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子却已猜到他的疑惑,如惊弓之鸟般的往另一端床侧退去。
“首先,男人就要习惯裸睡……”
“不!”她惊叫道:“我身子虚,裸睡容易感冒。”
“这样不好喔!”阿刁爬上了床,与她面对面坐着。“你若和女友云雨一番后,一定是互拥裸睡到天明……”
“那我届时再裸睡就罢了,现在不用练习。何况……你也没有裸睡啊!”她的话中有不可遏止的轻颤。
“喔!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可以‘陪’你一起裸睡啊!”他坏坏的加重那个“陪”字,并将身上的薄T恤一把自头上脱下,那杂乱不服贴的头发与光裸的胸膛更加深了他逼人的性感。“快!换你了!”他不经意的抚弄了一下被刺破的枕头。
静子不觉的倒抽了一口气,为自己的窘境而陷入六神无主的状态。
“快呀!别害羞,还是要我帮你脱?”阿刁享受着逗弄的快感,真伸出手抓住了她的T恤下摆预备往上拉。
“住手!”静子的刀尖已逼向阿刁的咽喉。
所有的动作,与阿刁嘴角邪恶的笑容都随着那把刀的出现而消失了。
“现在听我的口令动作。”静子一下子反被动为主控,使阿刁露出一抹僵硬古怪的苦笑。
“站起来,乖乖的躺回自己的床上去。”
阿刁扮了个苦脸,动都不动。
“还不照做!”静子一使力,阿刁的脖子立时渗出一丝血迹。
“他妈的!你玩真的?”阿刁难以置信的怒视着她。
“你要不听话,还会教你领略更真实的事。”她略微心疼的盯视着那几点血丝,但为了维护自身的贞节与取回刚才的屈辱,她决定非好好教训他不可。“现在,把你的裤子脱下来!”
“什么?”他惊愕的瞪着她。他?她?到底是男是女?
“你不是要裸睡吗?”她不为所动的冷声道。
“你要陪我裸睡吗?”他喉上的压力又增加了,使他不得不噤声。
“脱!”她威严的命令。
阿刁忘形的用广东话诅咒了起来。现在他已不再希望阿进是个女子了,在任何一名女性提刀胁迫下脱裤子,等于也脱下了他的自尊。
“连内裤也要脱吗?”他的声调紧绷如石。
她竟露出紧张而捉弄的笑容。“你不是很自豪你的伟大吗?”她模仿他的话:“你和女友云雨时有穿内裤吗?”
“你该不是有同性恋倾向要强迫我鸡奸你吧?”他的双眸迸出了愤怒的火花,语音粗嘎的说。
她的脸竟升起一股火辣,退让了一步:“好,内裤不用脱!”
他乖乖的解下了他的短裤。“然后呢?”
“躺下来!”
他耸耸肩照做,她则趁隙从腰包内取出一捆透明的鱼线。“不准乱动!”她用力喝阻乘机想做怪的阿刁,他只得失望的又倒回床上。
静子迅速扣住他的右手腕,往他头顶的铁架旁拉。
“你要干嘛?”
回答他的是冰凉的刀面。静子用细细的鱼线将他的右手绑在铁架上,一下子,就已将他的四肢如法炮制的捆绑于床的四端,使他呈大字型仰躺无法动弹。
“他妈的!你竟用鱼线绑我,你真不想活了!”他大力的挣扎,却只使手腕与脚踝传来迟凌的痛楚。“混蛋!卑鄙!无耻!”他放开喉咙大骂:“玩够没?”
“还没。”她甜甜的说完,开始为寻找神石而在他身上抚摸。
“干!你真是个gay!”阿刁此时真是叫天地皆不应了。
“咦!”她疑惑的放弃对他身体的搜索,而转向地上的短裤口袋,也是空的。宝石呢?她在心中暗叫。
才松了一口气的阿刁,见到她的动作,戎备的问:“你找什么?”
“钱啊!”
他怀疑的住视着她,她也静默的与他对峙。
这时门上的敲门声,打破了他俩的沉默。
“阿刁,快开门!”一名女声。
静子的眼中闪过一道不安。
“去开!否则我大叫救命,保证会引来一大堆不相信我们在游戏的说词的人们。”阿刁胜利地说。
静子只得姗姗的走去开了门,一位亮丽抢眼的女子冲了进来,对静子投去惊讶与陌生的一眼后,发现到床上的阿刁时,笑的嗲声道:“阿刁,我好想你哦!”
“嗨!摩妮卡!”阿刁无力的说完后,转向已鱼肚白的窗外天空。
第四章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摩妮卡俐落的拾起一旁的刀子,将束缚阿刁四肢的鱼线割断,并略带谴责的看了静子一眼。
静子在看到这名亮如灿星,美若皎月的女子时,一股发自内心的自卑感,使她低头望着为自己乔装男子而做的寒伧打扮。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阿刁抚着剌痛的手腕。“他是我的徒弟阿进。阿进,她是我女朋友,摩妮卡。”
他俩相互交换了一个冷笑后,摩妮卡酸溜溜的说:“你和徒弟在玩什么把戏啊?”
“是这样的,我向他示范在国外饭店中遇劫时的逃脱方法。”阿刁轻松的鬼扯了一个理由,却使静子内心为他的解围、不记恨起了一阵激荡。
“你呀!就爱骗人!”摩妮卡娇嗔的戳了下他的额头。“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一点欢迎表示都没有,就为你徒弟骗起我来!”女性第六感的直觉,使摩妮卡对这位漂亮动人,说不出清新可爱却打扮成小男生的“阿静”颇含敌意。
“他是我小弟!”阿刁息事宁人的说。
“小弟?”摩妮卡不敢置信的盯着阿刁的双眸,以确定他是否瞎了眼。“哼!那你欢不欢迎我啊?”
“那还用说!”
阿刁一说完,立刻将摩妮卡整个人搂进怀里,并俯下头吻住摩妮卡。这个小小的欢迎之吻却因为两人高涨的燃点而引发成激情、火热的深吻。摩妮卡混身虚脱无力的挂在阿刁身上,两只如蛇信、涂了火红蔻丹的玉手不断在阿刁光滑的裸背上来回抚摸、甚至摸到了他的裤沿,大有欲将他剥尽之意。受到此挑拨的阿刁也加重了他掠夺的力道,贪婪忘情、气息粗重的吸吮着她的芳唇,修长的手指也移向她胸前,透过柔软的丝质衬衫去触摸这久别的胴体。
他们的目中无人,使静子因盛怒而致脸上血色尽失,她的心被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烧灼得心如刀绞,她紧咬着牙龈,以制止自己出声阻断他们的热吻。在这令她疯狂失措的当儿,她发现自己竟会为了这一吻愤怒,原因不是他们旁若无人的放浪形骸,而是,而是——她竟会吃醋。为了阿刁抱着一位美女亲吻,而令她胸中溢满了酸楚难抑的醋意。
不!她在心中狂叫。绝不可爱上他!他如此爱钱,爱钱的人始终是背信忘义,只知有自己,不顾他人的自私自利。她怎么可以在毫无预警、毫无理由之下就爱上了他?
她想起他第一次赤裸裸的表现自己的欲望,紧盯着她时的眼神,只有他是唯一使她产生耳热心跳的快感的人。这就是爱吗?
不!她怎么可以爱一个如此花心滥情,又可能有杀父嫌疑的凶手呢?
忆起他俩之间未解的恩怨,她的脸色由白转青的呆立着。而正与摩妮卡吻得难分难舍的阿刁,此时竟睁开眼直观着静子,那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他吻的是别人,想的是她——他已发现她是女孩子了。
她惊慌的猛盯着地板,以逃避阿刁那带电又混杂诸多暗流的眼眸。
热吻好不容易结束了,摩妮卡却意犹未尽的向阿刁使了个暗示。但阿刁却淡漠的回答:“我们马上要出发去茂宜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