我的话,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赶快拿着宝石到东京向江崎说明一切。事情拖越久越使人怀疑你的诚意,趁还能挽回时将……”
“好啦好啦!”阿刁受不了的打断他。“我这就去日本,最快的班机,连头等座位都硬挤上去,可以吧!”
“祝你一切顺利!”
“祝新婚快乐!”阿刁笑着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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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费了好大的工夫,以将近多一倍的价格,坐上了当晚七点十分直飞日本成田机场的头等舱班机。
“没关系,这些意外开销都算到江崎头上,谁教他有个坏事的手下?”享受着头等舱的美酒佳肴,阿刁仍不忘打趣作乐。因为他的同乡Tony暂时解救了他金钱上的困顿。
但面对着六、七个小时后即可抵达的家门,丧父之痛又渐渐盘旋于静子心中,使她食不知味,一脸凝重哀伤。
“放心!我没怪你的意思。”他像个大哥哥般的轻拍了下她的小手。“你已经处理得不错啦!否则我们怎能如此享受呢?”他以为她是心疼头等舱的费用。
“阿刁,除了钱以外,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她实在受不了他那钱嘴钱脸的市侩相,略带谴责的问。
“有啊!我爱我妈十分,爱我爸六分。”他啜了口香槟。
“那摩妮卡呢?”她让空姐将他们的餐盘撤走。
“她啊?”他苦恼的搔搔头。“我很喜欢跟她做爱。”
他说得漫不经心,她却听得面红耳赤。“你却称她是你的女朋友?”
“专门做爱的女朋友啊!”他挥手向空中小姐又叫了杯香槟。
“你……你活得好没意义、好兽性哦!”她气得倒回座位,一种发自内心的绝望使她黯然失色。
“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叫活得有意义、有人性?”他低沉的声调内隐含怒气。“像你打扮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来和我斗智就是有意义?拿着刀胁迫我脱光衣服就是有人性?”
“你……”她气得满脸涨红,眼含怒火。“你自己活得失败还敢指责人家?”
“我哪里活得失败了?”他无奈的双手一摊。“你放着好吃的东西不享受,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心有不甘的拿我出气是不是?”他气呼呼的灌完杯中酒,又叫了一杯。
“你想喝醉是不是?”她斜睨着他。
“没错!喝醉了好睡他妈的几小时,省得听你唠叨烦人!”
她气得扬起手朝他挥去,他却俐落非常的举高左手的酒杯防止酒溅出,右手狠狠的攫住她。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下午已经摔了我一耳光,我是不会记仇的,但你再打我的话,别怪我做出让你后悔的事。”
他忿忿的将她的手甩掉,兀自喝起酒漠视她的存在。
从小养尊处优,就算与继父处不来,也未受过如此委屈的嘲讽。而他将她对他的关心弃如敝屐的践踏于地,更使她悲怜的低下头,极力克制着那股在眼眶盘旋充满屈辱的泪意。她错了!她不该理他!也不该对他付出关怀!更不该对他付出少女最纯真的情感!她早该在得到宝石时就躲得远远的,任宫内将他生吞活剥也在所不惜。
但一想到宫内对他的伤害,她的内心便不自觉的绞紧,仿如那粗壮的重击一拳拳都是打在她胸口上,令她心惊痛惜到内心深处。
她勇敢的抬起泪光莹莹的眸子,大胆的盯视阿刁那已不胜酒力、闭目沉睡的松懈面容。她的目光痛楚的停驻在他乌青发紫的鼻梁与下巴。
其实他活得并不失败,只是有些浪荡,对凡事毫不在乎到被打得头晕目眩仍能谈笑风生、面不改色。他一定从小受尽欺侮凌辱,才使他对他人加诸给他的痛苦毫不在意,甚至甘之如饴。他到底吃过什么样的苦头呢?
静子紧紧的瞅着阿刁那张令她爱恨纠葛的脸庞,痛苦和疼惜同时煎熬着她。她出于冲动的伸出手,轻抚着那黑青的下巴,带着她的柔情、她的爱恋及那因为初恋的苦楚而衍生的忧伤……
他突然抓住了她小小的柔荑,目光缱绻而炽热的凝视着她。
原来他根本没睡着。她惊愕的忘记抢回自己的手,只能呆呆的与他四目交接。
他们彼此注视仿佛有一世纪之久,阿刁才稍稍放松了她,改以一种蕴含温柔的电流缓缓抚摸着她的纤纤小手。他的手指带着强大的电流,不断藉着轻柔的抚触传达到她的心房。她从不知道十指的碰触能带来如此大的快乐与震撼。
而他的眼光……从没有一个男子会用那种足以烧灼人的眼光看着她,那是种男人看女人的深情目光。
在他的注视下,她娇羞的垂下泄漏过多情感的眸子。但他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霸道的捏着她柔弱无骨的下巴,命令道:“看着我!”他的语音粗嘎沙哑,隐隐的流露出一丝紧张。
他会紧张?浪荡子阿刁会紧张?她不自觉的抬头迎视那两道火球。
“哦!”他轻叹了一声:“你这诱惑人的棕眼小女巫!”他带电灼热的手指烧上了她的双颊,她的粉颊顿时火热了起来,她的热力迅速感染上他,令他呻吟道:“天啊!我该拿你这十三岁的小处女如何是好?”
“我十九岁了。”她茫然迟疑的说。
“十九?!”他玩味咀嚼着这个数字,又喃喃低语:“我再伟大些都生得出这么大的女儿了。”
她怨怼的望着他说出如此不合时宜的话。
“我很坏很花的呀!”他无奈的又泼了她一桶冷水。“我玩过的女人比你所有的小学同学加起来还多哦!”
她紧咬着下唇,怕自己又会对他破口大骂。
“而且不和我上床,就不能做我女朋友……”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回荡在沉寂的机舱内。
阿刁气得发白的脸上多了五道红印,正火辣辣痛的烙印着他。
“他妈的,你又打我了!”他铁爪似的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我说过一定要让你后悔!”
他将阻隔他俩之间的扶手架扳起,抓住她双臂,在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之前,就狠狠的将她捉入他的怀里,她正欲开口尖叫时,他粗暴且极具占有欲的唇已吻住了她。
这是她的初吻,她没想到她的初吻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从来没有人敢把她抱得这样紧,还把身上的每个部分贴紧她,用那吐着火焰的唇不断的烧灼她。她靠着仅剩的一点理智扭头想躲,但他的手却叉住了她的后脑,用一种更激情,几乎沸烫的热力逼使她屈服,她挣扎着想控制住已濒于投降的身体,但他的火又直烧入她的喉咙深处,唤醒她从未明了过的深层欲望。她全身发烫、心跳急促的放下了矜持、放下了羞涩,双手不知不觉的圈住了他的颈项,笨拙、迷乱的回应着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