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呃,我是说,韵薇,你搭我的车吧!”君楷有些心不在焉地脱口而出。
韵薇像赶鸭子上架地点了点头。
张组长又向众人说道:“各位!警方目前还不知道凶手为什么杀人,为了安全起见,请你们在店里处到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或是掉了贵重财物的。”
君楷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一边说:“我就带了这公文包来,唉!现在合约谈不成了,幸好命倒捡回一条……”
说时迟,那时快,若翔又莫名其妙地推了韵薇一把,害她整个人趴在桌上,连君楷都吓了一跳。
韵薇困窘万分,正想回头去骂“搞鬼”的若翔时,无意中却瞥见君楷刚要收起来的文件。
“宋董,你确定这是你的文件吗?”她将手用力的往那份文件一拍。
“对呀!韵薇,你怎么……”又神经发作了是不是?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这上面虽然都是中文字,但是你检查过了吗?我记得刚才端茶过来被撞翻时,有茶水溅到上面,但是这一份怎么这么干净?”韵薇指着文件道。
经她这一说,君楷才神色慌张地拿起文件来看,才瞄了一眼,他便面色铁灰地说:“糟糕!文件被调包了。”
“哇塞!好厉害哦,这女人八成是调包高手,在几分钟之内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换了两样东西。”韵薇忍不住祟拜地说。
“宋先生,你被调包了什么东西?”张组长没有心情去赞叹,只问了这个很重要、而且比较实际的问题。
“我一年的心血……那份被列为‘最高机密’的企划案里,有一样比亿万元生意还重要的东西。”君楷茫然地回答。
张组长充满好奇地接口:“什么东西会比亿万元生意更重要?”
君楷嗫嚅了老半天,最后才迸出一句:“朋友!”
“朋友?!”众人都异口同声的问,就连别人看不见的若翔也开口了。
“对,朋友!”君楷斩钉截铁地说,“在商场上要成功,必须靠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要素的配合,‘天时’得看老天的意思,而‘地利’嘛,只要我买下的店面地点正确就行,至于‘人和’,那就要靠多年耕耘才能有……”
“你在说什么?”韵薇听得“雾煞煞”,忍不住问了一句。
君楷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深入地说明:“那仅供参考文件里除了有商业机密之外,还列了一份不能公开的名单,全是我的商业伙伴和人脉资源,以及我旗下最顶尖的智囊团。”
“既然名单都是你手下的人,干嘛怕别人知道?”张组长不解地问。
“我当然怕,因为除了怕被挖角之外,还有许多人仍在各行各业任职,是为了我这次的计划,才将他们全部召集来的。这一公开出去,我不是要被同行交相指责,而且演变到众叛亲离了吗?!”
经他这么分析,头大的似乎不只是君楷一人,张组长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没想到一件命案还牵涉到这么多商业秘密,整件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
在“半个天使”杨若翔的协助下,韵薇巨细靡遗地道出那名神秘女子的容貌,电脑绘图专家在萤幕上修修改改,一直到韵薇“认”出那张脸为止。
经过电脑档案的比对搜查,那名神秘女子显然以前没有犯过案,人海茫茫,半丝头绪也没有,该如何追查起呢?
“好吧!今天到此为止,谢谢两位的合作及协助,你们可以先回去了。”张组长筋疲力竭地说。
君楷正想起身告辞,韵薇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但是又拿不准要不要说。
“张组长,我不是侦察或办案专家啦,不过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她怯生生地说。
在整个侦讯过程当中,韵薇虽然帮了不少忙,但张组长的心仍然有些七上八下的,因为他不懂为什么这个长得既漂亮,看起来又“正常”的女孩,干嘛老是跟“空气”喃喃自语,有时候甚至还会转过头去,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上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张组长仍然捺着性子,很客气有礼地说:“赵小姐,你算是对嫌疑犯最清楚的‘目击证人’,你的任何意见都可能是我们警方办案的有利线索,你有话就直说。”
韵薇松了一口气地笑道:“嘻!我也是这么想。张组长,我跟你说喔,有一件事情真的很奇怪,就是那个女人干嘛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还在脖子上围一条丝巾呢?那不是热死了?!”
张组长和君楷差点同时晕倒,人家会不会热死又干她什么事?
“就这样?!你觉得很奇怪?”张组长啼笑皆非地问。
“对呀!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另外——”
“还有另外?!”张组长真的快投降了。
“喂,我是在‘警民合作’?,请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好好……你说吧!”
韵薇没好气地深吸一口气,“另外,她干嘛夏天还化那么浓的妆?你知道吗?夏天化浓妆是很难过的,青春痘会一颗颗冒出来?,基于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怎么会有女人笨到那样去自我‘毁容’?”
君楷一心急着送韵薇回家,顺便去吃顿饭什么的,两人好有独处的机会,于是有些按捺不住地说:“也许人家不怕变麻子脸嘛!好了,韵薇,我们也该——”
“不,等等,让赵小姐说下去!”张组长似乎越听越有兴趣了。
韵薇有些得意洋洋,越说越起劲。“对嘛!咦,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噢,‘毁容’!组长,你想想,如果她在夏天还化了个铜墙铁壁般的浓妆,那是不是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脸上有什么疤痕或胎记之类的,为了要遮丑。”
哇!好厉害!张组长和君楷异口同声地问:“那么二呢?”
“第二嘛。那就更好猜了,她会不会是那种‘做生意’的?”
“做生意?你是说跟我一样?”
君楷这一问,把韵薇问得满脸通红,她支支吾吾地说:“跟你是不是一样……我是不知道啦,不过,你看起来蛮有‘本钱’的就是了。”
君楷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因而乐得像飞上云端。
“歹势啦,不过你说的也很实在,我是餐饮业的五大之一,当然有本钱……”
张组长连忙打岔,“不是啦!赵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位化浓妆的女人搞不好是在特种行业里‘卖肉’、‘赚呷’的啦!”
“啊?!嗯……原来如此。”君楷困窘万分地搔搔头皮。
“还有,既然要说,就说个过瘾嘛!那个女凶嫌还穿了一双好大的高跟鞋,八成是特大号的,我的妈呀,跟小船一样?,这在古代一定嫁不出去。”韵薇口沫横飞地又说。
张组长边点头称是,边笑道:“赵小姐,你真细心!有兴趣改行当女警吗?”
“不用啦,真多谢!我是女孩子嘛,会注意到的也都是些女孩子的穿着打扮啦、服装细节等等。”
韵薇才说完,整个人又愣了一下。
张组长连忙问道:“你还想到什么吗?”
“呃,好像……算了,没有了!宋董,我们走吧。”
告别了张组长,两人走到警局外面,这才发觉已是华灯初上的黄昏时刻。
“韵薇,那我们现在……”君楷戒慎小心地说。
“回家!”若翔突然冒出来,在韵薇耳畔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