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好会假喔!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慧晴抿嘴笑问。
文谕把引擎熄掉,轻叹一声苦笑道:“轮胎爆了,现在根本开不回去,而且他们也许还在外面等着,干脆我叫人拖车送修,咱们坐计程车回去,如何?”
慧晴感到一阵窝心,但是仍忍不住跟车子吃醋,“就只会想到你的宝贝车,我是说我以后该怎么啦。现在有人盯上我,眼看都要有家归不得了,我本来还想明天销假回旅行社上班的,看这情形,倒不如回南部去……”
她话尚未说完,文谕马上紧张兮兮地接口道:“不行!你也别回去有棵大树的乡下了,万一坏人跟踪你到家,那不是反而造成你家人的危险跟麻烦?!”
想想也有道理,慧晴心绪紊乱如麻,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得气急败坏地嚷:“真是伤脑筋!韵薇忙着准备结婚,又没跟我住在一起,我自己一个人……唉!”
她一阵哀声叹气,文谕也在一旁干着急,半晌,一道灵光乍现,他灵机一动地叫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如果你是想建议我搬到你住的地方,我劝你尽早死了这条心吧!你们男生怎么都这么色?”慧晴会错意地白了他一眼。
文谕既好气又好笑地用头去撞方向盘好几下后才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有色到那种程序啦!让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是在旅行社工作吗?”
“先生,请你不要问废话好不好?!”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是常常要带团出国旅游吗?你也说过,你带了几次香港团,那你的香港签证过期了没有?”
“为了方便带团出国,我们随时持有几个东南亚国家的有效签证。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这个港仔也想要参加我们的‘香江四日游’吗?”慧晴不明就里地审视着他,一头雾水地答道。
文谕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他迫不及待地说明:“我是说,你可以去香港啊。有件事我还没跟你提过,我爸昨天来电召我速回香港,我本来还在考虑明天要不要去赶搭飞机。如果你愿意的话,干脆跟我一起回香港,暂时在我家住几天避避风头,等想到一个可行的方法之后,我们再一起回台北,你意下如何?”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跟旅行社多请几天假也不是问题,但是慧晴仍感到犹豫不决。
“这样子好吗?你家人又不认识我,我这么突然地冒出来,好像有点……”
“不会啦!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吃喝玩乐和住宿全包喔,而且我可以跟家人说,你是我聘请的助理,住我家可以省下旅馆费用嘛,我一向都很节俭的。”文谕拍着脑脯向她保证道。
“嗯……我可不可以再考虑一下?”
“不必考虑了啦!我妹妹文萱就快毕业了,闲来无事可以陪你到处游玩,当然啦,我知道你是职业领队,不过意义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
“有我作陪啊!我爸召我回去八成是为了公事,我忙公事的时候由文萱陪你,不忙时就由我全陪口罗!”
“但愿你不是‘全赔’,被我这个大胃王给吃倒了!”慧晴有些心动地讷讷道。
“安啦!吃不倒的,吃倒的话,就拿你当摇钱树,我爸以前在赛马场当小弟,搞不好可以靠你押赌,赢个几亿也说不定。”
慧晴笑得很勉强,“哈哈哈,真好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我爸叫我最迟明天中午一点之前一定要赶回家,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这么急。”
“明天?!这么急啊?连机票都还没订呢,而且行李也还没收拾,怎么来得及?”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头等舱永远不会客满的,到了机场随时可以买票划位。这个我来处理,算是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文谕很有耐性地笑瞅着她。
“头等舱?那怎么好意思……”这倒是慧晴原先没有想到的,原来有钱还有这么一个方便的好处。
“好啦!你就欣然接受嘛,这是我的荣幸。再说,你不是想替你妈要一张我妈的签名照吗?”
慧晴见他这么诚心诚意,只好点头答应,却是有些纳闷地低声跟自己说道:“真奇怪!这些怎么都不在我的预料之中呢?”
“别再胡思乱想了,明天你可不能黄牛喔!走吧,我们去叫计程车,我送你回家。”文谕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满脸温煦的笑容。
???
坐在计程车中,一路静默的慧晴突然语带黯然及歉意地开口说:“文谕,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命中带衰,专门跟你犯冲?两次坐你的车,都害你撞得……”
“快别这么说了!这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再说,破财只是小事,若是能够因此而消灾,那就是福不是祸!”文谕于心不忍地安慰她。
慧晴却仍显得抑郁寡欢,看来,我未来的灾难还有不少,我不过是撞了一下头而已,没想到就惹出这么多麻烦。”
这下子轮到文谕内疚不已了,“说到这,全该怪我不好,如果我那天不要开得像飞车党,也就不会出事了。”
“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起了。”
“那你也不要再说什么自己和我犯冲的话,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怪事倒不少,若是命中注定要发生,任谁也无法料想得到。”
慧晴露出一抹苦笑更正他,“现在的我却是一个例外,不想知道的事都迷迷糊糊地预先知道了,至于想知道的事反倒……”
“你想知道什么?”
“我……没什么啦!”
她总不能坦白地跟他说,她想知道自己跟他未来的发展吧?真是奇怪,难道神仙也有失算的时候?有关文谕的一些事,劈如说他要邀她出来吃饭,还有去香港的决定,这些都不曾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面……
见她沉思不语,文谕又爱又怜地低声问道:“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担心呢?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
静默了半晌,慧晴才叹口气,避重就轻地说:“我在担心不知明天跟你去了香港,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以人格保证,本人绝对不是那种会伸出魔爪的色狼,这点你可以放心!”文谕突然举起一只手发誓道。
慧晴忍不住捶了他一记,又羞又气地啐道:“你怎么那么讨厌?这点我才不担心哩,你要是敢越雷池一步,我马上把你修理得进医院当白痴!”
“哇,我好怕喔……”文谕装模作样地坐离她远一点。
“知道厉害了吧!没碰过母老虎是不是?”慧晴得意洋洋地说。
“有啦,但是没碰过像你这么艳惊四座的母老虎。”
慧晴像在挥苍蝇似地朝他身上轻捶一下,“就会花言巧语,卖弄三寸不烂之舌!告诉你,我可不吃那一套,嘴巴涂蜜的男生肚子里面都有一把刀。”
“哪有?别把我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欢吃这一套,没关系,我还有很多套,任你挑选。”文谕佯装无辜地摸摸肚皮。
慧晴被他逗得没辙,只好白他一眼,“真会扮!你八成骗过许多清纯的小女生吧?要不然怎么会有很多套?”
“天地良心哟!我每天忙公事累得跟狗一样。”
说着,文谕伸出舌头做出小狗状,逗得慧晴笑得肚皮发疼。
“别闹了,我刚吃饱,笑得我肚子好痛……”
不料,文谕突然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深情缱绻地凝睇着她,“你知道吗?你一笑起来,这世界就好像多了几千万烛光的日光灯一样……噢,不!这种形容太不浪漫了,我是说,你的一笑可以解千愁、倾国倾城,看到你愁眉不展的模样,我真的好心疼……”